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吃人的机遇（1/1）

唐尘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去面对这个跟鬼故事一样的往事。六六也在脑海里惊恐地喊：“主人，原来你们人类常说的吃人的礼教是真的吃人啊！”

“是啊，在闹灾的古代会有易子而食和两脚羊的存在，六六还记得我们路上见到的那么多灾民们吗？”唐尘反问。

六六点头：“记得，你当时想要把沿途的尸体帮忙给就地埋了，我当时不懂，但答应和你一起，帮你警戒。”

唐尘说：“是啊，我怕不把那些安葬好，会有瘟疫，当更担心饿急眼的灾民吃人。这样不仅是人伦道德的问题还可能有疯牛病的出现。我虽然觉得吃人的人算不得什么善良的人，但我还是想尽一份力。”

“还好不知道是谁把那些给埋了，不然你就要不顾我的反对把他们放到空间里了，我也会觉得害怕的啊，主人。”六六的语气里带着埋怨但也有些庆幸。

唐尘也被六六这句话弄得一懵，“对啊，埋了灾民尸体的那些人会是谁呢？”

唐尘和六六的谈话在脑海里过的很快，唐尘迅速回神而老村长的讲述还在继续。

“村子原来是个很大的村子，毕竟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人数不说上千，七八百还是有的。可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不到百人啊。”老村长眼里含泪，声音都在颤抖。

洪光和唐尘都有些担心老村长的情绪，怕他太过激动。洪光伸手帮村长顺气说：“村长，你要保重身体，要不我来说吧？”

他的请求再次被洪凌波打断：“我来，我要原原本本地把这个故事讲完。”

他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他还有责任在身上，他不能有事。洪凌波继续讲：“我的父亲当时才不到十八岁，但已经算的上村里顶顶年长的人了，他也因此被长辈们寄予厚望。他拼命学习除了天象以外的所有长辈们能教给他的知识。

也是这个时候，村里的人才知道，原来百年前我们的先祖不仅会观天象，更擅长会占卜。当时的族长预示到他们的后辈百年后会有一场灭族之灾，这场灾祸更是牵连甚广，许多无辜的人们也被卷入其中。

为了躲避当时的灾祸，也是为了百年后预示的未可知的灾难，不想牵连别人，也想保住自己的后辈，祖先他们选择隐世而居，并立下了那样几条村规。”

洪光接过了话茬：“但先祖们算的是对的，千方百计之下没有逃过我们应有的命运，该有的灾我们一个也没有逃掉。”

听到这，已经再次超出了唐尘的认知范围，她好奇心上来忍不住：“那你们现在是被放弃了？还是别的原因？”

洪凌波回答了唐尘的疑惑：“因为他们开始生病了，在吃过我们族人的肉后，他们会莫名其妙的抽搐，精神失常。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这种病还会传染，本来只有几个人得，但慢慢地那些权贵的下人们也开始有了相同的症状。”

唐尘抽空向六六科普：“这就是疯牛病的临床表现，它的学名叫朊病毒。在我们那个时代将将能依靠药物缓解，在这个时代它估计是无解的。”

说到这，洪凌波的表情变得奇怪，目光也渐渐悠长。似痛快但又有似不忍，说：“当时的皇帝也病了，病的更严重，广招天下名医却寻不到救治的方法。

当时的一个皇子趁机夺了皇位，也把大部分的世家也控制在了自己手里。他用铁血手段肃清了当时的乱象，渐渐平了京中动乱，但其中的代价却是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洪光也忍不住低下了头，他们村子里的人是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那些死在那场动乱里的无辜百姓。他们没有主动实施暴行，可灾祸却因他们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唐尘安慰了一句：“村长，光叔这和你们无关，你们也是那些无辜的人相同的受害者。”

洪凌波没有回唐尘的劝慰，说：“先前还是为了京中的安稳，可在皇帝登上帝位之后，位置不稳。在他的暗示下，这便成了朝臣互相攻讦的手段。鲜血就没在京中消散过，这场乱象直到敌国来犯才将将止住。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自己同胞手里，让人觉得好受一些。”

“村长，那你们呢？被当做动乱发起者的你们，日子又是怎么样呢？”唐尘第一次打断了村长的话发问。

洪凌波一愣，沉浸在自己情绪的他，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了唐尘的话。他的脸上微微带了些安抚的笑，说：“我们当然从仙人变成了灾星啊，但也没人在敢动我们，也没人愿意和我们来往，我们从被圈养的宫殿，被远远地感到了京郊的一个农村。

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被贵人看到，污了他们的眼，也不会脱离他们的掌控。这算的上我们自出村以来比较快活的一段日子了。”

他的语调是轻松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温和带笑，但却深深刺痛了唐尘的眼睛。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承担的却是最深重的恶意。

“我父亲他们，在去世国师的遗物里找到了如何学习占卜的书籍。也发现了国师一年一步登天的背后原因，因为我们不记得我们能占卜，但京中却一直有人记得还觊觎这个能力。

他们把国师推上了高位，把我们从归隐地找了出来，却发现我们根本不会。先祖留下来的只剩下一本谁也看不懂的书，他们做那些也为了泄愤，也是相信我们有仙人血脉，只不过太过稀薄，需要靠吃才能获得。”

唐尘问六六：“占卜是真的存在的嘛？”

“主人，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晚上再给你解释。你先别说话了，我们继续听。”六六飞快地打断唐尘的问题。

故事依旧在继续，他还在说：“因为当时村子人很多，死的更多，留下来的大部分人都是出了五服的同村人。我父亲和母亲，他们那一辈大多在二十岁成亲，生下我们。在我二十岁之前，一直有人在为我们送粮食和衣食住行所需要的东西。父亲母亲怕我们会被养废，一直在努力教养我们，余下的时间就在研究那本占卜之书。”

讲到这他微微叹了口气：“很多长辈其实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我们需要一个动力，去找一个解决当前困境的可能。不然我们会被仇恨淹没，也无数次幻想过和敌人同归于尽，但村外的重兵会让我们清醒。我们也不能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洪凌波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说：“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个方法去解决他们现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