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剑道无招（1/1）

28:剑道无招

白不易一边猛记壁上的剑道招数，一边听老祖教诲。

也幸亏他是双生武魂，才具有这般异能。

盘今道："活学活用，乃第一步，若到出手无招的境界，才算入了剑道！″

“小子，招招浑然天成便无招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招招天成，而是根本无招。″

“剑招再浑然天成，免不了有迹可寻，便有隙可乘！若根本无招式，又如何能破你的招式？"

白不易心中怦怦乱跳，喃喃自语道："原本无招，如何能破？原本无招，如何能破？"

陡然间脑中出现一个生平未见，梦中也想不到的新境界。

盘今老祖趁热打铁说道："钓鱼，总得有鱼可钓，斩龙，总得有龙可斩！″

“对手想破你剑道，须得有剑招给人家来破才成。若你无招，就算面对剑道师尊，也破不了你的招式，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

“虽无剑招，但心存剑道！真正上乘境界，则是能制人，而决不能为人所制！"

白不易心中已如明镜，他随即问道："若对手也无招呢？"

盘今老祖沉吟道："若是有剑道者，却立地无招，必是一等一高手，且看境界高下，打到哪里难说，说不定是你高些，也说不定是他高些。"

盘今老祖叹了口气，说道："天界天下，此等高手是难找得很了，只要能侥幸遇上一两位，那是你毕生的运气！″

“祖师爷艺高胆大，恐天界无二，自然这般想。”白不易笑笑说:“我等小辈，若遇此高手，只怕早逃命去也！”

盘今老祖微笑道："没有错，没有错。对战之时，是有预知力的，若境界悬殊，能速度逃命也是高人！″

“小子心思灵敏，深得老夫欢喜。时候不多了，小子将壁上的剑招融汇贯通，一念呵成，然后再忘得干干净净，一招也不可留在心中。″

“等下便以无招去跟逍遥宗长老打。"

白不易欣然接受，他再次凝神观看石壁上的图形，原已记熟，现在只须将许多毫不连贯的剑数串成一起……

盘今老祖见他手之舞之，犹天人挥袖，便说道："顺其自然即可，起式非起不可，止式非止不行，倘若一时串不成，也不必急，总之，不可有半点勉强。"

白不易立时脱出定式，若只是顺乎自然，那容易得多了！

串得妙到毫巅也罢，拙若熊抱也罢，那些剑道上的绝招，片刻间便在划线间联成了一片……

然而离融成一体，如行云流水飞流直下，则一时间暂无可能！

白不易提着问道长剑前前后劈，心中如悬浮山峰，半点也不去石壁上的剑招，只是随意挥洒，剑随身动，有时使到顺畅洒脱处，也禁不住暗暗得意……

“好了！就以此无招去斗逍遥宗长老罢！”随着盘今老祖声音，剑影消失！

二人从思过崖后洞出来，月上树梢，四下静寂。

果然没过多久，马长老悠悠醒转，一眼见此祖少二人在品茗，心下极恼！

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盘今老祖晒然一笑说道:“终于醒了！小长老大意失手，老夫甚为惋惜！”

“若非前辈提醒，白不易岂能伤我？”马长老愤愤不平的语气，显然心不甘愿。

“是了！此番重新比过，你胜即可回逍遥宗！”盘今弹指道。

“不比了不比了！”马长老犹有忿忿不平:“免得前辈开口提示，食言而肥！”

“老夫决不多言！废话少说，白小子，上前比试！”

白不易闻言上得前来，问道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马长老不得不持剑而上，他真不想呆在这无名峰上，面对这个传说中的老祖前辈，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盘今老贼虽然风清云淡，但谁不知他移山倒海，除魔杀神，剑动三界，境界无止……

站在他身边心都直哆嗦，还是早早避开为妙！

马长老长剑抖开，“嗡嗡”二声，剑尖万影而出……

白不易长剑掠过背肩，由后而前，无招无式，指向马长老。

马长老立剑斜冲，直达他长剑处，两剑相击，发出“锵”的一声，声震耳膜深处，居然荡出一圈剑气。

显然马长老此番想要离开，开启了剑道境界。

白不易长剑顺下势往马长老颈上削去，马长老迅疾弓背低头，堪堪躲过。

白不易长剑半圈顺势回转，疾刺马长胸前，马长老仰身劈剑，将来剑击退，反向白不易左胸刺去，同时生出百十剑尖飞影……

境界开启，剑道如风！

白不易此刻剑道境界自然堪堪启动，问道长剑虚虚有声，他持剑格挡，顺势抡个小圆形，剑尖飞影化于无形。

马长老剑势受阻，再无寸进，双剑不断互击，铿锵之声四起，持续互击之下，马长老逐渐面露难色，将要不敌，眼见他眼露红光，似要爆起……

白不易哪里给他机会，问道长剑舞到极尽处，竟旋转腾空，与地相平，空中仍不断相击，一时剑光四溅，铿锵乱鸣。

马长老终于不敌，投剑之后没入石中。

两人分开，马长老右手再无长剑，虎口血流不止，面露讶色。

他实在无法想象，半天工夫，白不易从失功滞迟运剑，到有如神助，剑气问道，境界突显，想自己堂堂逍遥剑宗二把手，终是败在剑道甫回的白不易手中，关键是败在无招无式之下，实难咽下这口气。

盘今老祖拍手道:“老夫未发一言，小长老服输否？”

马长老一言不发。

“小长老，现在有二条路，只可选其一。”盘今冷峻的面容立现黄金之色说:“因为老夫……老夫倘在天界的事无论如何不能外泄，因此，要么你自决身死，要么留下老夫身前为奴。生死一念间，选一条路。”

白不易闻言一惊，心道:祖师爷这般，太过霸道了吧！

但细细品之，一定有其深意，只不过马长老毕竟是未婚妻万圣洁逍遥剑宗的二当家，想来无需结下梁子的！

但万年盘今老祖仍在的消息自然不能传出，孰轻孰重，自然明白。

马长老闻言脸如白纸，瞬间千念万转……

留下来为奴？！无非被折磨而死罢了。

万年盘今老祖，尊称是前辈，正称是魔神！

罢了罢了！

马长老抽出长剑，眼见白不易惨然一笑道:“白大师兄，后会无期！”

话音刚落，长剑划向自己的颈部，陡然间鲜血喷涌，马长老长剑和人几乎同时落地，竟自刎化魂而去……

白不易心中一惊，却又不明白何至于此？天界之人，看来多少与凡人有些不同，尤其是喜欢什么自爆自刎，完全不合逻辑，死，也要战死才荣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