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虾(1/1)
天色灰暗,昼夜交替的傍晚,夜风很冷,喝了酒的清婷被风吹后,微醉的神经被全然唤醒了。
她看着脸色阴沉的华司远,自知是她惹他生气了。
两人一路沉默,他在开车,她不想惹他不快。
回到家,华司远直冲冲的回了房间,管家何叔上前想说:可以开饭了。
看到华司远的脸色,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青婷瞥见了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对管家说:“先放着吧,晚点我再叫他下来。”
管家点头:“先生今天一直在忙,早餐都没吃。”
青婷蹙眉,这人又不是小孩子了。
回房后,地上躺着被他扔掉的黑色长款羊毛外套,青婷捡起来放好,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她想着,应该是很有必要哄哄他。
她来到他身后,犹豫了一会儿,壮着胆子挤到他面前,她背靠着玻璃窗,透过她的衣服,凉到肌肤。
“华少爷,我错了,你罚我吧,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不喜欢她跟兰珩联系,这是今天之前她分析出来的。
他不喜欢她跟娱乐圈的人和事有关联,更不喜欢她去酒吧里喝酒,这是今天分析出来的。
他应该在某个方面是思想传统的,特别是在女人这件事情上。
华司远睥睨之势看着眼下的女人,极其不悦说道:“酒味烟味...离我远点!”
青婷抬起胳膊闻了闻左右两边的衣服,尴尬道:“我去洗澡,很快!”
青婷进了浴室后,头发也闻了, 果然是烟酒混合的臭味道。
她洗得急,十几分钟后出来,房间里已经不见华司远的身影,她推测他应该是下楼吃饭了。
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卡通的毛绒睡袍就奔下楼,听佣人说没见华司远下来,她便又回到二楼书房。
他这么忙吗。
“华少爷,下去吃饭吧,我听管家说你今天都没吃东西。”她缓步走近他身边,他正在看的文件全是英文,她无心去细看,直接用手掌挡住了文件:“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罚我。”
她说得认真,似乎笃定他不会罚她太重。
华司远眼风一扫,凝视着她半晌后,将手上的文件合上放回桌面。
左手一扯,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姿势暧昧。
“罚你哄我开心。”
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什么都不缺的大男人,拿什么哄?
她苦笑道:“讲笑话或者唱歌,行吗?”
“那就先来个笑话段子,听好啦!”
“丽丽唱歌总是跑调,但只要她一出去旅游,唱的歌就会立马变得很好听,为什么?“
她盯着华司远看,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见华司远没有笑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只好说:“因为她变成了游客丽丽啊。”尤克里里。
华司远依旧是一张阴沉沉的脸。
青婷内心颓然感油然而生。
“不好笑吗?那,再来一个。”
华司远没了耐心,直接搂紧青婷的身子贴向自己,攫住了她的唇,吻势凶猛,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她揪紧他的衬衫,由一开始的抗拒转为承受再到迎合。
她态度的转变让他双眸燃起浓浓的情欲,他抱着她回到卧室床上,舌津滑入,品尝她口中的香甜。
青婷感受得到身上男人的欲望源头,抵在她的小腹上,感触无比清晰,她心惊的睁开双眸看向他:“华司远,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华司远停下所有动作,似乎是有意克制,很快便回了理智。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深入纠缠
他闭上眼埋首于她的颈窝处,低沉的喘息声带着致命的诱惑。
青婷轻轻撩开他的衣领在脖子处轻吻:“我保证以后去哪里会征求你的意见,别生气了好吗?”
男人的情欲褪去,换上的是一脸冰冷。
他起身拿着外套离去,未再看一眼床上的女人。
突然的冷落,让她一阵尴尬。
她下楼吃饭时才知道,华司远出门了。
一个人简单吃了些素菜,心有所思,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最后的主动。
对男人来说,所有的缠绵均是生理反应,而她刚刚的主动,怕不是让他知道她动了情,已落于下风。
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内心,是对他心动了的。她不喜欢这样,女生一旦藏了关于爱情的心事,便很难再洒脱。
鲁班街区的帝王大厦,沛宁最高的建筑大厦顶层,一男一女面对面,斯文有礼的用着晚餐。
女人一头齐肩短发,化着精致的妆容,耳垂上的乳白色圆形耳钉映衬之下,优雅干练、大方知性。即使是坐着,都可以看出她的身材曼妙绝伦,一身香奈儿最新款小香风套装,脖子上的银河之星项链,是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杰伦斯的最新作品,一身贵气,端庄从容,集一身沉稳睿智气质的她,很难想象这只是年纪27岁的女企业家,关家的掌权人关明娜。
女人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后提醒道:“叫你做戏而已,别把自己搭进去。”
她对面坐的正是华司远,一个深藏潜伏了十八年的男人。
两个势均力敌的人坐在一起,话虽少,却很默契。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处理完华家的事,就着手你的事,利用她是最有效也是最万无一失的一步棋。”
关明娜一挑眉笑道:“是有点委屈你了,不过听你的意思,是她动心了?”
华司远没说话,静静的吃着东西。
用过晚餐,两人一同下了楼,这是多年来第一次两人一同离开,以往都是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走。
华司远的车窗没关,寒风刺骨,他却不在意,回到天池山,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在房门踌躇了一会才进去,房里无她。
沐浴出来还是没见人,他来到画室,一幅看似半成品的画还在画板上,不细看的人会以为只是一个动漫男生,细看的人会发现,是华司远的背影。
右下角用铅笔写着:Worry。
心事。
华司远看了许久。
他来到楼下问管家:“夫人呢?”
管家说:“夫人吃了夜宵,说要出去消化消化,就在前面的公园路上散步。”
“有人跟着吗?”
“有!纵赫派人跟着了。”
华司远回了房间。
青婷回来时,看到床上的人睡着了,灯还开着,她走到床边弯腰打量了一会男人的俊颜,悄声嘀咕:“睡觉也不摘眼镜。”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摘下。
看到被子上的书,猜到了他应该是看书看累了就睡着了。
她轻叹一口气浅笑,内心觉得有点讽刺,跟一个男人同床同枕几个月,对他是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就算了,还脑残,竟对他上了心。
这个时候回头还来得及吧。
想到华老夫人的话,也许她也即将成为他的前妻。
她缓缓的钻进被子里,生怕惊醒身边的人,直到关灯后,男人才睁开了眼。
青婷投的简历终于有了回应,是沛宁市罗文区的一家公立中学,任职美术老师。
这对她来说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了,工资虽不高,但职业是她喜欢的。
面试成功后,春季开学就可以上班。
坐地铁时,时不时有人讨论着关明娜的热点,这个女人在沛宁名声很高,无人不识,上了头条热搜自然会引来热议。
青婷拿出手机查看,《关氏独女觅得良人,夜会于帝王云顶观光厅》,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很少有人认识与关明娜一起用餐的男人,只因他这么多年几乎未出现在幕前。
但青婷一眼认出了他。
青婷看到华司远的身影时,整个身子都凉了一遍,他替关明娜开车门的温柔举动,两人面对面吃饭的合影,确实是配一脸,身份地位家世相貌气质,都很般配。
原来昨晚他出门,是为了与关明娜吃饭,看来华老夫人早已经跟他说过了另择佳人的事,而他也不反对。
想到自己昨晚在他脖子落的那一吻,太过轻浮,难怪刚亲完,他就跑了。想到这,眼眶莫名微湿。
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就当是年轻人玩玩,又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举止。
春雨来得悄然,早没了冬雪时的寒冷,但这种湿冷的感觉更是彻骨。
青婷出了地铁口,离天池山还有三公里的路程,她决定冒雨徒步走回去。
很快身边就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是华司远的司机,说是来接她的。
回到天池山,就看到华司远坐在沙发上看书,这么爱看书,与他的高度近视倒是能联想一起了。
青婷表现如常,大方向前跟华司远打招呼:“华少爷,我回来了,这雨来得突然,挨淋了些,我先去洗澡哈。”
她将为面试而准备的文件袋放在房间的圆桌上,就去了浴室。
华司远进来时,翻看了她文件袋里的毕业证、学位证以及简历和各种荣誉证书。
证件照上的她,亦笑得明媚灿烂。
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快22岁了啊。”
她的生日是7月13日,六月盛夏,万物葱茏,如她,满面生机,惹人心起涟漪。
青婷出来时,看到华司远也在房间里,有一瞬惊慌。
她站在浴室门口呆愣了两分钟才动。
看到圆桌上打开的证书,知道他已经看过了。她没说话笑着收拾整齐。
华司远盯着她,气氛怪异。
她只好找话题:“我今天面试成功了,在中学里当美术老师,开学就要上岗了。”
华司远并不意外,她的行踪和动向早在他的监控中。
“今天怎么没开车去?”
“坐地铁挺好的,还能走走路活动活动。”
华司远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温柔道:“过来。”
青婷睫毛闪了两下没动:“啊。”
她觉得很有必要两人保持距离。
华司远的眼眸深邃,紧紧锁住她的眼睛,毫无遗漏的将她眼里的情绪看进眼里。
“应该要吃饭了,好饿,我们下去吃饭吧。”
她说完就走,脚步快得她自己都没发觉有多反常。
华司远凌厉的眼光一紧,几个跨步将她抓住,抵在门后。
“你不是很擅长说谎和演戏吗,怎么这次不演得好一点,是玩欲擒故纵吗?我不喜欢。”
青婷很无语,他这是什么鬼意思。
“华少爷,你好好说话,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污蔑我。”
“你在躲我。”他语气肯定。
青婷对上他的眼睛,这个男人心思深,思维密,在他面前耍小心思,第一时间就会被看穿。
她整理了一下言词说:“我是因为昨晚上亲了你一下,后来反省自己太轻浮,一个女孩这么做不够矜持,再见你,多少有些尴尬,你是不是也是因为我这样才跑的?”
“其实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这男女之间有时候擦枪走火的都正常,何况我们就只是亲亲抱抱,生理反应就自然而然的有一些不可理喻的举止,我知道你对我肯定也是这样,我都理解。”
华司远看着她,不再说话。
青婷推了推他后再开门:“去吃饭吧。”
开学了,青婷对新的工作很上心,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充实,和华司远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华安集团入驻沛宁,整个商业界都对这个企业早有耳闻,因为是在国外,所以谈合作的机会不多,如今不一样了,多家企业都争着与华安合作。
华司远不仅要应付公司的业务,还要对付华家的人,收购华氏旗下的子公司,再试图吞并华氏长宁,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而华骁因为内疚,也有意让位,所以长宁多半是不会被吞并。
曾凤仪和华司泽已经被华司远的人软禁,他不想让这两人太痛快,而是要让他们先一无所有,再下地狱。
即使忙碌,他依然会每天饭点回到家,但却很久没跟那女人吃饭了,这一点让他心中很不快。
一个月薪几千块工资的人民教师,比他这个掌管万人公司的总裁还要忙。
只有一个可能,她在躲他。
今天他特地下个早班,来到青婷上班的中学校门外等她。
管家已经提前打了电话给青婷,说了华司远的意思。
青婷一出校门,就看到了华司远的车,她看了一下周围流动的人群,当作没看见华司远的车,埋着头沿着道路小跑。
华司远不明原因,怒火中烧,存心要看她做什么夭。
青婷跑了一公里后停下,见华司远的车还在原地,想到也许他没看到她出校门,这样最好不过了。
电话接通:“华少爷,你的车往前开,我就在前面等你哈。”
电话里华司远一句话不说,让司机开车。
青婷鬼鬼祟祟的样子上了车,华司远怒目看着她。
青婷解释:“校门口师生这么多,万一看到了我上了你的车,影响不好。”
人民教师上了辆大几百万的车,不出一天时间,整个校园指不定会怎么议论她这个“贫穷”女教师。
华司远语气很差,但声音却很平:“没想到我的家世和身份让你这么为难,我是这么见不得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一阵沉默。
回到家,两个人面对面吃饭,华司远那张脸的神色冷得让人心里起毛,管家看了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菜上齐后,所有人都退出餐厅,离得远远的。
青婷吃了几根青菜就说饱了。
华司远的筷子停在半空,面无表情的扫了一个眼风过去,青婷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选择无视。
华司远推着那一碟剥好的虾到她面前:“吃完。”
青婷抗议:“我吃饱了又不走,坐在这里陪你吃,你吃你的,我最近减肥,不吃晚餐。”
她以为华司远只是以为她要走了留他一个人吃饭。
华司远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说:“不吃完就不能离开餐厅半步。”
又是这个威胁,青婷站起身:“华大少爷,我是个自由人,我吃不吃还不能自己做主了!我....我饱了,你自己吃!”说完她快步离开餐厅,脸气鼓鼓的样子,完全没发现身后的男人比她更生气。
华司远咬了咬牙,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青婷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气冲冲的男人朝她走来,她吓得跑到管家后面:“何叔....”
管家也很害怕,被拉过来挡在前面,他面容苦涩。权衡之下,他觉得还是要站在华司远这边比较稳妥。
“夫人,先生也是为了您好,您这一个月都不怎么吃东西,这种减肥方法对身体不好...”
管家站在原地也不敢动。
青婷也知道在这个房子里,没有谁敢与华司远作对,所以只好松开管家的手。
她鼓足勇气说:“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我说不吃就不吃,你打我,我也不吃。”
华司远一把将她拉过来,管家吓得以为华司远真的要动手。
他惊慌:“先生,有话好好说。”
华司远冷眸一瞥,管家立刻噤声后退。
青婷盯着他,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戒备。
他只道一句:“所有人都出去。”
一众人全然退到了别墅外面,每个人都不敢往里看。
青婷更慌了。
眼泪不争气的就来了:“你就懂欺负我,就仗着你力气大,仗着你比我厉害,反正我也不是没被打过,你打!”
华司远的心软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柔软了些。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入沙发,轻声说道:“一点也不乖,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
他压向她,带着哄诱意味的吻,一下一下的吻她的唇和眉心。
直到呼吸微沉,情欲一染,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躲却无力抗拒。
他强势的让她松口,侵入牙关后又目光专注而温柔的舔吮,转而一下又一下的游移,亲吻她的颈脖,故意加重了力道,留下痕迹。
他将她V领的针织衫领口拉扯至肩下,露出两朵半圆的雪白柔软。
胸口忽凉,青婷惊觉已晚,他把黑色的文胸半推,寻到两朵嫣红,轻咬舔吸,每一个动作都是极限撩拨。
她推了推他嗔怪:“华司远,这是客厅,你...你,我的衣服...”
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扯大撑宽,上半身几乎果露在空气里。
华司远将她衣服拉起,再次吻上她的唇,声音沙哑道:“我们去房间。”
青婷的眼神迷离的看着他,有不解,有委屈,有情动。
他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该是这样的。
青婷说:“我..我去吃虾,保证吃完。”
华司远目光锁着她,灼热的眼神,似要将她燃烧。
她即使避开也无法避免被渲染。
你肆意的攻城掠地,湿地下起滚烫的雨。
她看到他眼中的渴望和情欲,真实、迫切、汹涌。
他起身,将她拉起后整理好衣服,看着被自己扯得没了原形的针织衫,华司远低头笑了笑。
领口扩张到了她的乳沟处,性感迷人。
他低头在她胸间一个深吻:“这里是我的。”
又是一阵酥麻,她的脸红得不能更红。
他刚有所收敛的欲望又瞬间有了潮涨之势。
青婷推开他:“菜冷了。”
网上有一句情话:You’re toxic,I’m slippin under With the taste of the poison paradise I’m addicted to you.’
你的舌尖,是有毒的蜜糖,我尝到天堂之毒,让我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