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场被尿侵染的大米引发的血案(1/1)
车厢内恐惧在无限蔓延着,经过酸雨侵蚀变得不再那么坚固的铁皮到底能不能禁得住外面那些活尸的侵袭三人谁也不知道。
段玉捂着裤裆满脸冷汗,浑身哆嗦着看向祁宗。
“老祁...我憋不住了我...”
祁宗嘴角抽搐着,将声音压到极低。
“你就先在裤子里解决吧,都别动,咱这铁皮板动一下声音太大...先往裤子里尿...”
这时晓蕾忽然阻止道。
“不行!不能尿啊...段哥他身后靠着的是大米袋子!”
“嘘!大姐咱别喊行吗...”
祁宗满脸崩溃的看着晓蕾,后者赶紧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段玉捂着裤裆苦涩万分的说道。
“我的亲哥啊你被嘘了...你越嘘我越想尿啊...”
“那你倒是尿啊...!”
“不行祁哥...段哥靠着大米呢,不能尿啊...!”
“一个说尿一个不让尿...那我是尿还是不尿啊...”
祁宗气的牙痒痒,瞪了晓蕾一眼低声呵斥道。
“你个傻丫头都啥时候了还在乎大米!让这犊子弄出动静来咱都得让它们当成大米吃了...!”
听到这话,段玉也不再犹豫,由于布料的阻隔听不到丝毫的水声,随着闸门大开他的脸上也的表情也不断变化着,先是如释重负,紧接着神清气爽,最后那一哆嗦实为点睛之笔,加上狭小空间内散发的浓烈尿骚味,竟让祁宗跟晓蕾有些头晕目眩。
段玉眼角滑落两行清泪,他抬头看向车厢棚顶,眼神中带着些许清澈,喃喃道。
“段某一生光明磊落,无不丈夫...弱冠之年行于乱世亦不怯呼...怎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藏匿与车,然水积于腹,恭呼之欲出,哀呼长叹,既外有凶物作乱,君子当不立危墙,只得...泄于袴中...”
最后一句,段玉声音微微颤抖,又是两行清泪滑落。
看到他这德行祁宗无语到了极点,没一会这货搓了搓湿乎乎的裤裆,低声说道。
“诶...还挺暖和。”
晓蕾实在是受不了他了,动作放慢轻轻的背过身去,要不是祁宗提前将车玻璃开了点缝儿估计二人都得被熏得晕过去。
这一夜无比漫长,三人几乎是一宿没睡,好在有惊无险,到了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嘶吼声才逐渐消失,但三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又等了一个钟头才从车厢钻进驾驶室,祁宗透过玻璃看了一圈,确定没了丧尸的踪迹后才下了车将货车门打开。
阳光与新鲜空气涌进货箱的瞬间,晓蕾立马冲出来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段玉也跑出来呼扇着湿乎乎的裤裆,又让晓蕾嫌弃的跑到了一旁。
祁宗让段玉将那袋被他尿湿的大米拖了出来,这袋米肯定是不能吃了,就算是末世了仨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连这种污染物都吃...
让米袋子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编织袋上赫然留下了一片焦黄的印迹,晓蕾满脸幽怨又嫌弃的看着段玉,而后者也是满脸尴尬。
“人有三急嘛...”
“咱们现在只剩下半个月的食物了...”
“你别生气啊蕾蕾,我...”
“站那说...咱俩保持点距离...”
段玉欲哭无泪,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说话间,不远处一帮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果真如晓蕾担心的一样,这些家伙见三人安全度过了夜晚便坐不住了,居然一大早就找上门来。
晓蕾第一时间拿起了十字弩,段玉也爬进车里拽出了武器。
张胖子手里攥着一根甩棍,气势汹汹的带人走了过来,然而他很鸡贼的放慢脚步,尽可能与身边的人齐平,只要见势不对他就立马拽过旁边的人当做挡箭牌。
“怎么着还少一个,是让那些丧尸抓走了还是吓得逃跑了?”
张胖子眯着眼睛,胖到快消失的脖子缝里满是汗水,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在虚张声势的同时还不忘冲身边的汉子们暗示着对方人少不用怕。
这些人几乎是把张胖子当成了主心骨,身处乱世胡乱找了根棍儿就当大腿抱,对他的话说不上言听计从也是十分信赖了。
这时祁宗从车后头走了出来,一只手提着那袋被段玉尿湿的大米,拉开货箱门扔了进去,人们立马歪着脑袋想看看货箱里面的景色,可奈何祁宗手太快他们鸡毛都没看着。
但那一整袋大米可是真切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个个眼睛发绿,好像那饿狼似的,满脸的贪婪与渴望。
但祁宗的存在就像是一根钉子深深地扎进了他们怯懦的心灵,昨日他谈笑间杀掉一人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所以他的出现让原本躁动不安的人们立刻冷静了下来。
祁宗叼着一根香烟,笑呵呵的看着前方的人群。
“一个个起的还挺早,跑这干嘛来了,开会啊?”
张胖子看自己这边人情绪有点不对,刚热乎起来就被这个男人浇的拔凉,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得做点什么。
张胖子咬着牙,提起甩棍指向祁宗,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他吗别狂!老子这三十来个人呢,你们就仨人吹什么牛逼呢!有那破弹弓能咋的!兄弟们反正咱啥也没有就得饿死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他一把!给我上啊!!”
张胖子的话着实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炸药,一个个大吼着张牙舞爪的朝着仨人冲来,张胖子喊得最欢可就他没动地方,身边的人都呜呜呀呀的往上冲,他原地慢跑冲锋号吹的那叫一个响!
这场面着实挺大,晓蕾顿时被吓得愣在了原地,而段玉反应过来后也是咬紧牙关拎起蒺藜棒就冲了过去,祁宗不紧不慢的弹飞烟头,扭头冲着晓蕾说了一句。
“谁敢靠近货车就射他。”
话音刚落,他就拎着狗腿刀冲了过去,三十人对战三个人,十倍的悬殊差距根本无法想象这场仗该怎么打,然而二人的表现却令人大跌眼镜。
段玉一根蒺藜棒在手可以说是神挡杀神遇佛杀佛,那头部镶嵌略带锈迹的刀刃自带破伤风buff,浑身钢钉更是让人阵阵胆寒,随着他这么来回抡动,口中吼声阵阵竟有种长坂坡上张飞一声怒吼吓退曹营千军万马的气势。
那些人没有一个敢近身半步,有个倒霉蛋躲得慢了半拍直接被一棒子砸中胸口,顿时被钢钉扎出七八个血窟窿,倒在地上张大嘴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赫然是扎伤了肺子。
有两个人趁着空挡跑向货车,想着顺水摸鱼抢些物资,谁料一发钢珠撕裂空气直接射进了他的大腿,而另一个也被吓得一哆嗦。
晓蕾不知何时爬上了车顶,举着十字弩快速上弹,将另一个人的大腿一发打穿,二人倒在地上捂着大腿惨叫连连,这一幕也是吓退了其他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而祁宗这边就过于血腥了,心狠手辣这个形容词在他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祁宗单手掐住一个小伙子的后颈,捏着狗腿刀一刀扎进他的后腰,前者刚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径直向前一抛,菜刀在半空旋转着落在一人的肩膀上,而这还没完,祁宗狞笑着抓住一人的衣领,一连捅了七把刀!那肚皮都被扎的稀烂,破碎的内脏碎片从刀口流了出来,这血腥的场景不知让多少人胆战心惊,别说冲了,就连逃都逃不了,腿肚子这会儿比牛子还软!
回身望去,他们的精神领袖居委会副主任张先生早都蹽了!能跑的跑了,就剩下他们这些腿肚子发软的留在这了,剩下的十来个人直接扔下武器原地投降,跪在地上比给先祖上坟时候磕的都欢实。
“饶命啊大爷!!”
“我不要粮了!别杀我啊!呜呜...”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都是张胖子!都是他窜蹬我们的啊!冤有头债有主您就放了我吧!”
对付一群土鸡瓦狗段玉自然是没有压力,本想装个逼将蒺藜棒往肩上一扛,自己却被钉子扎的老疼,他搓了搓肩膀十分嚣张的说道。
“操!孩子哭知道喂了,鼻涕进嘴知道吐了,早干寄吧啥了?现在认怂了?老祁你说怎么处理...卧槽!”
段玉回头一看吓得一蹦跶,只见祁宗满身是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狞笑,那模样就算是他都觉得渗人,地上躺着的家伙们浑身是眼儿,有的肠子都流了一地。
而眼前这帮跪地磕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祁宗,他太狠了,狠得让人头皮发麻。
段玉快步走到祁宗身边,对着他身上来回查看。
“你受伤了?咋这么多血...”
祁宗摆了摆手。
“都不是我的。”
段玉看了看周围地上躺着的家伙们,伸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
“福寿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愿主保佑你们每天四菜一汤...”
晓蕾从车上翻下来,尽量不去看祁宗身边的场景,她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段玉见她下来后立马贱兮兮的凑了上去。
“蕾蕾,看到哥刚才的英姿了吗?”
晓蕾不动声色的挪开两步,段玉顿时捂着胸口一阵气短。
祁宗看了看眼前哆哆嗦嗦的人们,随后蹲在地上把玩着狗腿刀,跪在地上的人们战战兢兢,别说对视了,就连头都不敢抬。
过了好半天,直到他们的下半身都快跪到没知觉了祁宗才开了口。
“感觉怎么样?在你们短暂的人生中或许这是第一次热血沸腾,不过你们还算聪明,但更聪明的已经跑了,傻一些的在地上躺着。”
这些人被吓得不停地发抖,一个劲儿的冲祁宗磕着头。
“大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大爷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祁宗笑着起身,随着几人打量了一番,随后指着其中一个穿着衬衫的家伙说道。
“你,把上衣脱了。”
这人赶紧听话照做,而祁宗也脱掉了沾满鲜血的衣服,这一幕看的段玉一阵卧槽。
“老祁你他妈原来是个gay啊!?我说你怎么...哎呦卧槽!”
祁宗抬腿就是一脚,段玉被踹了一个趔趄,捂着屁股一脸委屈。
祁宗瞪了他一眼,随后将那人的衬衫套在身上,有汗臭,但总比自己沾满了血黏糊糊的T恤要强。
“大门口的车是你们堵上的吧?现在给我清出来,别想着跑,就着小区里你们能跑到那儿去呢,算我雇你们的,弄完了给你们一袋大米。”
众人一听这杀星不但不弄死他们还要给他们大米,顿时又哭又笑的冲着祁宗连连磕头,直呼他是大善人云云。
可笑吗?很可笑,若你在之前分给他们大米他们非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想着法的再从你身上搜刮,可当你将他们吓破了胆之后再给些施舍那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又敬又怕。
总归一句话,于这乱世,共情是大忌,同情是愚蠢,唯有自私与武力才是存活之本。
这些人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清理着大门口的汽车,十来个人很快就将道路清了出来,祁宗也信守承诺将那袋被段玉尿湿了的大米扔给了他们,这些人再度磕头感谢,目送着祁宗等人离开大门,随后便开始哄抢了起来。
段玉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把那些米给他们...那不是就等于一帮人喝了我的尿嘛...”
“啧,别说尿了,就算是粘上屎他们都抢着吃,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还能挑三拣四呢...”
“哦,那你们还嫌弃我...”
“废他妈话!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往你碗里尿一泡看你嫌不嫌弃!”
俩人越说越恶心,晓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开口打断了他们。
“咱们现在往哪走啊?”
祁宗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
“先往北走走吧,原路返回的话更绕远,危险可能也会更多,至少这里是通往文化中心最近的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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