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讨厌冯石的原因(1/1)
当月色当空时,其余人都散了,只剩江霖一人坐在长桌前,品着文父自制的酒。
稀疏的火星还在尽着它最后一份力,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江霖抿了一口酒,望着夜空中繁星点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醉了。
他的酒量并没有多好,如今喝到第八杯,头里觉得晕乎乎的像被绳子禁锢,可精神却很好。
他感觉到有人坐到自己身旁,晃悠地抬头,分明因醉意扰乱了视线,可心中却很快将来人的身份猜出。
来人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又将桌上的酒坛子拿远,像是怕他又为自己斟一杯。
江霖心中暗笑,若非自己酒量太差,还真想多尝尝文父酿的清酒。
“之前我想跟你在酒楼中多饮几杯,你都不肯,怎么今日跟我爹喝这么多?”来人在他耳边小声的抱怨。
江霖很想告诉他,自己之前没与他在酒楼饮酒,是因为酒楼不安全,当然也有初时文瑞,对他不太放心的缘故。
他不喜欢在陌生又不安全的地方,将自身的安危放在别人身上。
可现在不同了。
文瑞以及文家给他的感觉是可靠的,所以他允许自己在这里醉上一次。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触碰一下,随后有人凑进他的脖间轻轻嗅了嗅。
“臭死了,一身酒味。”又是一句极其小声的咕哝。
江霖难得有些顽劣的想法,将头偏下,靠在文瑞的肩上,蹭了蹭,语气得意,“让你香,给你沾上。”
文瑞被他吓了一跳,身子僵硬,双手更是不知所措在空中胡乱比划几下。
“江霖,你,你没醉啊。”那方才他的举动、说的话岂不是都被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对,这里还真是他家。
他小脸一红,又不忍心推拒江霖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只能继续挺直着背僵坐着不动,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大腿上的布料,却压抑不了乱跳的心。
江霖深意识内还记得文瑞是哥儿,所以很快又将头抬起,心中有些后悔自己酒后孟浪。
他用手掌拍了下前额,驱散了几分醉意。
“我……”他想跟文瑞解释一句,却又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没这个必要。
他见到文瑞脸上有些疑惑,是对他未尽话语的不解。
江霖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不知为何想起今日下山时众人异常的表现,心中有个疑问直到现在,他想趁着醉意问出。
“我们今天下山遇到的那个冯石,你跟他是不是有恩怨?”
提到冯石,文瑞显然是厌恶的,那眉头翘的极高,连因害羞通红的脸,也刷的一下沉下来。
文瑞想着自己跟冯石的恩怨好像也没必要瞒着江霖,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个冯石,是上河村的人,今年二十四了,每日跟在他们村的流氓身后偷鸡摸狗,无所事事。”文瑞越说越觉得生气。
江霖等了许久,没听到文瑞继续,疑惑的“嗯?”了一声。
文瑞叹气,继续说:“两个多月前,冯石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年老恨嫁的消息,提着一篮子鸡蛋来我家跟我爹娘提亲。”
江霖听到此处,眉头再也没舒展过。
他好像猜到接下来的走向,对这个冯石,也逐渐由无感且看不上,变为厌恶。
文瑞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咬牙切齿说:“一篮子鸡蛋!他怎么有胆子进我家的门?我爹没等他说完话,直接就将他整个人连带着那篮子鸡蛋丢出门去。”
“要不是我爹下手太快,我都想给他几拳让他长长记性,也不打听打听以前上我家跟我求亲的人都是那些人,就敢上门。”
文瑞越说越激动,情到深处,“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面上。
幸好这桌子是文父专门定做的,很结实,被他那么大的力气拍下都没动一下。
“以前上你家提亲的是什么人?”江霖觉得自己的注意力有点歪,但他如今醉了,自然想问什么就开口问了。
文瑞被他触不及防的问题问到,连生气都忘了,低着头支支吾吾,手上又忍不住扣了几下桌面,“也就那样,长得没一个比得上你。”
“那确实就那样。”江霖目光呆滞,怔怔看了他一眼,默默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觉得文瑞长得好看,又能打力气又大,心地也好,当真应该配一个样貌人品绝顶的人。
江霖觉得自己长得还行,若是连自己这样的都比不上,那就更别提配文瑞了。
很显然,他对自己的长相认知很有问题。
但文瑞没有,听了江霖这么一句,心里又忍不住砰砰乱跳,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然后呢?”江霖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若是单单这个事应该不会让文瑞这么讨厌一个人。
文瑞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咬牙切齿,“然后那小子可能心里记恨我爹跟我,想要报复,在我上山打猎时竟然敢尾随我,等到山上,我跟我哥他们分开走时,他就跑到我身前,想坏我清白。”
说到这,文瑞彷佛又想起那个恶心的场面,右手握拳,狠狠锤了桌面一次。
“笑话,就他那个小身板,还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文瑞冷笑,站起来,走到一旁跟江霖演示一遍他是如何教训冯石的场景。
“当时我就被恶心到,直接一脚就将他踹飞,然后拳脚相加,打得他哭天喊地,求爹骂娘都没用。”
“他可能没想到他爹娘没来救他,倒是叫来我哥他们,等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几个又打了他一次,还断了他一条腿。”
文瑞慷慨激昂地说完,又坐回江霖身边,“那个冯石可能是被打怕了,伤好之后天天躲在家里,也跟不那些流氓混了,要不是今天突然又见到这个人,我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
难怪。江霖即使是醉了,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一个哥儿若是被坏清白,是一件很严重甚至要被判刑的罪。
这一招实在恶毒,怪不得文家的几人对冯石这般厌恶。
他又想起今日文家几兄弟的话,突然就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想必是之后几日,文瑞的几个哥哥又去找了冯石好几次吧,否则冯石也不会这么惧怕他们。
江霖心里庆幸文瑞是个身手好的哥儿,若是换一个人,后果如何还真是不敢多想。
文瑞见他脸色不定,想着难道是江霖觉得他下手太残暴了?
很快又自我否定,因为他知道江霖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
他拉了下江霖的衣袖,有些疑惑,“江霖,你怎么不说话?”
听完他说话就这般安静,还真让他有些不自在。
江霖将右手放到文瑞的肩上,表情严肃认真,“我觉得你做到很对,若是再有这种邪念的人靠近你,也别跟他客气。”
文瑞被他郑重地态度逗笑,觉得江霖醉酒之后还挺可爱的。
他轻声问:“那要是有人对你有邪念呢?”
江霖放下手,有些怔然,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用他逐渐混沌的脑子深思一会,按着心里的话开口:“若是那人在我心里没有好感,就远离他,纠缠不放者,就……”
他看向文瑞,迷糊间笑了一下,“我觉得你的方法不错,若是跟他说清楚后还是几次三番对我纠缠不放,就打他一顿,让那人长长记性。”
文瑞干笑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把江霖教坏了。
以前的江霖一身淡然不骄不躁,哪里是这样外放的性子。
但他忍不住,又问:“还有呢?”
“然后……”江霖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忍不住趴在桌上,毫不端庄地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唔,若是我对那人有好感,那人对我也有感觉的话,我就勾搭他,等他情不自禁贴上来……”
语音到最后,越来越迷糊,直至了无。
文瑞被他的话勾起心中无限遐想,还想继续问下去,哪知道这人竟然就这么睡了?
他偷偷摸摸观察四周,发现没人在,爹娘跟江雪阿姐都在屋内,很安全。
于是慢慢将左脸靠近江霖侧睡露出的棱角分明的右脸,轻轻贴了贴,又忍不住蹭了下。
“江霖。”文瑞抬起脸,双眸含笑注视着沉睡的青年,笑得格外俊气,“是像这样贴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