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毫无人性（1/1）
因着这儿的大夫确实医德高尚一视同仁，并不对男倌儿有所歧视一传一十传百，是以好多渡风楼的倌儿有什么不好外说的不适症都来看病。
所有的药材都是路家供应，其中坐堂的首位医者于花容是旧识，打听消息只肖直问。
翎蓝来拿药是明日。
在后堂里好奇到处鼓捣药材的乌玉正中下怀，对那长胡子的老大夫道：“正巧，小生对这些药材十分感兴趣，不知有没有什么有趣用处的？”
“小友说的有兴趣是指？”
“我听说有的药会让人浑身瘙痒，有的药物会让人脚底生疮，就是这种。”
“我这儿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你要找那种害人的东西还是去别处吧！”老大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气呼呼的撇下一干人走了。
“哈哈哈。”乌玉倚在柜台上，问正收拾她烂摊子的药童道：“那是你师父？”
药童年龄不大，老老实实的答道：“我还不够资格做董先生的弟子。”
“那董先生说的是真的吗？这儿真没有这种药？”
“先生是不会说假话的。”
乌玉颇为可惜，既然没有也只好作罢。
路遥用胳膊怼怼她道：“你要那些干什么？”
乌玉眨眨眼道：“送礼啊。”
秒懂，路遥还真有点心疼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张宝了，活生生堵在了怒火上。
“你不会在剑宗受的委屈这会儿才翻滚到胸口吧？”
“不是啊，一直就在胸口。”乌玉大言不惭道：“打不过他还不能翻他家菜地了？”
路遥：...有点道理。
在济世堂蹭了一顿没什么油水的药材汤饭，四人夜间并未再回渡风楼留宿，返回了之前客栈的房间。
尽管渡风楼的床铺都换了新的，裴菀打心里不愿意贴着睡，和衣而眠一夜睡的并不算好，正折腾着要出去转转打些羊奶牛奶的回来泡泡补个午觉。
乌玉懒得动弹，和衣而眠也不妨碍她这动不动就那里疼的身体睡好觉，对她的提议不感兴趣。
裴菀摇着她的胳膊“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
“我比你年长吗？”
裴菀一愣，她好似并不知晓乌玉年芳几何，只是在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中默认了以乌玉为主，自然觉得比自己大。
乌玉伸个懒腰随手抓着束好发，披上帽兜认命陪她。
两人转了个把时辰，裴菀哪儿是要出来找什么奶，分明是新衣服在上次逃跑的时候脱下来直接扔掉了，心有不甘怎么也要再买，乌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懂她的意思。
街道不时仍旧有身有功法的人转悠，每到街口碰头两两会打个手势。
裴菀对乌玉道：“张家还在找咱们啊。”
乌玉回道：“可能是吧。”
着男装的二人当着一众杀手的面儿大摇大摆的逛街，许是太自然了，就连多看都没人多看她二人。
裴菀最后买了两套衣衫，乌玉看着她掏银子眉毛一挑，就知道落不下路遥的，暗自琢磨着喜事将近应该给两人添什么彩头。
乌玉替她拎了套衣衫，往济世堂的方向走，上午满心惦记的都是找些什么怪异有趣的药材整治整治张宝，完全忘了买些真正治病的药材。
别说她这身体千疮百孔，沉默如司阴是否完全康复根本是他的一面之词，仅剩的半颗妖丹被剖出难以想象要受怎样的创伤，就是路遥和裴菀整日跟着奔波也需要进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昨日留宿还算熟悉，从渡风楼边儿上的小巷穿到正街。
正说着话，听见不算高的围墙里隐约传来压抑的痛呼，乌玉也没放在心上，可这抽气声没多久就换成了稚嫩的求饶哀嚎。
两人对视一眼。
裴菀唾弃道：“我怎么在这样的地方睡了一晚，简直毫无人性肮脏透顶！”
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辱骂的声音，骂人的嗓音尖酸刻薄。
“把嘴闭上！像只乱吠的丧门狗一样！”
说着又抽了两鞭子，接着道：“把你从你那烂赌鬼老子手里买下来，可不是让你来吃白饭的！好好的金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这小杂种可倒好连身都没破，难怪人家早早就走了！”
“你别打哥哥！你别打！”
求饶声是个小孩儿啊，有些熟悉...
乌玉一懵“这金主不会说的是我吧？”
裴菀也没里料想到无意中听了人家的墙角，主角竟然是昨日的那两个小孩，一时也头疼起来“这...管还是不管？”
乌玉犹豫了，明日还有事办带着两个拖油瓶多麻烦...
男孩儿的哭声又钻进耳朵里。
一咬牙道：“管。”
“好。”裴菀应了一声，抬手袖中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作势就要翻墙进去。
乌玉拉住她“不是这么个管法。”
真让她进去把人抢出来，明儿还翻不翻别人家菜地了！
渡风楼白日也是开着门的，只不过没有演绎等夜间活动，许多客人日夜流连在此有的到这时辰了昨日的酒还没醒，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刚吃饭，两人进去的也算顺顺利利。
昨夜迎接两人的龟二也在店里，看见二人进来眼睛一亮迎上来“爷，您今儿来的早。”
“晌午出去办了些事，银沙呢？”
龟二没想着她一来就问银沙，暗道不好，这倔嗒嗒的兄弟俩这会儿恐怕早就让打的皮开肉绽了，根本没办法迎客啊。
该死的银沙也不说金主还会回来，只能对摇扇晒太阳的兔爷儿招手“爷，银沙这会儿有事儿，先让他陪一会儿，这可是现在渡风楼的半边天。”
乌玉看了那兔爷儿一眼道：“爷不是说了喜欢年纪小的，银沙昨夜服侍得挺好，叫他放下手里的活过来。”
“这...”
乌玉冷眸看他，问道：“怎么着，爷都来了他忙着伺候谁？”
裴菀啪的拍一声桌子提高了声音道：“还有人敢和我哥哥抢东西？”
“爷您说笑了，实在是银沙他...”龟二不停的一边儿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叫些兔爷儿下来平了乌玉的怒火，在场的一个老鸨也犯了难，她带着的年轻男孩儿统共就两个，都叫熟客包走了，手里没人这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