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是世间瑰宝，众生信仰（17）（1/1）

“不，教会的人从来没有夺得过神明的力量。但是因为神明消失，祂们的力量分散给创作的物种们，其中一些微弱的力量便分到了人类身上，因此人类才有了魔法。”

“皇室发明机器人的来源是什么？”白墨掀开帘子透气，发现马车已经行到了权势中心的区域。这里的一切都如此古朴华丽，充满了靠近自然的气息，和机械遍布的偏远区域割裂的像是两个世纪。她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将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

奎因·林肯兰登回答道：“过去教会靠着积累的威望，架空了皇室。而最早的皇室中，一直有位王储喜欢研究发明。在皇室一时间失去权利的无聊日子里，倒是潜心开始研究起科技，成功制作了机器人，开启了科技进步的时代。”

“这样啊，不错的故事。不过，我似乎总在听一些故事。”并有预感，还会听到新的故事。

后半句话，白墨没有说出口，话题也似乎偏离了最初的方向。马车内安静下来。

奎因·林肯兰登也没有逼迫，作为有罪的人类一方，厚着脸皮向曾经的被害一方请求本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只是觉得，世界规则既然会选择人类中的一员作为自己最爱孩子的伴生从属，就也不会是完全厌弃了人类，他作为人类的一方，自然是要为这边试探着争上一争。

见白墨的抵触不显，奎因·林肯兰登又说：“大人不如先在王宫中住下来，亲眼见一见这个人类世界。不管您的选择如何，作为您的伴生从属，我都会支持您的决定。”

至于支持下会自我谢罪的方式，奎因·林肯兰登并没有说。作为人类的一方，又作为人类的王子，他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子民，即使他已经被废除了过往的权利。

……

夜晚，天空中零零散散挂着几颗星，风透过窗吹得人有些凉到骨子里，偌大的房间中晃着蜡烛微弱的光影，寂寥寥的，让人倍感空虚。

一颗脑袋倏地搭在少女肩上，身后的人修长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倒像是将少女完完全全拢在了怀中。

看着这一幕，背后之人笑的温柔，热气喷洒在脖颈，配上冷冽的清风，酥酥麻麻的令人发软，无端的在清冷中生出火热的暧昧来。

然而，这一切只是个美好的幻想罢了。兰斯洛特并不敢逾矩，少女也并不会对他生出暧昧的心思，她只会像空中半藏的明月般，触之不及，望而不得，又总叫人觉得月光就那么恰巧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陛下。”

白墨转过身，月光透过窗子撒在她身上，一时分不清是光更亮还是她莹白的脖颈更亮，温温柔柔的，轻易胜过过往的所有追求。兰斯洛特的眼神暗了暗，又在少女察觉之前瞬间收敛起所有心思。

“你怎么来了？”

“还以为陛下会先关心领地的事呢。陛下居然先问了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兰斯洛特轻轻走上前，一如既往般为他的女王别上了一支白玫瑰，短暂接触间，少女那自带的香气又扑向鼻尖，让无情的吸血鬼也生出恨不得时间停留此刻的懦弱来。

“听说，白天那位人类王子和陛下说了说话。”兰斯洛特答非所问般继续说：“那位高贵的王子是不是说，在人类的欲望下和我们这些物种的肆意挥霍下，世界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的情报没错。”白墨抬了抬头，上挑的眼神中显露出纯情无辜之感，能将众生死死缠绕，令他们无处可逃的诱惑无师自通般出现。

真是无可比拟的瑰宝。兰斯洛特闭了闭眼，清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睁眼说：“单蠢的龙族和善良的精灵族一定会回忆些过往说的确如此，然后下意识的劝说您拯救这个世界。但是啊——”

兰斯洛特拉长了声音，再发声时，带上了尖锐的讽刺，“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从生来就被放弃的只有我们，我的女王陛下。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了生存下去掠夺？难道只有他们的命是命，我们就不是吗？”

惯会伪装自己，心思多复杂的兰斯洛特，此刻将深埋于心的怨怼释放了一些，那份不甘、憎恶、伤心全都带了出来，脆弱的不像他。

这次他大胆的抱住了白墨，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您只见过领地内那些枯萎的鲜花，却没有见过那些寸草不生、阴气缭绕的荒地；您只能看到我们这些手下的光鲜亮丽，却没见到过我们最初那丑陋的原型，没有见过被阳光暴晒下我那丑陋的姿态。”

兰斯洛特遮了遮白墨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他那丑陋的怨怼，叹息一口气后，无边的沉默在寂静中丛生，悄悄地，像线一般爬满心脏。

半晌后，兰斯洛特挪开遮住白墨眼睛的手，说：“抱歉，陛下，我不想让您看到我的丑态。您是神明们最后的爱，也同样是我唯一的爱，我并不想传染糟糕的情绪给您，尽管在您未苏醒之前我对您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兰斯洛特在松开白墨前，用力的抱了抱她，说出这次深夜前来的目的：“陛下，安格勒将您的情况全都透露给了教会，教会在密谋一些针对您的事情，希望您多加注意。”

兰斯洛特又接着解释这件事情的起因：“陛下，安格勒对您的心思与我一样，只是他更善于隐藏，而我更喜欢向您表达一二。但命运仿佛总在作弄我们，给了我们这样的悲哀出身，又在我们感慨神明还是将您作为至宝怜惜我们时，又出现了第七军团这样天注定的存在。上次您让我和安格勒离开时，我们觉得您放弃了我们，却默认了第七军团的跟随，这份不甘，让我们心中一直被关着的野兽出笼了。我们想将您，强势锁住，让您只看着我们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