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悲催的张怀素(1/1)
“去!”
婉儿说了个“去”字,倏然一团黑影出现,立时化为庞然大物,数条触手似毒蛇,将妖道张怀素牢牢缠住。
窦宝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嘴巴张大到几乎要裂开。
“天呢!章鱼哥呀!”
眼前的庞然大物,正是他初遇婉儿时,婉儿用红葫芦收服的那只八爪章鱼怪。
那时不知婉儿收服这个大块头作甚用途,今日方知婉儿是要其随时为己所用。
章鱼哥如同猫狗,顺从主人的吩咐,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事的时候还会打个滚儿撒个娇逗主人开心。
老妖道本来要打掌心雷,结果掌心雷没能打出,手脚先被缚住了。
他这一着急不要紧,从掌心迸出的火球斜着打了出去,穿透墙壁打在了院中的一棵杏树上。
那棵杏树立时变成火柱,挨在附近的奇花异草全都跟着遭了殃。
婉儿毫发无伤,轻松的笑。
窦宝见是虚惊一场,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张怀素由于方寸大乱,法门全都不灵,薛怀义侥幸不死,挣脱开妖道的肚皮,像个大冬瓜,骨碌碌滚到一边,站起时已然变了模样,把窦宝吓了一大跳。
只见薛怀义的头皮碎烂,头骨暴露在外,血水顺着大脸蛋子染红僧袍,活脱脱一个血葫芦僧。
“疼呀……疼呀……”薛怀义双手抱头,痛苦异常,连声哀嚎:“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再看张怀素,由于被章鱼怪勒住了脖子,因为无法呼吸的缘故,而使得脸色铁青,嘴唇乌黑,眼珠子凸出眼眶,眼瞅就要断气。
窦宝双手攥拳,大声为章鱼怪助威:“勒死他!勒死他!快勒死他!”
张怀素怎肯受死,猛将腮帮子一缩,紧跟着高高鼓起,如同一只大蛤蟆。
“蛤蟆功!”不明就里的窦宝大声叫道。
张怀素猛将嘴巴一张,“噗”一下,将一个黑黝黝、黏糊糊,好似猪肝一样的东西喷在章鱼怪的面门上。
“滋滋啦啦”好似馅饼下油锅,章鱼怪的面门上立时冒了青烟。
章鱼怪吃不住疼,松开触手,急于将妖道喷在面门上的东西弄掉。
然而,那东西犹如一块热粘糕,贴上去可就拿不下来了。
眼见着,章鱼怪面门上烧出一个大洞,黑如墨汁的液体从洞中喷溅而出。
章鱼怪难以忍受这份痛楚,将触手乱打,险些打在窦宝的头上。
好在窦宝够油滑,见一条触手朝自己打来,一头扎进了靠墙的一条长案底下。
婉儿见自己的宠物着了道儿,想救又没法救,只能眼睁睁看着章鱼怪化为一堆烂肉。
张怀素得以生还,但由于消耗了大半法力,加之先被薛怀义一撞,又被章鱼怪紧缚,身上的骨头断了不少,仗着有天罡神功护体,暂时还不至于趴下起不来。
婉儿失去宠物,又悲又怒,陡然从腰间解下一条五彩丝绦来,厉声朝张怀素叫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将手中丝绦抖了几下。
接着,将丝绦往空中一抛。
丝绦兀自在空中打了一个圈,而后直奔妖道飞去。
妖道叫声“不好”,赶紧掐个剑诀,用力将右脚在地板上跺了三下。
三道白光立时从他头顶飞出,犹如三支飞剑,与五彩丝绦绞杀一处。立时火星四溅,发出金石之声。
窦宝看出名堂,婉儿抛出的那条五彩丝绦,可软可硬,软时作为饰物,缠于腰间点缀;硬时如刀似剑,可做神兵之用。
这时,婉儿又从脑后拔下一根金簪,奋力朝张怀素丢了过去。
张怀素见金光一道朝自己飞来,缩脑藏颈,使了个王八功,巧妙躲过金簪。
金簪钉在墙壁上,砖石迸裂,立时多了一个洞。
想不到,小小一根簪子,竟有这等威力。
“小蹄子!”张怀素咬牙切齿,恶狠狠叫嚣道:“还有什么法宝,你尽管使出,道爷不含糊你!”
“呸!”婉儿狠狠啐道:“对付你这老猪狗,姑奶奶有的是宝贝!”
“啊哈哈哈哈……”张怀素嚣张狂笑,“少说大话,你当我不知道呢,你已经没东西可用了!好好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说着,将单掌举起,念动法咒,这便又要打出掌心雷。
窦宝大叫:“姐呀,好汉不吃眼前亏,咱赶紧扯呼吧!”
婉儿不理他,柳眉倒立,杏眼圆翻,恶狠狠瞪着老妖道。
这一回,张怀素的掌心有了变化。先是迸出三道火光;紧接着,三道火光变为三个小火球;一瞬间,三个小火球,分裂成九个小火球;而这九个小火球又在一瞬间变成九个大火球。
如此之多的火球,就算婉儿动作再快,也休想躲得开。
窦宝心说:“完了完了,本来是赢家,末了还是庄家通吃。这一回,输得连渣都剩不下了。”
情知逃不出去,干脆把眼一闭,等着火球打在自己身上,只希望火烧得旺一点儿,好叫自己少遭点罪。
“啊呀”一声惨叫,吓得窦宝打了个激灵。
似乎是张怀素的声音。怎么回事?!
睁开眼一看,婉儿站在原地,阴恻恻地冷笑。
再看张怀素,只剩下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掉在地上,像个大螃蟹,横着爬了几步,便死翘翘了。
“谁把老妖道的狗爪子给砍了?”窦宝好生纳闷。
再仔细一看,看出了名堂。
只见先前婉儿丢出去的那只金簪,这当儿又回到了婉儿的手里。
废了妖道一只狗爪子的,一定就是这支金簪了。
张怀素少了一只手,而那只手正好是用来打掌心雷。这下好了,再也别妄想能打出掌心雷了。
窦宝哈哈笑着从长案下面钻出来,两步到了婉儿近前,“姐呀,可真有你的,兄弟我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佩服的七窍生烟……”一通瞎胡说,也算奉承话。
“收了你的小油嘴儿,我不是那种毛没长全的小丫头,留着这些话对别人说去吧。”
“是是是,”窦宝嘻嘻坏笑,“你毛都长全了,我看见过。”
“少胡说!”婉儿在臭小子的小腿肚子上用力踢了一脚。
“嘿呦喂。”窦宝呲牙咧嘴,“真踢呀。”
婉儿不理他,只对面无血色张怀素冷笑道:“我说要借你的手,你非不借,可末了你还不是把手给丢了。”
“妖女!”张怀素攥着断手,咬牙切齿,“我跟你到底哪辈子结下的仇怨,你要如此害我……”
“我跟你没仇没怨,可我就想害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呀?”
“你——”张怀素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对你实说了吧,我今天不但要你的手,我还要你的心!”
此言一出,窦宝心头一凛,黯忖:“她要老张的心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