第17章 黑色鳞片（1/1）

面临自然灾害，人类的命运是无法抗拒和掌握的，就像《老人与海》里说的那样，他也在和鲨鱼搏斗，他拥有“硬汉”精神。

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老人与海》

而塞壬眼前出现的鲨鱼，则是三条冬泳怪鸽——鼠鲨。

在冰冷刺骨的北大西洋，当人们赞叹在海里纵横驰骋、威武非凡的尖吻鲭鲨与凶猛冷酷的大白鲨时，有一支背鳍发亮的队伍轻轻划破了远方的水面，井条有序地向着更寒冷、更高纬的北冰洋方向前进。直到镜头拉近，看清楚她们的脊背她们的长相后，我们才知道，这光亮的背鳍属于鼠鲨。

鼠鲨的名字象征着最为辉煌的鲨鱼家族——鼠鲨目。

但她们现在却成群结队出现在了靠近赤道的地方？虽然她们的天敌很少，但出现南极附近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里不该是她们觅食的场所。

塞壬诧异之余，只能在三头鼠鲨周围转悠，以防她们偷袭船只。

风浪越卷越急，塞壬的视线也不免有些模糊，更别提船上的人了。

三头鼠鲨在海域里来回转着，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们，她们徘徊不定，没有轻举妄动。塞壬潜进水，在视野较为好的地方观察着她们。

它们粗壮又圆滚滚的身材在海水里根本受不到一点海浪的影响，大长的嘴巴里是密布的纤细牙齿，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船只，好似期待着船上的人都掉进海里，让她们饱餐一顿。

天上的乌云还在密布着，雷声轰隆作响，闪电也跟着由远及近，黑夜都在一瞬间被照亮。

狂风暴雨还在继续，秋莫勒努力维持自己身形，不让自己被甩出去，手指都勒出了道道充血的红印。

突然一道巨大的海浪席卷而来，船体打横了，在剧烈的震荡和摇晃中，秋莫勒不小心磕到了后脑勺，直接晕了过去。

船上受到袭击而晕倒的不在少数。

巴德晃了晃脑门的血，突然解开腰上的绳子，摇晃着去了船头甲板那里，那个凹陷被补的乱七八糟，不过好在没有海水涌进来。

他放了一半的心进肚子里，又摇晃着打算去船体缝隙那去看看，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出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从船头处又袭来一波海浪，巴德直接被砸中脑门，晕死了过去。

这下，船上的人都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空灵的歌声，船头一位人身鱼尾的海妖在吟唱。

那是塞壬。

塞壬跳上船头，翘着尾巴在低低吟唱，那三条鼠鲨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便在塞壬的指挥下游向北方。

暴风雨还没有将歇，塞壬运用着自己的天赋，一点一点的把海浪打回去，风声在平息着，雷声也在塞壬的注目下消失。

乌黑的积雨云还停留在天上不想动。

啷个暴风雨手上不得有几条人命，我还要不要面子噻。

不过最后，乌云还是慢慢飘走了。

塞壬是海洋的宠儿，就如同海神一般，可以呼风唤雨，但那只是神话中的神力，在真实里，它们是利用精神力、次声波来改变参数，以此来迷惑人类、击退或者引来海浪。

至于这参数嘛，目前还没有人能研究出为什么，可能是上天愿意配合他们的宠儿吧。

海浪退去，塞壬坐在船头吐了一口气，面色带着苍白。

于是他迅速拿起胸口处的海螺，把那块肉塞进了嘴里，迅速补充体力。

再回过头来寻找秋莫勒，万幸的是秋莫勒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撞晕了过去。

塞壬为他解开腰间的绳子，抱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想来，也只有陆地最适合人类居住，海洋实在是太危险了。

它什么时候才能度过成年期，变化出双腿呢？

塞壬不确定，它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它，它需要到自己的出生地——禁海，去寻找答案。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秋莫勒，塞壬低头仔细看着他，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像是在告别。

“秋莫勒，等等我……”

秋莫勒在睡梦中眉头紧皱，熟悉的味道靠近时，眉头骤然一松。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船上晕倒的人已经醒来，扶着巴德去找厨师包扎伤口，还有海路星。

他摔断了胳膊，需要正骨。

厨师用小铁棍给他做了个夹板，木材一个也没有，都被拿去修理船只了。

这艘船破的要死，但却在暴风雨中存活了下来，没有四分五裂真是可喜可贺。

海路星认为，肯定是他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的。

“爸爸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为我祈祷平安！”海路星激动的说道。

秋莫勒再见到他时，他胳膊缠着绷带，一脸骄傲的说道。

“大概也许可能吧。”秋莫勒坐在沙发上敷衍他，托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大概是在想某个竟然没有露面的鲛人，他都遭遇这么大的危险了，竟然没有看到它，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想什么？”海路星看他走神的厉害，就问道。

“塞壬……”秋莫勒脱口而出鲛人的名字，反应过来后立马住嘴。

海路星则更加好奇，“塞壬？是那个童话里的塞壬吗？能召唤海浪，用歌声诱惑过往船只自杀的塞壬？我听说过关于它的故事，那是我爸爸跟我讲的！”

“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这次的暴风雨来的太突然了，该不会是它弄来的吧！”

“……”秋莫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想多了。”

海路星把脸上的惊喜收了回去，给他一个摊肩的动作，“好吧，看来是我阅历浅了，我是一个不称职的船长。”

秋莫勒则摩挲着口袋，他口袋里有一枚黑色的鳞片，那是塞壬的。

而在另一边，富朗克号他们遇到了阻碍，呼啸着的海风裹着冰沙侵袭而来，这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实验对象，一条金尾人鱼逃跑了。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富朗克大声责问道，手里的枪直接对准实验人员的脑袋，他的脾气不加掩饰的暴躁，黑眼圈的痕迹很重。

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凶戾，众人都非常想念之前的富朗克校尉，那时有秋莫勒小少爷在，他只是为人冷漠了一点，哪像现在这样，一点就炸。

“额，我……当时不小心大意了，被它迷惑了。”被枪指着的实验员嗫嚅着解释道。

那条金色鱼尾人鱼是他们在呼啸海湾捕捉到的，正准备研究它用以完善资料，谁知道竟然给跑了。

它还受着伤，怎么就能跑掉呢？

富朗克气极反笑，直接扣动了扳机。

“处理掉。”

吹了一下枪口，富朗克道，“加大力度，希望你们能给我再捕捉一条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