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1/1)
【呔!打劫!把脑子留下!我给你存着!】
【男主穿越的,本文用了大量插叙手法,不喜勿入。】
燕先帝燕辞夜因蛮族与反贼的密谋,于行宫薨逝,太子燕祁轩继位称帝。同年次月,封帝七子燕祁瑞为烨王,持兵两万,成为这大燕两朝以来的第一位有实权的王爷。
烨王练兵半年,奉旨前往北境镇守,一时间,众人心底都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不敢多言。
烨王军进了关口城,来到城内与守城的陈家军汇合。
陈家镇守北境数百年,家中的老翁幼子,皆在守卫的片黄土地中接连丧命。
陈家军早就接到了烨王军到来的消息,老将军陈青平和次子陈林墨早已在军营口处等候了。
远远便见,那黑压压的大军一步步走来,走在前方的那人,一身黑袍,束着冠,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颊,黑色的瞳孔如同暗夜明星一般,散发着冷峻。
身形有些偏瘦,穿着银甲,骑在那战马之上,一手还握着缰绳,那手上似乎还戴着一串金字佛珠,被阳光照射后,隐隐发着亮光。
“王爷。”陈清平和陈林默未曾过多打量,俯下身子请安道。
燕祁瑞翻身下了马,将两人扶了起来道:“外祖父,舅舅,不必多礼。”
陈家幼女入宫为妃,为先帝诞下了三皇子燕祁钰,在一年前那蛮贼纷乱中,苦苦镇守着蛮疆,一步也未退。
在战时,将他护在营中。于情于理,担的起这一声外祖父。
“王爷瘦了……”陈清平看着眼前这少年,那脖颈处的锁骨都清晰可见,不由得有些心疼的喃喃道。
燕祁瑞鼻子猛然有些酸涩,咽了口口水,生生吞下那不适。
陈清平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劝道:“若是先帝在世,也不愿看到王爷这般模样的。”
先帝最宠爱的,便是眼前这最小的皇子了。
“嗯。”燕祁瑞有些说不出话,只得闷闷的轻声回应着。
陈清平见状,神色有些复杂,和次子陈林默对视了几眼,才叹出一口气来。
陈林默自兄长陈林宥,在几年前的战役中被蛮族挑断了手筋,不能再持剑上战后,便从副将接任了陈家军主帅一职,同父亲守着这关口城。
安排好烨王军的住宿,便看到那人站立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手上还不停的盘着一串佛珠。
陈林默攥了攥拳,有些纠结,但终究还是上了那城墙。
“王爷为何要回到这黄沙之地?”
燕祁瑞正眺望着远方的落日,冷不丁便听到身后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也没回头,就听见了这一道言语。
陈林墨站在他身旁,脸上带着不解和愠怒,那眸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去年蛮族三王子带兵来犯,先帝未逝,他还同这年幼的七殿下一起奋力抵抗,守卫国土。
以惨烈的方式,才将那丧心病狂到,用自己的子民肉体做盾的蛮族人打退去了。
就连与这七殿下一起来北境之地的三殿下,也被蛮族人喂下了毒,即便是如今已经解了毒,但那十几年的内力,在一朝尽散。
曾经,他以为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两位皇子了。
如今,仅仅只过了一年,两朝更替,不仅朝中大变了模样,那九五之尊,也隐隐透露着开战之心。
还是少年的七殿下,被封烨王,轩帝于大殿中,亲手将那象征军权的虎符,交给了烨王。
可烨王……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怎能在这纷争不断的黄沙之地厮杀呢?
“如若是陛下欲要伐蛮,我等自是愿为大燕效力,无需王爷亲驾。”陈林默看着眼前这人盘着佛珠的手,声音铿锵有力,也代表着他的决心。
年少时,他曾艳羡过别家之子,在那后方高枕无忧。不必守着这黄沙地,也不用担心蛮族侵袭,更不用时时刻刻害怕新人的受伤和离世,每每听闻边疆发生的摩擦,心里都会在阵阵发怵。
可仍有许多人,为银钱也好,为那死在蛮人刀下的至亲复仇也罢,他们源源不断的来这片土地。
甚至,以进陈家军为傲。
他是陈家子,生来就该为了这片土地奉上自己的一生,哪怕他心里隐隐冒出头的不甘。
这是陈家世世代代的职责。
不需要皇子来涉险!
燕祁瑞手中的佛珠发着清脆的撞击音,他并无多言,只是眺望着远处。
陈林默抿了抿唇。
他知道自己劝不住烨王的,对于如今这般寡言,他也是早有预料,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他转身欲下城墙之时,却听见人后那人清澈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入他的耳中。
“舅舅,我要这北域再无王廷,更无王血。”
“唯一有的,便是那蛮奴。”
成为大燕的附属,也成为燕人手中那再无人权的奴!
陈林默瞳孔一缩,不由得回头望去。
那人的发丝随着微风飘散着,他转过头来同陈林默对视,红唇轻轻勾起着,带着笑,可那漆黑的瞳孔里,却是暴虐和戾气,在瞳孔里如墨一般萦绕着,似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惊的人心里阵阵发寒。
他在去年的时候,便亲自披挂上阵御敌,手上沾染了不少血,那冲阵斩敌的身姿,还在陈家军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陈林默只觉得浑身发凉,还在愣神之际,那人已经大步下了城墙。
经过的暗探带来消息,经过那三王子葬送了蛮疆近半数的军队。
如今变得十分混乱,几位有势力王子的争斗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来,甚至连给蛮王送女人,给自己送小妈的事儿都做了出来。
一时间,蛮族的各部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单单看着这帮人的争斗不休。
一年前他们同反贼密谋,虽得偿所愿,但却葬送了将近一半的兵力,本是人数众多的部落,经过那战役人口锐减。
些许小部落,早已不见了踪迹。
随着这些消息到来的,还有另一事。
此前,一异士将一藏宝图献给了二王子,据那异士所说,自己是在寺庙的泥塑下找到的,像是埋着前朝商队的宝物。
原本,二王子还将信将疑。
可那异士属实有些本事在身,竟然在寒冬腊月,动物冬眠之际,猎到了一头麋鹿,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
麋鹿象征着生命力、财富,是万不可得的吉祥之兽。
二王子不敢自己独吞,便将那麋鹿献给了蛮王。
蛮王大悦,连连夸赞了二王子,还赏了许多东西。
二王子更加看重身旁的这名异士了。
得了那藏宝图,如何证明?
当然是挖一下试试了。
二王子连夜召集了一番人马,去寻了那宝藏的下落。
还真被他给找到了,在一深山内,掘地一尺后,才见了那宝藏的全貌。
也不敢自己独吞,全然上供给了蛮王。
其他几位皇子见他真寻到宝藏,一时间都有些心热,明里暗里都开始打探起来,甚至还发生了几次冲突。
燕祁瑞听着这些消息,摆摆手,那人便退去了。靠在椅背上,手里盘着那珠串,闭目养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妄躬着身子,走进了营帐,他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身形瘦弱,头上带着乌纱帽,身上则是蓝色的太监服制。
烛光微微跳动着,打在他的脸上。他肤色十分白皙,细细的柳叶眉下是那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着,再配上他那红唇,显得十分多情。
若不是他穿着一身太监服制,任谁都会在第一时间怀疑他是一名女子。
他伸出手,指甲上还透露着粉色,将那已经放凉了的茶水轻轻换掉,重新沏了热茶。
“唐妄啊,你跟着我多久了?”燕祁瑞眼睛也没抬,一手抚上了额头,理了理额间的发丝,轻声问道。
“王爷,奴才自您五岁之时便伴在左右了。”唐妄躬下了身子,轻声回道。
他是家中的第二子,民间以长子、老幺为先,自幼时便被卖进了宫。
好在,他张了一副好样貌,大眼望去有些雌雄莫辨,令人心底愉悦,也愿意将好差事分予他来。
当然,福祸总归一体。
因样貌于众阉奴中脱颖而出,也会因样貌受到苛刻。
他一步一个脚印,才渐渐凭着自己的手腕,在这宫里也算站稳了脚跟。
后来,他便到了烨王身边服侍。
“这么久了啊……”燕祁瑞抬眸,看向那弯着腰身的人:“本王知晓,你的那些手腕。”
“代本王在军中辅佐宋副将。”
唐妄有些诧异,不由得开口询问道:“王爷这是?”
“蛮域的水,太清了。”燕祁瑞摘下自己腰间代表身份的玉佩,递给了唐妄,言语间带着隐隐的兴奋:“水还需要再浑一点才行。”
一年前,他们虽赢了战事,但终究是耗费了太多。
如若想要减少损失吞下蛮疆这块肥肉,就得将那一层又一层立起来的尖刺生生掰折!
“是,王爷。”唐妄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了,只得伸手接过了那玉佩。
他还是如同从前一样,打定了主意,便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