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厌恶,折磨致死(1/1)
蓦然间,许辞眸中神色忽变,持着匕首便要用力压下。
屋外月光幽幽透窗而入,许辞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了贺临冬喉边,因划伤而渗出的血。
若他身处黑暗,不得看清眼前的场景,那是否,就不会感得心疼了?
“怎么停手了?”贺临冬说话时虽并未睁开双眼,但也足以惊吓到本就不安的许辞。
“阿辞到底还是恢复了记忆,只是......怎么没有动手?难道是舍不得?”
贺临冬话落睁开双眼,眸中平静,无任何波澜。
许辞见贺临冬气定神闲,也不愿让自己显得胆小可欺。
“我有何舍不得?你该死。”他说得将匕首指向贺临冬心口处,眸中带有狠厉阴鸷。
许辞此举,明摆着是想要他的命。
“你我相处许久,你的心中,当真没有我的位置?”贺临冬低头看着心口处的匕首,并未想要反抗。
“是相处许久,可那又如何?想起这些过往,只令我感到恶心。”
“我竟与你这般作恶多端的人......”许辞因反胃,没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过往曾经,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得作呕。
那甘于躯下的场景,只想起分毫皆会觉得不快。
“阿辞比起我,也是不遑多让,夺了政权兵权,便急不可耐的要杀枕边人,心可真狠。”
“你与我,是一样的人,阿辞怎么就是接受不了这一事实?”
“阿辞的文人风骨,莫非只在与我撇开关系时才有?”
许辞听得持匕首又往前了几分,单薄的里衣已被刺穿,那抹猩红即便是在昏暗中,也还是是那般的刺眼。
“有时间说这些废话,倒不如向我求饶还实际一些。”他说得,看向了贺临冬早已被绑起的双手。
“若求饶,阿辞会放过我吗?”
“如果你跪下来磕十个响头,我或许会。”
贺临冬听得垂眸看向许辞手中的匕首,后突然欺身向前。
随着匕首刺入时的闷声响起,让许辞本就无措的心,愈发不安。
他本以为贺临冬会反抗,或者反把绳索挣脱将他擒拿,可是没有,贺临冬不仅没有挣扎抵抗,甚还主动靠近受了一刀......
许辞看着对方的血,将自己的手与衣袖染红,眸中蓦然湿润。
“阿辞......是不是心疼了?阿辞心中是有我的,对吗?阿辞舍不得我......”
贺临冬到了这时,也还在想着,在许辞心中,会否还为他留有一席位置。
因长时以来的相处,许辞已成为了贺临冬的全部。
“......你少臆想,我巴不得你死了。”许辞一言带着不服,猛将匕首拔出,后将其指向他的心口。
贺临冬见得,并未反抗着要挣脱掣肘,甚还闭上眼睛,似是在等待着被最爱的人诛杀。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阿辞厌恶他、恨他,巴不得他死。
“我才不会让你死的这般痛快,我要像你从前折磨我一般,一点一点折磨你至死。”
许辞话落,将匕首摔落在地,不解自己心中所想到底为何。
杀了贺临冬,不正是他所想要的?
否则他这些日子的隐忍,是为了什么?
“阿辞不会的。”贺临冬看着被许辞丢弃在地的匕首,不觉间展颜而笑。
许辞见他竟还有心思笑,心中骤然大怒,在贺临冬眼中,他估计就是只病猫,雷声大雨点小,贺临冬就看准了自己不会杀他。
那他就偏要让贺临冬害怕,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来人,将摄政王打入天牢,不得宣太医。”
一切像是早已部署好的那般,许辞一声令下,侍卫便夺门而入将贺临冬压制带离。
只短短一夜,这宫中,就如变了天一般......
待晨曦的微光照入殿中,同时也照亮了龙床上,那片早已干透发黑的血迹。
许辞在贺临冬被带走后,一夜里没有再合过一次眼,只静静坐在床边,看着那滩血迹发愣。
昨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许辞早已设想好的,可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贺临冬没有作丝毫反抗。
殿外的侍卫蹲守,也是为了协助他擒拿贺临冬,却没想到,成了多此一举。
“陛下。”许辞还在愣神间,便听侍人进来禀告,“陛下,谢大人、忠武将军求见。”
“......陛下?是否召见?”侍人见许辞不离,又再次小心出言提醒。
经过昨日那般,也让众人明白了,许辞不是个软柿子,反而是蛰伏深处的毒蛇。
就连贺临冬那般难缠的恶鬼,都折在了许辞手中。
可他们不知的是,贺临冬甘愿成为许辞的刀下鬼。
“让他们在殿外等候,你替朕更衣。”
“是。”
侍人早在先前便劝着许辞将血衣换下,可许辞却久久没有出言回应。
“陛下,那衣裳如何处置?”侍人双手捧着将从许辞身上换下的血衣,觉着有些烫手。
“烧了。”许辞说得转头睨了龙床一眼,后轻声道:“褥单也烧了。”
“是。”侍人抱着衣裳正要退下,忽想起殿外还有两位大人等候,“陛下,那谢大人和忠武将军......”
许辞听得睨了侍人一眼,后缓缓踱步走到书案边坐下,“宣。”
侍人方等到他开口,便低头退出殿外。
待殿门再次被推开时,就见谢池韫与忠武将军二人并排走来,面向许辞请安跪拜。
“免礼,不知温言兄与将军一起前来,所为何事?”
因许辞口中对他们的称呼一如往前,故他们也未曾刻意改变,免得关系疏离。
“不知迎秋贤弟心绪如何?”谢池韫以为许辞最是重情意,此番贺临冬入狱,许辞心中定也不好受。
因为有时,人就是这般矛盾。
“无事。”许辞说得浅淡一笑,可看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谢池韫见得侧头看了忠武将军一眼,后轻声传着小话,“我就知会闹到这般地步,当初的种种谋划,不过是自寻烦恼。”
“是啊,这南陌将来如何,我也是越来越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