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八,第二次高利贷(1/1)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八,第二次高利贷
当时听到马红说的这番话,陆振华是非常高兴的。那么就是说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办成了?幸福来的太快了,成功难道说就这么容易?从而让陆振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接下来马红就是趴在陆振华的后背上,用飞快的语速给他叙述了刚才他见到那位处长之后,直到离开以后所有的事情。他随后要给人家供货的数量.品名和价格,他给人家的返利,还有付款方式等等,刚才他们已经做了非常详细的商谈。
供货没有问题,收货没有问题,那么现在他们唯一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周转资金的问题。
现在他们兜里只有大几千块钱,银行存着几千,合起来才一万多。昨天刚拉回来的货,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变现。况且立刻变现也不够啊。其实就当时来说,一般人倒腾一些小买卖,有这些钱也不算少了,但是由于接下来他们要倒腾的货物数量庞大,马红初步估摸了一下,大约需要八万出头人民币,所以这笔钱甚至还不够一半呢。
这方面的事情,马红刚才已经高度的思索过了。他估计现在回去和老马大夫以及两个姐姐拿钱啊,借钱啊问题不大,但是他估计老马大夫和两个姐姐最终拿出七万块钱,可能比割掉他们的肉都难过。另外他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这笔买卖完成,那么回家拿钱,来回跑啊,筹钱啊,可能又要耽误时间。另外他们也未必有那么多钱,耽误了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全额拿到这么多钱。
还有就是,没有到了万不得已必须要跪下来给别人磕头捣蒜的时候,他不想轻易回去和他们拿钱和借钱。他想让他们看到一个没有通过他们的资助,也能站起来,也能赚大钱的一个小马大夫,而不是像他们之前心目中那种似乎就是一个油嘴滑舌,不学无术,没有一点上进心的小混混的模样。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吐一个唾沫能够砸一个坑,脱离开他们也能够打下一片属于自己基业的男子汉大丈夫!
马红并且把他这种想法都给陆振华说了出来。
陆振华也完全理解和同意他这种想法。他说,那么就把这个融资的想法放到最后一步,等到他们实在没有一点办法的情况下,再回家拿钱和借钱。
当时的七万块钱,在人们普遍的印象中,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包括陆振华和马红,也感觉到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这么大一笔数目,当时和一般人来借,根本就借无可借。因为一般人手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大一笔庞大的数字。
两个人骑摩托车飞驰回到出租屋之后,关起门来就在赶紧合计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首先马红想到了其中一个解决办法。他可以现在立刻骑着摩托车飞驰到市里粮油米面批发的地方,和他常打交道的那几家粮油米面批发的老板合计,他手里最终能有多少钱就给他们付多少钱,欠款,等装好货以后,他们可以安排会计出纳,跟着他一起回到区里,一起和胜利矿交割。最终让胜利矿直接把应付的款项,给他们单位开支票。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不用说这些老板可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如果他要是好好的和他们交涉这件事情,他们虽然为难,可是为了不要失去他这个大客户,最终十有八九应该能同意。
不过陆振华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这种设想。
流通领域,其实就是在尽可能的给上游供货单位隐瞒下家,给接收货的下家隐瞒供货单位,尽可能在藏头露尾的做着的一种“剥皮”生意。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上下游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一种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并不戳破的事情。
但是按照他的这种说法,这么明晃晃的来做这件事情,实际上就意味着把上游供货的会计出纳,甚至老板给下游客户领着见面认识了,那么既然他这么大喇喇的不在乎人家彼此见面认识,可能对于人家来说,往后直接对接也就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保不齐下一波人家就随时撇开他直接供销了。
马红不得不颓丧的说,陆振华说的这个情况完全正确。其实这也是生意上的一大忌讳,他们彼此通过其他的方式方法认识,达成供销是另一码事,由中间这个二道贩子这么沟通让人家见面认识,就是一种不长脑子,犯行规的做法了。
当时这个情况,把老马大夫的这个独生儿子急得抓耳挠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马红这个情况,陆振华思索了一下说:“你稍等一下,我出去想想办法。不一定真还能想出办法来。”
马红睁着一双吃惊的眼神望着他说:“你要出去找谁?怎么筹划?我和你一起去啊!”
这个时候陆振华已经准备离开家门了,他返身说:“没事,在这件事情没有办成之前,先就不和你说具体情况了。你坐在这里想一下你自己的办法,也等着我,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没事儿,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事实上我们已经成功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现在做这件事情的难度,比起刚开始我们来到区里考虑做这件事情的难度要小得多。”
马红不得不说啊,难度确实很大,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当初他们刚来到区里白手起家,一切的一切都是空想的时候,怎么说也没有那个时候难。
陆振华说:“所以愁什么?这个办法不行,我们想另外一个办法。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分两次甚至三次给胜利矿供货啊。最多也就是因为多跑两次趟趟,增加一点费用而已,我想你那会儿和人家谈供货的时候,人家也并没有要求说一次性就把这么多货给他们拉去吧?”
马红一拍大腿说:“是啊是啊,确实是这么回事,分开供货也是可以的啊,并不见得一次性就要供这么多货,只不过是,嗨……刚开始和人家打交道,既然人家答应了一次要这么多货,我想还是一次性给人家拉过去比较合适,这样让人家也认为我们资本雄厚,供货及时,做事雷厉风行,也为我们下一步彻底的打入胜利矿,打一个坚实的基础啊。”
临出门的时候,陆振华信心满满的对马红说:“就在这里坐着,等着我的好消息!”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陆振华就兴冲冲的回来了。关起门来他把刚才找到尚警务长以后,将他们两个人那会儿去胜利矿,马红如何与副处交涉供货的所有事情,都给尚警务长说了。
他还给尚警务长说,胜利矿做成这笔买卖之后,胜利矿就成为了他们的固定大客户。包括他们两个人计划下一步再要是能够开辟这么几家单位的话,往后他们的生意就好做了,资金周转等等就都不是问题了。
总之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做完以上所有这些铺垫工作之后,他就和人家说了他们两个人差大约七万块钱的事。看看尚警务长能不能从他身边的这些亲戚朋友啊,同事啊那里,帮着他们按照二分钱的利息融资七万块钱。借款时间暂时按照一个月算计,如果到了一个月,他们这边继续需要,或者对方愿意给他们继续转借的话,那么继续。否则,一个月他们就把这笔钱给人家归还回去。二分钱的利息,一万块钱一个月是二百块钱的利息。一年是两千四百块钱的利息。
闻听此言,马红立刻跳起来一拍大腿说:“赶紧说,赶紧说,你这么说过以后,他是怎么说的?”
陆振华说,听完他的叙述之后,尚警务长给他说,他家里现在有八千多块钱,可以全部拿出来让他们使用。另外他也可以联系身边的这些亲戚朋友,再给他凑够全额。首先他家的八千多块钱不存在利息,拿出来让他们用就可以了。从别人手里借的钱嘛……空口说白话,有些难度,如果给付一定的利息,这件事情比较好张口,也容易办成。二分钱的利息,是不是有些多了?他要给努努力的话,按一分到一分五也差不多。
马红再一次激动不已的让陆振华赶紧说,随后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说的!
他当时说,尚老兄能够帮着他们两个人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了,不管是他家的钱也好,别人家的钱也好,他们必须要给按二分钱的利息支付,这样他们两个人才感觉到心理安宁。也让尚老兄不至于给别人落下人情。关于他家的钱,不说尚老兄,家里还有嫂子啊,这么多钱拿出来让别人白用,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何况他们放在银行,人家银行不是同样给他们付利息吗?
最后尚警务长说,待会儿他立刻就给他们联系筹备这个钱,应该问题不大。
闻听此言,马红干脆在地下像弹簧似的,噌噌噌连续不断的跳了十几下。他一边跳着一边说,陆教书匠的这个儿子,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往往在他最关键的时候,要么就能给他指出光明无比的方向,要么就是能够出手给他解决最大最实际的问题!
“我的天啊,我真服了你了,你知道吗?这七万块钱对于咱们的第一炮太重要了!至于说借一个月一千四百块钱利息,嘿嘿,不瞒你说,按照我的计划,我在第一笔和胜利矿做成这个买卖以后,接下来我会通过这个处长,把区里其他大矿挨个给他攻陷了,哪怕我们所有的利润都让给他们也行,只要不赔钱就行。何况咱们能不赚钱呢?这样的话,我相信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之内,能给那些矿山至少倒腾十趟以上粮油米面,每趟就是五十吨以上!这么一来,咱们除了给领导们的返利,赚到自己腰包的,估计也有五万块钱以外了!搞不好七万都有可能!”
“真的?”
马红说:“我完全有这个把握,因为咱们的质量和价格放在这里。还有,刚才和那位副处长见面的时候,我俩聊得非常投缘,也非常愉快,他主动提出来要帮着我们给区里类似他们这种矿推销货物呢。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其中好几个矿的一二把手啊,主要管事的,不是他的好哥们就是他的同学。”
“太好了,真高兴啊。”
马红说:“也就是说咱们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倒腾开了。一方面,对于咱们来说能赚这么多钱的情况下,一千四百块钱的利息就是毛毛雨,我就是张口和那些粮油米面老板要这一千四百块钱,我想他们也不会不给。何况在倒腾了几次以后,我想在资金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和粮油米面那些地方的老板商讨返手给他们回款,我相信也能做到这一点。主要是刚开始一两次不能张这个口,我们有很大的难度。”
陆振华认为马红以上所有说的这些话语都非常在理,为此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几分钟时间就把这些激动人心的大事重新回顾了一遍,也重新确定了一遍。
马红计划,如果今天下午尚警务长那边的钱能够到位的话,他准备连夜骑摩托车去往市里。为此他们两个人就合计,先把他们存在区里某家银行现有的几千块钱全部取出来,和兜里的好几千归拢到一起。
半个小时以后,在他们两个人取钱从银行往出租屋返回的半路上,迎面碰到了尚警务长。
尚警务长给他们两个人说,他正要去银行取款。另外那会儿他帮着联系亲戚朋友借的几万块钱,这会儿这些人也正在陆续去往银行的路上呢。
好啊,太惊喜了。两个人不断地对尚警务长说着刻骨铭心的感谢话语,说在这件事情上,老兄又一次给他们帮了大忙。
陆振华和马红随后赶紧陪着尚警务长去往银行。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马红和陆振华拿着尚警务长家,包括他给联系的那些亲朋共计七万块钱,骑着摩托车飞驰向胜利矿的时候,他们都有一种天地间任我驰骋,一切为我所用的感觉。
这会儿有这七万块钱,又有马红包里的一万多,他们心里是特别踏实的,似乎有一种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感觉。
按照那会儿马红与那位副处长的合计,人家让他再过大约两个小时来取一下他们的购销合同。先小人后君子,签一个正式的合同,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因为合同上品名啊,数量啊,价格啊都标得清清楚楚,以及对双方的约束和付款,违约后的赔付等等。如此一来,彼此都没有后顾之忧。
对于马红来说,和对方签一份正儿八经的合同,他当然非常高兴了。因为这样,首先对他的利益更有保障。从他的内心里来说,是准备和人家正儿八经做生意,绝没想其他的歪门邪道。
为此那会儿他与那位副处长一项项谈好那些供货的名称.数量和价格的时候,人家当时就一项项做了记录。极个别人家认为不合适的地方,还与他进行了探讨。包括那份简单明了的合同,当时人家也让他大概浏览了一下,都是现成的文本,人家说随后就要让具体负责人,把他们商讨好的那些品名和价格打到合同里,然后让上面的两位领导过目签字,随后他确认一下,没有问题的话签字,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当天晚上七点之前,陆振华和马红就骑摩托车飞驰到了市里。
钱也筹备好了,合同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他们只差轻车熟路从市里给胜利矿筹备货源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和市里一家大型粮油公司的老板,一项项谈妥了那些粮油米面的数量和价格。对方给他们的价格,他们也很满意,中间的利润差还是可以的。更主要的是,对方已经给他们两个人答应,接下来塞北市目前销售的几种有名的粮油米面,他们两个人就作为长城区的总代理了,之后就是任何人和它们公司接触,它们只会给对方零售价,而不会给批发价了。
很好,这件事情谈成以后,马红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他知道,这其中的意义非常重大。
都是多次打交道的地方,为此把以上这些事情谈妥之后,陆振华和马红当天晚上就把货款全部给人家支付了。
这家老板安排手下的几个副手和众多员工,随后就给计划货物,包括连夜装车,明天早晨早早送货的事情去了。
马红还给多处批发生活日用品的地方打电话,通知了让明天早早的给这边送货的品名和数量。
傍晚那会儿陆振华和马红来到粮油批发市场的时候,为了不要耽误正事儿,他们只是接受了这家老板一顿非常普通的宴请。等到所有这些计划都安排下去之后,这家老板晚上又请他们红火热闹的吃了烧烤,喝了美酒。
人生原来是如此的舒心惬意啊!
当晚陆振华和马红躺在粮油批发公司老板给他们登记的酒店大床上,想想今天他们一天的时间居然能把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不仅谈妥,而且还能这么高速高效而又顺利无比的实施,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啊。
一般来说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没有十天八天是难以最终实现的。为此两个人总有一种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的感觉。最终他们两个人分析判断,这主要是得益于人家尚警务长能够帮着他们联系胜利矿,再加上胜利矿负责人给尚警务长和文局面子的原因。还有就是人家尚警务长没有耽误一点时间的给他们筹钱。
辅助性的就是他们胯下的战马铁骑太冲手了,简直是随心所欲,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一点儿也不耽误事儿合力的结果。
因为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高兴了,再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酒,老马大夫的这个独生儿子躺在大床上感慨不已的说:“陆教书匠的儿子真不一般啊,我现在才越来越知道,为什么好多的时候被你呛白一通埋汰半天,我居然能忍下来,最终没有和你发火,更没有和你翻脸的原因在哪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这么一唱三叹的感慨了!”
“是因为陆教书匠的儿子有头脑,有内涵,会来事啊。我从内心里来说,真的非常感谢你,也非常佩服你。今天你再没有和我说内情的情况下,直接找人家借到七万块钱这件事情,让我想想就对你佩服死了,也感谢死了。”
陆振华说:“这种驴屁恭维话给别人说吧,咱们之间不需要说,没必要!”
马红也不生气,管自说:“对于咱们这种生意来说,一个月花上一千四百块钱的利息,实在是不值一提。你要知道,我回去问老马大夫和两个姐姐或拿钱或借钱,其实内心里来说也很憋屈,看着他们那种缩手缩脚,把一分钱当一百块钱给人支付的模样,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感觉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小爬虫似的。”
“你小子要是有这种骨气,说明你就长大了,懂事了。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该想和该做的事儿。”
马红继续说:“我们花一千四百块钱,这么光明正大碗大汤宽,多好?如此一来,下一步咱们回到老马大夫面前或者两个姐姐面前,不就是能够挺起腰杆来让他们仰视咱们了吗?”
“小马大夫在老马大夫面前,有必要这样吗?在自己家的亲姐姐面前需要想这么多吗?”
马红斩钉截铁的说,非常有必要,也非常需要这样。他还说:“大概从此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动不动和他们提借钱的事情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在别人面前提起我,就让他们丢份儿的事情了,以后他们肯定时时刻刻要以我为荣,你说是不是?”
“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为人仗义,做事大方方面,他们可能是这种情况。但是在提起某些人偷鸡摸狗捞白菜,眊女人厕所,偷偷摸摸假装是某个漂亮小媳妇儿的男人回来了,蒙蔽钻人家被窝,做那些下流恶心事情方面,估计他们永远要以某人为耻!”
闻听此言,马红一下子就急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说:“陆教书匠的儿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懂不懂这个道理?!正是在我高高兴兴和你说这些事的时候,你却说我这些短处,真tm扫兴啊!”
陆振华淡然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是逗你玩了,说正事儿吧。”
马红说,这一千四百块钱利息最终就不用陆振华考虑了,由他个人来给支付吧。
陆振华说:“为什么?”
“你今天的那个举动太厉害,太感人,如同把你该支付的利息顶起来了。”
陆振华一本正经的说:“放老马大夫儿子的驴屁话,能这样思考问题,这样说话吗?啊?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从小穿开裆裤混大的,哥们儿知道吗?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好事一起高兴,遇困难一起扛。共同的借款,需要支付利息当然人人都有份,知道吗?”
……
第二天早晨不到八点之前,马红昨天打电话和多家批发市场老板购买的好多生活日用品,也都由那些老板负责给粮油批发市场送来。
都是彼此信得过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以次充好啊,数量不够这些问题。之前,即使他们以后回到区里在实际的销售中,偶尔确实存在数量有问题的情况,随后只要打电话和人家说了这个情况,人家都会很轻松愉快的给补上,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计较。
为此送来的那些货物,陆振华和马红只是大概清点数量即可,随后马红给人家从兜里点钱,根本就不用详细的查看。
上午九点之前,他们给胜利矿计划的所有货物,就全部装到了两辆大拖挂上。这个速度是非常惊人的。
在这边准备发车之前,马红给胜利矿的那位副处长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一下这个情况。他说,预测再过一个半小时之内他们就把货物拉到了胜利矿了。
马红能够明显的听出来,他报告的这个消息,让那位副处长又惊又喜。甚至对方连续两次追问他,难道说速度真的有这么快?他们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那么多货物准备好了,而且装车了?
回答当然是肯定的。
马红给副处长说,昨天他们连夜下来市里,几乎一晚上就没睡觉,一直在筹备货物和装货呢,直到今天太阳快上来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儿。为胜利矿和处长大人跑腿,他们哪敢不尽心尽力呢。
马红感觉到,他的这句马屁话,包括他这么雷厉风行的行动,让副处长非常高兴,他说好,太好了!那么赶紧来吧,要是这样的话,中午他在他们胜利矿的大餐厅准备丰盛的酒宴迎接他的到来,好好的请他吃喝一顿!另外他们该付的款项,时刻准备着呢,放心,货到以后哪怕没有卸货之前,就可以先把款给他付了!
……
端午节的前四天的一个下午,胡富贵再一次从老家来到了煤矿。原准备他来煤矿是想按照之前自己谋算下的思路,隐形的通过陆振华和马红在区里神秘的关系,重新东山再起的。
但是他兴冲冲的来到区里,在牛喜人副矿长请他在没人的一间宿舍,关起门来和他私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胡富贵变得灰头土脸,所有之前的精气神,一下子就蔫儿了下去。
从胡富贵的内心里来说,他无论如何不想把接下来煤矿对外的往来关系,交给别人来沟通和处理。当初胡富贵就是这样起家的,他知道一家煤矿,好大一部分命脉是掌握在这个“跑外”人员手里的。
一个跑外人员,事实上是拿着煤矿甚至整个大队的人情,来给相关部门送礼啊,沟通关系的。好多的时候,最终这个跑外人员和外面沟通的那些关系,只属于这个跑外人员本身,而不认他代表的某家煤矿。这家煤矿的命运几乎是掌握在这个跑外人员手里的。这方面的情况他太了解了。
胡富贵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怎么办?他无论如何不想看到倾注了他那么大心血的大队煤矿,下一步真的逐渐不受他的控制,而是掌握在这个毛头小伙子手里。要知道之前他关起门来和陆振华所谓的那些拍着胸脯的良心话,只是在他面前的一个障眼法,目的是为了暂时稳住他,等他腾出手来慢慢的把外面的关系维护好以后,再逐渐的一点一点给他穿小鞋。
如果他确实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受自己百分之百的控制,就是自己放在煤矿上的一个傀儡,或者是搂柴耙耙”,怎么都好说。不然,哼,他胡富贵有的是招数来对付他。甚至最终让他从里往外眊都是可以的。
可是按照牛喜人副矿长的说法,从目前各方面的事态来看,只要他出面来处理大队对外的事务,那么各个管理部门,包括煤矿所在地的大小队和乡里,对于煤矿这样那样的想法看法,就会一下子表露出来,随后大队煤矿就要遇到意想不到的大麻烦。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牛喜人副矿长私下里还给胡富贵说了某月,他在某某地无意中碰到某位领导,对方给他说话的内容。包括某月,又在某地开安全管理会议的时候,某几位领导私下里给他说的那些话语。
总之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对胡主任有着非常大的想法看法,只想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准备对他本人包括大队煤矿开炮呢。
而胡主任出面和这些人沟通下一步煤矿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事实上就相当于他主动点燃了对方对他本人,和大队煤矿开炮的导火索。那么大队煤矿不要说想发展壮大了,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他认为都难。前不久人家上面通知他们关门歇业就是很好的例子。
本质上来说,胡富贵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也是一个很强悍的人。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来自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他认为牛喜人副矿长说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也并不想这么轻易认输。
为此在牛喜人副矿长给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他随后与大队会计和计量员,包括两位大师傅,都进行了单独的私聊。
这些人给他说的话语,都与牛喜人副矿长说的大同小异。尤其是会计给他说的话,更让胡富贵胆战心惊,又恼恨不已。
会计因为煤矿上的一些事情经常往街上跑,也代表大队煤矿出外面小小不言的沟通处理一些事务。他对上面某些管理部门及其负责人的情况了解的比较多。而他又是胡富贵的一个嫡系。
会计给胡富贵反映的一些情况,都是对胡富贵本人非常不利的。就这还是在大队会计藏头露尾,并没有好意思把那些人给他说的全部话语说透的时候,胡富贵听出的一些眉目。
怎么办?难道说真的能认怂吗?这可不是他胡富贵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胡富贵一贯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