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山(1/1)
在黄州与徐州交界处,有一片山脉,山脉上道观林立,这里叫玄武山,天下道教祖庭。
那位天下二品之一的乘风道人,就住在这里。
不过他的关门弟子陈下山,于长安城文比输给北蛮人,被不少人诟病。
一艘小舟停靠在玄武山脚,这条溪流一直往山下走,汇入陵南大江,也是玄武山道人出山的途径之一。
小舟上走下来一个年轻道人,当年出山,他气势昂扬,要兼济天下,真正的做到为国为民而不惜己命。
他走过不少地方,而后入了长安城,由钦天监监正引荐,见到了当今陛下,并成为陛下的伴读书童。
日日陪着陛下听着帝师的授课,那位当朝帝师授课和他的师父授课一般无二,古板,庄严。
不过也因为一些歧义,导致这位来自玄武山的道人常常与帝师论道,次次败北帝师。
他总是说不过那位老人,那个老人的肚子里好像有一堆的墨水,说不完的古今理论,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
纵然如此,他依旧坚信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那位帝师,太过于因循守旧,相反,那位帝师的儿子各种行径,颇合他心。
这次悄然归山,陈下山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山门中人,不过依旧还是有一个人出山迎接陈下山。
青鸣山,青鸣观观主的女弟子。
“就这么灰溜溜回山,是不是怕在我面前抬不起头啊?”十七八岁的女子双手在背后背着,歪着脑袋,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笑意的看着陈下山。
陈下山无奈摇头,“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回山问问师父。”
女子娇嗔一笑:“什么问题啊?要不你问问我?我给你解答解答。”
陈下山苦笑着摇头,准备绕开这个自幼和他一起在玄武山长大的女孩。
女子横挪一步,挡住陈下山回山的道路,“这么着急回去啊?下山这么久没回来,都没想我吗?毕竟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朋友。”
陈下山问道:“你是不可能知道我回来的,说吧,又准备偷偷跑下山干嘛?不老实交代,我就告诉给荆师叔,罚你再画一千张符。”
女子一下子就怂了,她在玄武山地界天不怕地不怕,就连道门魁首乘风道人她都不怕,唯独怕她那位师尊。
其它同门师叔师伯顶多就是说她两句,可她亲爱的师父从来不念‘烦人咒’,直接体罚。
她常常背地里发誓,一定要努力修行,到时候师父就抓不到她了。
“嘘~~”女子小声道,“你别瞎叫唤,我去去就回,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忙着呢,不会知道我偷偷跑出去的。”
陈下山疑惑道:“所以你下山要干嘛?”
用荆师叔都没能让小师妹‘回心转意’,这倒是让陈下山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她如此冒险。
女子嘿嘿一笑,笑起来没了之前的机灵,反而显得憨憨的,“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陈下山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女子凑近小声说道:“我夜观天象,有蛟逆流而上,不日就会抵达玄武山外的陵南江流域,日日跟着师父修行屠龙术,还没真正用过呢。”
说完,女子绕过陈下山,跑上了陈下山拴好的小舟:“我去去就回,你别告状,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哦不对你在长安肯定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了,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带回来。”
陈下山没有说话,转身也走向小舟。
女子连忙摇头:“不行,我不要跟着你一起去,你这个人无聊死了。”
说罢,小舟由气机推动,快速向下游划去。
这个速度,以女子对陈下山的认知,陈下山肯定是追不上的。
却不曾想下一刻,陈下山就出现在了小舟上。
女子一惊:“半步三品?”
………………
秦楷百无聊赖的躺在床边,打开窗户,外面就是滔滔江景,言若青也闲来无事,就和秦楷一同待着。
“好无聊啊,要不我们做点什么吧?”
“………你最近不正常。”秦楷挪了挪身子。
言若青一脚踹过去,秦楷咣当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说的是我们找点其他事情做做,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言若青有些生气。
秦楷邪魅一笑,把窗户一关:“啥?我想啥了?”
夜幕降临,秦楷和言若青在睡梦中被敲门声叫醒。
躺在秦楷怀里的言若青迷迷糊糊道:“好困啊,不想起来。”
秦楷起身穿戴好衣服,打着哈欠,“知道啦,想吃什么?船上进了些黄州特产烤肉,要不要吃?”
言若青摇了摇头,“不想吃肉,吃点清淡的吧。”
秦楷给媳妇儿盖好被子后就出了门,走向船上供应吃食的船舱,看了一眼,荤食不少,那素菜也惨不忍睹。
秦楷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知道了厨房的大概位置,随后往厨房走去。
一路上,三三两两已经吃过饭的船员正在闲聊,因为这里很少有女人到来,所以他们的话题,多半是黄州城的烟花柳巷如何如何?比起长安又如何如何。
其中一个壮硕汉子就不怀好意笑道:“长安女子彪悍,黄州女子没劲,但我跟你们说,那江南女子,才最是水灵,皮肤嫩如水那说的就是江南女子啊,办那事的时候我都不敢太放肆,生怕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就碎了。”
壮硕汉子踹了一脚旁边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郎:“嘿,小子,等到了江南,我请你,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吧?”
少年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借过,借过。”
秦楷穿梭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继续往厨房走去。
议论的人群看着这个上等船舱的客人,于是就把议论对象改程了他。
“真羡慕这些有钱人,你知道吗,上等船舱有一间房,被改成了一个马厩,里面养着一匹马呢,不像咱,连一匹马都不如,只能挤在这狭窄的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