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疯老头（1/1）
疯老头手上的枷锁已经打开，他已明白叶荣扔进来的东西正是锁匙。
难怪有“咔哒”的声音，黑影在偷摸开锁。
叶荣费尽心思弄他进来这所监狱牢房，很明显想要借疯老头的手杀他。
疯老头难道真疯！敢在狱中杀人！还是和叶荣做交易，杀了我，放他出狱？
大脑内闪现出一堆问号！
疯老头震惊的眼神仅仅持续数秒，立马恢复疯癫状态，嘴上大喊：
“杀…杀…杀死你…！哈哈……！”
刘天讽刺说道：“装，你继续装，吃几把地上的东西才更像，和狱警沆瀣一气，想要杀我，叶荣是不是答应你，杀了我放你离开？”
疯老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张口血盆大口，“杀，杀……”。
双手沾满乌黑脏物，五指长的可怕指甲，一合一张向前伸探，有几分如同恶鬼索魂的森寒，让人毛骨悚然。
“你背着我开锁那一刻，假装把头埋在胸前，不让我看见，还特意压着开锁声音，让你有时间解开全部锁，可惜没想到还是让我听见吧。”
刘天用他不强的大脑，煞有其事分析说道。
疯老头依旧状若疯狂，口中除了怒吼，杀……杀……吃了你之外，再无其他言语。
“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我和你无怨无仇，总想吃我肉干嘛，打我一掌，都没找你算账呢！”
此话一出，疯老头差点忍不住开口询问内心的疑惑：
小娃子吃他一掌，好像没事一般？淡定和他吹牛逼？
他很是怀疑，外面的功法，什么时候变成得如此犀利，我落后了！外面变的那么可怕！
此地日夜不分，被困多少年？他早已混乱不堪，分不清年代。
前十年，官方逼供不成，经常放进各式各样的人，来套取他口中消息，他还知道时日。
后来因为自己的不慎，让人从他口中捕捉到一丝信息，连累宗门外围的两个据点，几十个人因此一命呜呼。
他又悔又恨，从此装疯卖傻，不和任何人交流。
渐渐过去多年，他好像被人遗忘，没有把他清理，除了几天一顿饭，一直放任不管，直到面前少年出现。
两人都在试图说服对方，各自说了十分废话。
疯老头除了说话靠吼，依旧装疯卖傻，完全不鸟他。
刘天检查一下身上，还好，刚好落在L形范围，没有沾到黄黑的排泄物。
口中喃喃说：“太可恨了，连张床没有怎么睡觉？让我知道谁撤走的，保证把他打出屎来，让他躺在上面。”
疯老头“…………”
床被他装疯砸烂的，换了几次，后面干脆不放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要嗷了，疯老头，把钥匙给我，看看能不能弄开门锁，我去外面挑一间睡，不打扰你练习噪门。”
疯老头“…………”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比我还疯，即使打开暗锁，外面一层挂锁怎么开吗？勾得上吗？
而且牢房什么时候，可以自由挑选。
刘天这边得不到疯老头回应，决定自己动手。
意念集中玄气，双眼凝视，眼前立马一变。
蟑螂哥长而性感的腿毛清晰映入眼帘，随后快速扫过一坨坨“小山”，试图从脏物中找出钥匙，扫视一圈，竟没有发现。
就在此时，还在嗷嗷狂怒的疯老头，罡气骤然炸响，散乱的头发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根根竖起。
紧握拳头的手，猎鹰捕猎似的猛然张开，手心黑芒疾射而出，直射少年面脸。
刘天全神正在扫描地面，心悸突发，频率迅速加快
危险！
来不及多想，手上极其迅速做出自然而然的保护动作，迎面对上偷袭而来的黑芒……
下一刻，携带罡气保罩闪速而来的黑芒，被他堪堪接住。
黑芒巨大的力量，让他手指体会到久违的麻痹感。
定眼望去，夹在指缝中物品，一根细长的铁片条，末端两侧各有两颗牙齿。
万能匙！
这一刻，刘天彻底愤怒，疯老头由始至终装疯卖傻，一直把钥匙藏在手中，等待机会打开脚镣，又或暗算于他。
三番两次，试图要他的命，佛也上火。
随意放好铁片。
咬牙冷笑，紧握着拳头发力，想要弄出一点阵势，无奈衣角毫不给面子，纹丝不动。
疯老头本以为，如此近距离的偷袭，对方绝无可能躲过，谁知……对方强悍如斯，竟然挥手接住。
面对少年的怒火，疯老头眼中精光闪动，热切中饱含期待，护身罡气运作周身，做好防御准备。
高手过招，起手架势就知道有……没有……？
就这样……？
眼看少年攥着拳头，没有运功迹象，没有任何架势，一点动静没有。
小孩打架吗？
下一刻，刘天脚下石板，“轰”一声爆响。
身影像子弹射出，眨眼间，已经到了疯老头身边，鞭腿横扫过去。
疯老头不敢相信，小娃儿比普通还普通的起架势，没有一点武学的样子，毫无征兆到达身边。
以奔雷速度向他踢来一脚，没有多余时间思考，疯老头抬手挡在胸前。
“呯”一声。
身体对撞引发巨响，疯老头“蹬蹬蹬”连退数步，心里惊愕不已。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力量。”
疯老头狂热武人天性被彻底激发，没有什么比碰见势当力敌的对手重要。
浑浊的眼神刹时变得锐利，闪出耀眼光芒，完全没有半分疯癫模样。
“咦……？”
刘天发出疑问，能抗住他一脚之力的人，从没出现过。
“疯老头，很不错，再来。”
刘天说完，一步跨出，再次发起进攻。
简简单单拳脚，直来直往，耍在他身上，威力截然不同凡响，速度堪比涡轮增压的电机。
疯老头淡定沉默应对，见招拆招身边四周罡风嗡嗡作响，须发飘扬。
他使用的绝妙巧劲，往往后发先至，抵挡住少年狂风暴雨般的王八拳，一时难分难解。
刘天越打越兴奋。
“疯老头好厉害啊，每次使用巧劲，后来居上，将他的攻击轻易化解，看上去游刃有余。”
双方激斗，疯老头防御为主，反击不多，却往往一击必中，打在少年身上，心中感到奇怪。
“小子身体到底什么构造，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使的又是什么套路拳法？
大道至简……？
返璞归真……？”
“呯……”
双方再次重重相抗，彼此拉开距离。
疯老头“哈”一声，双手游龙一圈，两圈……，第三圈，全身上下刹那间多出无数手掌……
严然一副千手观音的佛门弟子一般。
这是交手以来，疯老头第一次主动出手攻击，师门绝学“幻千神掌。”
一时间，少年眼前尽是掌影，让他眼花缭乱，心中惊愕不已，原来武功还可以花哨成这样？
玄气第一时间到达眼睛，迅速识别出真身，毫不犹豫出掌。
“轰”一下，双方倒退几步。
疯老头无比震惊，独门绝技幻千神掌，经历数百年传承，历代改良，列入门派不传之秘，宗门内只有筋骨绝佳之人，方可以得到传承。
一旦学有所成，威力无穷，同级绝无对手，甚至可以越级杀敌。
使出这一招，本以为可以重创刘天，至少可以把他轰飞。现在，居然让人轻易破解。
疯老头很疑惑，幻千神掌变成水货了吗？
刘天没想那么多，曾经自以为是认为，武功只要力量和速度到达巅峰，可以无视一切，杜绝一切花里胡哨摆姿造形。
其实也不怪他，之前所见识的武者，级别不够，在他眼中看来别人的招式，就是软面条似的慢动作，没有一点威胁。
直到遇见丁原的身法，疯老头幻千神掌，彻底颠覆他对武学的认知。
双方带着不解态势，再度交锋，“呯、咣当”撞击声、锁链声不绝于耳，速度越来越快，分分合合。
地上一坨坨的粪便，悄然消失不见，竟是化作粪雨，漫天飞洒。
刘天玄气不敢乱开，光凭肉眼，很难躲过疯老头的幻千神掌。
又一次，他人被打飞，陀螺一般旋转撞在墙上，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是第N次被人像排球一样拍飞。
不但不气馁，满面粪便，也挡不住他脸上此刻的热情，对武学的狂热。
本以为里面，排山倒海般的人物，只是闲的蛋疼的人杜撰出来供人消遣，抚慰压抑的生活。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让他使力的人，怎能轻易放过？
即使被人掌法抚摸了全身，丝毫不介意，一脸勇往无前，视死如归。
疯老头无奈之极，虽说脚镣还在，影响脚下速度，掌上功夫毫无束缚，一点不耽搁的，小娃儿被他打的呯呯作响。
一次又一次，打飞，回来，打飞，回来……，循环无数。
只是……！
他打的是人么……？？
没有受伤就算了，皮没有擦破一块，过分了……！
直到后面，少年愈战愈勇，不知疲倦。
仿佛被打飞的不是他，橡皮糖一样黏住疯老头，抓住他的手臂疯狂摇拽，彻彻底底，演变成了泼皮打架。
疯老头幻千神掌尽出，真气耗尽，身体虚脱的不行，已经无力阻止，任由他摆弄。
心里哀叹，这是什么打法？从未学过，从未见过，从未听过，偏偏经历过！不枉为人世呀！
人随之昏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疯老头幽幽醒来。
牢房还是那间牢房，人还是他一人，他笑了笑，好久没有做梦了，这一回的梦境，与众不同，让他畅快淋漓激战一场。
梦里，遇见一个疯魔少年，样子清秀，人有点愣，普普通通没啥特别。
特别之处，在于他一双眸子会发光，拥有一身刚筋铁骨，雷鸣般的速度，使出极烂的王八拳，居然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屁事没有！最后，还把他暴揍了。
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窃笑，这梦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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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四目相对，疯老头一脸不可思议，久不说话的嘴，嗑巴着说：“梦…中…梦，还…在…梦…中，还要…打…一场…才醒?”
刘天糊涂中听了个大概，白眼一翻，戏谑说，“对，我进入你梦中，只有打败我，你才能醒过来，不然，你只会沉睡在梦中死去。”
“你…怎么…可以…进入…我梦中？”
刘天脸不红，心不跳说：“我……死神侍者，可以进入每一个人梦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死神…侍者？是…什么？
他没听说过这个词，可能年代不同，得换一个说法。
“死神侍者，就是阎王爷的……得力干将，专门勾一些强者的魂下地狱，你就是一名强者。”
疯老头若有所思点点头，一脸懂了的表情。
难怪功法如此怪异，不惧掌力，原来是地狱勾魂鬼差，
“好，一定能…战胜你，我是…天资…最好的。”
“嗯……？”
刘天没想到，疯老头居然搭话，本是无心之说，戏虐一下人而已，他还当真了……？
是不是被虐得神志不清，怀疑自我？
脑瓜子一转，该套点有用的话，问道：“我手上不败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映月宗……少主，上官……洪熙。”疯老头磕磕巴巴，满是自信说。
好像对他的身份无比崇尚，自豪。
映月宗少主，上官洪熙，刘天心中默念，又是一个古宗门人，而且身份显赫，不是一般人，难怪武功不俗。
此人为何关在这？看情形，被关的年月不会短，甚至久远，年龄看上去，比丁原年长，不会是“归零”事件的人物吧？
如果是“归零”事件人物，为何没有处死，反而不闻不问，留到现在？有什么隐情？难道是……？
刘天发挥他不强的大脑苦思。
上官洪熙运功行气一周，吐出一口浊气，大声说：“来吧！”
“等一下，我先确认一下你的罪状，以免勾错魂。”
沉吟一下，“你是不是归零事件始作俑者之一？”
“没错，归零…事件是我们…上官家族，和明朝朱姓…后人集结，一起缔造。”
蒙对了，还真是。
雷霆说过，要了解我身上怪异变化，只有从古宗门身上入手，上官家族的映月宗，一个传承没断过的古宗门，他们或许知道。
虽然目前看来，玄气存在身上一年多，除了带他给无限的好处，暂时没有弊端出现，但他心里隐约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刘天每问一个问题，都要思考一下，上官洪熙看在眼中，觉得奇怪，鬼差也会思考？
忽然想起，刚才运功行周天之时，全身上下痛不可耐。
不对……，不对……，他是人，不是鬼魂。
上官洪熙总算醒悟过来，被人欺骗的屈辱，愤怒层叠一起，咆哮一声，“你骗我……”
暴露了？清醒了？可惜了，还没问到想要的答案。
“我骗你啥了？你自己说还在梦中，要和我再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