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招供（1/1）
审讯室里刺眼的灯光打在曹贵和张伟的头上，一人一鬼分别坐在桌子两边。
张伟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在凳子上抽泣。一边抽泣它还说着：“大哥，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是真的就知道这么多。”
“当时我被塞进一个小盒子里，之后就感觉盒子被人打开，接着我就从里面出来，出于谨慎我就悄悄附身到我见到的第一个人身上，就这些。”
盯着张伟的曹贵没有说话，他的眉头成了拧麻花。这已经是第五遍了，他确信这个痴心鬼没有撒谎。
但有用的消息还是没有，说的话和之前的大胸鬼林雪几乎没有区别。
“嘶~难道我真的想多了？”曹贵开始怀疑自己，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但到底是哪里，还不清楚。
“你给我再详细说一遍。”，话里带上了一丝无奈，曹贵杵着脸低头看着桌子上一圈又一圈的木纹。
身为鬼的张伟麻了，玩呢？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烦不烦。喜欢听的话录下来自己回去当闹钟玩去，在这里欺负鬼呢。
听见对面迟迟没有动静曹贵抬起眼，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你不说，那我开口唱了啊。”
“别别别，大哥都是自己人别开腔。我说，我说。”张伟立马跪下，这玩意它不想再听第二次。
太要命了，是鬼就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没办法它又开始从头说起来。
“我是个游魂，之后......到后来我从那个盒子里出来就附身到了最近的人身上。”
话毕这一次张伟没再说话，它可不想触了这位大神的霉头。
一人一鬼沉默着，突然曹贵问道：“你从那个盒子一下子打开了？”
“对呀，打开我就看到有个人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清他鼻子上的黑头。”
一瞬间曹贵想到了很多，之前的林雪也说它从一个盒子里出来，张伟也是，两人一出来就有人在附近。
只要是盒子，不管是被揭开还是推开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两只鬼他都问过最少三遍，每一次它们都没有说过盒子被打开的过程，也就是说这个打开的过程是没有的，盒子是一瞬间打开的。
是什么盒子会一瞬间打开？曹贵的目光扫到桌上放着的手机。
瞬间他的瞳孔一缩，明明临近盛夏却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什么盒子，是手机！鬼是从手机里出来的！
几乎是在同时他就想到了当初加林雪的时候那张诡异的头像。当初还以为是鬼的审美异常，现在越想越不对。
慌忙掏出手里找出林雪的微叉，它的头像还是那个吃西红柿的女的，只不过这回上面的番茄汁似乎少了很多。
这鬼就搞不好是通过头像来到现实杀了林雪现世的。
鬼通过手机传播，只要一张图就可能被杀，被附身！这是什么赛博朋克版的鬼话！
那这样的话，图片，视频，文字，音乐都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成为鬼的载体！
曹贵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你手机呢？”他的话里带着颤音，此刻他无比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我不到啊？进来就这样。”张伟摊手一脸的无辜，它醒来就在这里，现在还问他要东西，这人是真的有毛病。
乱了，这个世界全乱了。一时间曹贵大脑都有些宕机，他疯了一般的冲出审讯室，要去找到张伟的手机确认情况。
来到物证柜很快就找到了张伟的手机，打开微叉里面的头像和林雪的差不多，两人是情侣头像。
曹贵瞬间感觉身上发软，他无力的靠在墙上。他的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对，鬼就是通过手机来传播。
那现在社会上有多少人没有手机，不用手机的？几乎没有！
除了上年纪的老人和年龄太小的小孩子大家几乎都能接触手机，这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被鬼附身。
这哪里是人间，分明是鬼蜮！
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附身，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鬼，你走到哪里都躲不掉！
怪不得最近连学校里的游魂都多了，整个世界都成鬼蜮了，哪里还有什么净土。
脚下一软曹贵倚靠着柜子瘫坐在地上，他仿佛又回到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感觉比刚来的时候还要恐怖。
那个时候最起码还能躲一躲，可是现在......
派出所外面的太阳依旧耀眼，日光下往来的车辆络绎不绝，依旧是忙碌的一天，这个世界变了又好像没有变，也许它一直就是这样，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曹贵紧紧地握住脖子上挂着的铜钱，感觉到手里的磨砂的质感他的心也渐渐的稳定下来。
十年过去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自己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待宰的羔羊。
心脏有力的搏动，新鲜的血液流遍全身，这一刻曹贵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是啊，这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鬼蜮，闯他一闯又如何！
一直以来小心惯了，反倒是骨子里的血性被磨灭了不少，纵使是鬼蜮不也有人生活不是么，这天下这么多的人，还能全都变成了鬼？
站起身来，曹贵坚定的走向户外，他不再逃避而是要去面对。
“唉，曹老板，你那鬼还审不审了？不审我们就押下去了啊。”郑秀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也许是想找回点面子他特意说这件事情。
一般的鬼审理完，在确认没事情后就会交由上级，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超度。
想了想确实从张伟的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来曹贵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后续的就麻烦所里了。”
说完继续向出口走去，只留给郑秀一个背影。
......
张伟的事情处理的很快，本来就是一个小鬼，也没什么太多的手续，之前还是活人的时候还考虑除灵，现在变成了鬼简单多了，直接超度。
被装到特殊的车上后张伟离开了这个让它记忆深刻的地方，但这次拉走它的车去往的方向和之前有些不同。
它不知道的是和未来的事情比起来在曹贵手里听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