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营（1/1）
就在二人赶往合欢寺营地时。
合欢寺营地外，某个山头上。
紫袍男人带着人马星夜兼程赶到了这里。
此刻正在安营修整。
“合欢寺营地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紫袍男人望向身旁一个白面书生。
书生朝他行了一礼，“回大人的话，暂时还没动静。”
男人皱眉，面有不悦，低声道：“再探！”
“是。”
……
河边，合欢寺营地内，某个小帐篷前。
佘莽站在帐篷门口，不满地望着一个书生，埋怨道：
“姓胡的，寺主要来，你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书生闻言，细长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他尖脸白面，双目狭长，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起来奸诈狡猾。
“知会？你要我怎么知会？”书生大为不悦。
“你自己办事不力，到现在都没抓住张达，惹得寺主亲自前来，你还反倒怪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佘莽双目一瞪，反唇相讥：“我办事不力？好歹我现在知道了张达的样貌，你呢？你又干了些什么？
“恶心玩意，成天就知道溜须拍马、讨人欢心。”
“呵，你厉害，你有本事”，书生冷笑一声。
“不过就是记下来样貌而已，那张达只怕昨夜便已经入了长安城，你拿着个画像有什么用？跑到长安城里挨个去搜吗。”
佘莽闻言，面露轻蔑，冷哼道：“就说你只会溜须拍马，今早我已和长安的那位大人传过消息，那张达此刻还未进城。”
“噤声！”胡书生瞪了他一眼，“那位大人的事你岂敢到处宣扬！”
佘莽陡然反应过来，心虚地望了望左右，见四周无人心中松了口气。
眼见胡书生要拿这事做文章，他立马抬手一拨，说道：“你让开，我要进去见寺主。”
胡书生个头不矮，但在身高3米有余的佘莽面前就像个稚嫩的孩童，被他随手一拨，便给拨到了一旁。
“你站住！没有寺主的召见你胆敢私闯寺主行帐？”
他伸手一把扯住了佘莽的裙甲。
两人巨大的身高差，他这一扯，就像小孩扯住了大人的衣角，看起来有些滑稽。
“一边去，拿个鸡毛当令箭。”
佘莽没理他，低头弯腰，拨开帐篷，拖着他便往里走。
胡书生死死拽着他的裙甲，双腿撑地试图阻止，脚掌甚至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沟。
但佘莽就像没感受到阻力一般，随意地走了进去。
行帐内没点灯，显得很暗。
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男人，盖着一床奢华的被褥，靠坐在一把椅子上沉沉地睡着。
男人脸颊凹陷，虽然长满了毛发，但还是能看出他气色不是太好。
佘莽瞧见男人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
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的胡书生问道：“姓胡的，寺主大人怎么看起来这么萎靡不振？”
他的嗓音很大，丝毫没有因为男人在睡觉而有所收敛。
“你他妈小点声，吵醒了寺主有你好受的”，胡书生压低嗓音骂道。
佘莽没理他，依旧大着嗓门，“别扯那些，我问你话呢。”
胡书生叹了口气，“官府不知怎么的，发了疯似的，对寺里发动了围攻，寺主虽然击溃了他们，但也受了重伤，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佘莽皱眉：“怎么会这样？寺主手里不是还有那件宝贝吗？”
胡书生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场面太过混乱，我也没看清楚。”
“哼，废物，成天自诩足智多谋，真出了事屁用没有。
“当时要是我在场，寺主何至于受此重伤”，佘莽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鼻子中喷出了两条长长的白气。
胡书生面色一沉，挥了挥面前的白烟，不耐道：“说的你很厉害似的？要不是你这边办事不力，寺主何至于拖着重伤的身子特地跑来一趟。
“还不是担心你把事情搞砸了。”
“你！”佘莽张口结舌，抬手指着他，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怒之下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办事不力是吧，不就是一个区区张达吗，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胡书生望着他的背影，低笑道：“哼，蠢货，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眼中狡诈的眸光一闪即逝。
他走到奎斗郎身旁，替他拉了拉被子，轻声道：“我说的对吗？——‘寺主大人’。”
……
合欢寺营地不远处。
张元一二人望着前方的营地停下了脚步。
他将肩头的尸体一扔，转头对着杨老汉说道：“看样子前面就是那伙人的营地了，老丈，你把我捆上吧。”
来到这，杨老汉反倒紧张起来，“恩公真要如此？”
张元一点点头，笑道：“来吧，莫要担心。”
“既如此，小老儿就陪恩公闯上一闯”，见他无所畏惧的模样，杨老汉也下定了决心。
他拿出草绳将张元一双手绑上，本想留个活扣，方便张元一自行解开，却被张元一阻止了。
“老丈自管系上，这草绳那怕再多绑几圈也不碍事，别免得留下破绽，被人看出端倪来。”
老汉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将他系好。
张元一又交代道：“老丈，待会进去了，你找到他们领头的，以我为条件，向他们邀功，让他们放了你的女儿，他们必会答应。”
“小老儿明白”，杨老汉点头答道，“只是……只是他们真的会答应？”
他有些不确定地望向张元一，“恩公杀了他们的人，我交出恩公于他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再和他们讨要我女儿，只怕……”
张元一望向他，意有所指地说道：“老丈，他们昨晚不是曾去你们村子搜过什么人吗？”
杨老汉瞬间明了，“恩公莫非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张元一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
大营前方。
杨老汉扛着尸体，拽着草绳，朝着大营走去。
张元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瞧着满脸不忿。
大营门口，两个守门的汉子拦住了他们，“站住，干什么的？”
杨老汉一脸紧张，磕磕巴巴地说道：“昨、昨晚有位佛爷，在……在我们村子，被人给杀了，小、小老儿是来交还尸体的。”
闻言，一人走上前来，用刀尖挑开草席看了一眼。
“圆觉？”那人一惊。
这尸体正是昨夜一夜未归的圆觉。
另一名汉子闻言也是一惊，锵啷一声便拔出了刀，架在了老汉脖子上，“这他妈谁干的？！”
杨老汉一哆嗦，尸体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妈的，找死是吧！”
那汉子大怒，举刀作势要砍。
杨老汉连忙求饶，指着身后的张元一道：“佛爷息怒，是这张达！”
他这一嗓子喊完，面前的两人霎时愣住，接着便是大喜，一把将他两拽进了营地，拖着朝中心大帐而去。
中心大帐内，佘莽正烦闷地坐在大桌旁，思索着张达藏到了哪里。
忽然帐外传来了两人高兴的喊叫声：“大人，抓到了，张达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