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我晾她几天,她就来找我了。(1/1)
郑瑶一脸理直气壮,好像那两个脚印不是她踩的一样。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杨茵说有老鼠,我会踩到被子吗?”
“再说了,就那两个脚印,也不影响睡觉呀,干嘛那么娇气?”
郑瑶梗着脖子,一脸不忿,她的声音很大,似乎想试图用音量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杨茵简直要被郑瑶的无赖气笑。
那老鼠又不是她放进来的,她只是提醒在座的各位,屋子里有老鼠,做好防范,谁能想到郑瑶的反应那么大,直接踩了陈曼的新被子。
因害怕老鼠反应大一些可以理解,没注意而踩到别人的被子也可以理解,但毫无歉疚、推卸责任算怎么回事儿啊?
杨茵知道陈曼是个三观正常的人,一定不会像郑瑶那样怪她,但杨茵也不想受这窝囊气。
郑瑶凭什么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杨茵先是冷笑一声,随即缓缓开口,“郑瑶,按照你这样的强盗逻辑,岂不是让那只老鼠站出来道歉?”
郑瑶也可能觉得离谱,她的嘴唇嗫喏,但还是坚持耍赖耍到底的原则,“反正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陈曼被气得说不出话,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家里并不富裕,她的被子是她奶奶忍着病痛一针一线给她做的,花了奶奶不少钱,这一下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奶奶。
她稀罕这床被子稀罕得不得了,没想到刚拿出来就被郑瑶踩了,踩的不止是被子,还是奶奶的心意,是她对奶奶的念想。
她也不是一定要郑瑶赔偿,但好歹和她道个歉吧!
可郑瑶连句道歉都没有,把错推到不相干的杨茵身上,还说她娇气,哪有这样的人!
幸好知青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没有一个认同郑瑶的,纷纷为陈曼和杨茵鸣不平。
张玉玲第一个站了出来,“你就是在推卸责任!”
其他知青也站出来。
“就是!是你踩的陈曼的被子,就该你负责啊!”
“是啊,被子又不是杨茵逼着你踩的,和杨茵有什么关系?”
“道个歉就那么难吗?”
几个知青的眼神和指责让郑瑶也红了眼眶,她先是大叫一声,“你们干嘛都欺负我!”
随后便开始坐在窗台上哇哇大哭。
她哭得震天响,那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若是外面的人听了,一定会以为她们欺负了郑瑶。
装可怜、颠倒黑白、博人同情。
郑瑶的这套组合拳打得越来越熟练了。
知青们见她哭了,开始好声好气地给她讲道理,可郑瑶才不管,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一直没停,吵得众人心烦意乱。
杨茵忍无可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利落地站起身,扯着郑瑶的袖子就往外走。
既然郑瑶喜欢装可怜,那就装个够!
杨茵不介意给她提供一个更大的舞台!
“你干嘛?要带我去哪儿?松手啊!”
郑瑶边哭边挣扎,郑瑶长得比杨茵壮,杨茵一个人原本拽不住郑瑶,但陈曼见状,无条件地相信杨茵,一起将郑瑶架起,一屋子知青也跟在她们身后,出了门。
另一边的男知青宿舍。
沈帆回来得晚,刚进门时就被几个八卦的男知青围住。
“诶?同志,你也住这个宿舍啊!”其中一个知青打招呼道。
沈帆回想起父亲的嘱咐:要和下乡的知青保持好距离,别太近,也别太远,表面的亲切不能丢,只有这样,才能得人心。
想到这儿,他扯起一个笑容,热情地回应,“是啊,我叫沈帆,各位多多关照啊!”
见沈帆这么好说话,那几个男知青才进入正题。
“沈帆,你和那个漂亮女知青啥关系啊?”
其中一个男知青黝黑的脸颊黑红黑红的,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周围的几个男知青都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帆,他们都对杨茵很好奇。
他们没见过像杨茵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跟天仙下凡似的。
沈帆上下打量了一眼几人的模样,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之前的神色。
刚要开口回答他们,沈帆的视线恰好扫过角落里的高大身影。
那人正边编着手里的草帽,神情淡漠。
是那个叫高隽的,杨茵今天帮过他。
又想起高隽今天的捉弄,沈帆的眸子闪过冷意。
这人,是得好好敲打敲打。
想到这儿,沈帆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刚才高了几倍,像是故意要让谁听到似的。
“你问我和杨茵啊?我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我们是一个大院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小时候还总吵着长大后要嫁给我呢!她爸说我们两家家境相当,又离得近,茵茵交给我他放心!”
沈帆真假掺半地道。
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和杨茵的父亲有接触,他夸张一点也不会有人揭穿。
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好,让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男人歇了对杨茵的心思,尤其是那个高隽。
男知青们听沈帆这样说,纷纷歇了心思,只有那个皮肤黝黑的知青不死心。
“那今天杨茵同志咋不理你呢?而且你还背着别的女知青……”
沈帆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那男知青的肩膀,自信满满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这是吃醋了。女孩子就是这样,总是乱吃飞醋。我不过是帮了个崴脚的知青,她就不理我了,等我晾她几天,她就来找我了!”
沈帆的话音刚落,崔亮的声音在宿舍的角落响起。
“诶!高隽!你流血了!”
高隽失焦的眼睛回过神,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传来轻微的痛感,他这才低头。
一条支起的麦草不知何时划破了他的拇指,正汩汩地流着血。
他神色未变,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将那只编到一半的精巧的草帽放在箱子上,又拿布盖上,这才向屋外走去,打算用水冲一下流出来的血。
屋子并不宽敞,过道被沈帆一行人堵得严严实实。
“借过。”高隽沉声道。
其他人听到声音都让开了,只有沈帆一人站在原地,像是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