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试图,掐死自己(1/1)
许辞病体将愈本就虚弱,再加之今日精神癫狂反常的缘故,他才醒来没多久,就又晕了过去。
随着一句“我恨你”落毕,他便失了意识晕倒在塌。
“阿辞......”贺临冬见他晕倒一瞬慌了神,忙出言吩咐下人将太医给寻来。
摄政王府平日里多是宁静安然,后随着许辞一次又一次的生病晕倒,摄政王府便常常陷入混乱。
贺临冬因许辞的缘故心情不好,以至整座府邸皆处于压抑之中。
“回禀王爷,许大人他是因急火攻心,又受到了惊吓,故才致使昏迷,您不必担心。”
太医对许辞的身体状况了然于心,毕竟就这两月内,他都来三四回了。
“太医,阿辞今日突然似发疯一般大喊大叫,还出手伤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癔症?”
“这......那臣在此等候到许大人清醒再做诊断。”
贺临冬听得点了点头,后吩咐下人带太医下去休息。
待太医走后,贺临冬又坐回床边握住了许辞的手,他无法想象事情是怎样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的。
他没有想过要伤害许辞,可事实却是,许辞因为他的缘故而卧病在塌。
贺临冬想到此,眼眶蓦然湿润,他从未因何事而伤心落泪,如今却因许辞感得怅然无助。
他的情绪变化,许辞一概不知,也并不关心,他满心只想着要离开这里,从贺临冬身边逃离。
这些在他清醒时想,做梦时也念。
正因如此,他夜晚能够安心入眠的时间,从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而余下的时间里,他只能静静地,躺在贺临冬身旁压抑着恐惧,等待天边的日头升起。
很奇怪,他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感受不到日光给予的温暖。
也不知是何时起,冰冷从心口处,渐渐蔓延至全身,好似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感到开心与快乐。
大抵是心中压抑的情绪过多,他就是陷入昏迷,也还是会因不安而无法休息,故在太医离开后的半个时辰里,他又再次的从昏沉中清醒。
在他睁开眼睛,看见贺临冬的第一眼时,心地一沉。
后听贺临冬开口说话,他蓦然受得一阵耳鸣,再来就感得耳朵刺痛。
他紧紧捂着耳朵,眸中带有惊恐与无助,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又是因何变成这副模样。
“阿辞......”贺临冬先是试探性的喊他,后转头让人喊太医。
待太医过来时,便看见许辞缩在床脚处,双手似是无意识般抓着自己的耳朵,下手狠厉,仿若那抓着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仇家的。
“王爷,烦请您派人将许大人抓住,这样下官才好为他诊断。”太医抱着医药箱,看向许辞的眼里也带有恐惧。
就许辞当下的种种举动来看,必定会伤害靠近他的人。
“来人......抓住他。”贺临冬下决定时犹豫寡断,生怕此举会惹得许辞更加排斥。
但他一想到许辞必须接受太医诊断,又强迫着自己狠下心来。
“轻点,莫要伤了他。”贺临冬说得,试图上前来安抚他。
可许辞一见他靠近,反应则更加强烈,因此贺临冬只得退步往后,为了避免刺激到他。
“许大人,你可还认得下官是谁?”太医缓缓踱步上前,但始终因着恐惧,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许辞听得先是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再来便似发狂一般朝他怒吼,“滚开,滚出去......别靠近我......”
“走开......走开......”许辞又开始着重复相同两字,一面重复,一面惊恐摇头。
眼睛因哭了许久的缘故而肿胀,隽秀的面容不见从前半分阳光俊朗,只余下阴郁癫狂。
“王爷,许大人......”太医话将说一半,贺临冬忙抬手打断,“出来说。”
贺临冬离开前,吩咐下人小心照料许辞,莫要让他受到惊吓。
“王爷,许尚书看似癫狂,但实则......不像是得了癔症。”
“什么意思?”
太医听得轻轻叹气,后摊开与他明说,“下官的意思是,许大人有装病之嫌。”
“装的?”贺临冬听得,抬手示意太医退下,他则自己一人站在原地思索。
待片刻的静默过后,他才又走回到屋内。
屋中站着两排下人,皆拿许辞没有任何办法,故他们只能站于两侧,守着他不做傻事。
“王爷,摄政王妃他......”一侍人开口还未说完,许辞又开始抓着自己的颈脖,只不过这次不是抓挠红痕,而是想试图掐死自己。
屋中一众人见得没了禀告之言,而是想着如何阻止,包括贺临冬也无心思索太医所言,忙上前去将他拦下。
“咳咳......”许辞一面因呼吸不顺而干咳,一面仍旧死死掐住自己的颈脖不愿撒手。
最终贺临冬因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再次将他打晕。
他看着晕在自己怀中的许辞心情复杂,若太医所言属实,那许辞的种种举动便是装出来的。
可他实在想象不出,骄矜高傲如许辞,他怎么会容忍自己在旁人面前,做出此等装疯卖傻之举?
因此,他需要一位更加有信服力的人,给他一个答案。
“哥,其实我也觉得,大哥哥是装的,他上午还神志清醒,怎么可能只短短半日就疯了?”贺辰彦绝对不会承认,他吵架输给了一个行迹疯癫之人。
“我是让你去请你师父来,不是让你在这空口自话。”
贺辰彦听得摆了摆手,觉得此番是大材小用,根本没有必要。
“哥,太医都说大哥哥是装的,你还坚持什么?你难道还希望大哥哥是真疯?”
贺临冬听得抬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神情看起来比方才更加严肃了几分。
“我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再者此事是我想与不想就可定论的?你是也是医者,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我,那你自己去找我师父,我反正管不了。”贺辰彦说得侧过头,头一次大着胆子忤逆贺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