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剑芒在野（1/1）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虚而不屈，动而俞出。

眉山远观如黛，近水含烟，薄雾轻拂初阳。可是，就在这山水如画的半山上，正在上演人性里最卑劣的一面。

一名少女衣不蔽体地躺在草丛中，边上围了三个健硕的大汉，欲行不轨之事，其中一个大汉看似带头的，正要有所动作，王动衣服脏兮兮地破败不堪，闪身出现在旁边。

“三位这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呢？”王动剑眉一扬，似笑非笑。

“那里冒出来的小乞丐，滚！”带头的大汉目露凶光，上下打量了王动一眼，目光停留在王动手中的长剑上。

“你们继续，我路过，观摩学习一下！”王动似笑非笑，手中长剑寒芒闪闪。

救，还是不救？

王动心思转动如电，三个大汉看起来彪悍魁梧，满脸凶相似山匪打扮，放在后世以王动的小身材，是绝对不敢叫板的，最多吼几声后赶紧报警。

但在这里，没有法制的约束，如果要救必定见血，王动没有与人性命相搏的经验，也看不出三个山匪的深浅。

救，可能会搭上小命，理智告诉王动，明哲保身不要以身犯险。但如果不救，王动心中有道坎，过不去！

王动转眼看向少女，一身异服容貌姣好，半个上身露在外面，四肢犹在力竭地挣扎，头发散乱神态惊恐失措，眼睑下已泪流满面。

少女也看见了王动，但王动持剑而立，并没有立即出手相救，眼中闪现出绝望哀求之色，想要张嘴呼救，但被另一名山匪用手按住了嘴，支吾不出声来。

三个山匪见王动一身破破烂烂，脸上似笑非笑，言语又莫名其妙，只当是一个傻兮兮的小乞丐，旁边两个的山匪留意着王动，山匪头目又开始有动作。

「刺啦」又是一声，少女的裙裤被撕掉了一大半，露出了半个白花花的屁股！

少女的眸子黯淡了下去，眼里有一丝绝望的讥讽之色，目光呆滞直愣愣地盯着王动，四肢不再挣扎，或许是力竭，也或许是因彻底地绝望，而放弃了反抗。

看着少女绝望黯淡的眼神，王动感同身受，这眼神与几日前自己濒死躺在圆台上，嘶声哀求林知雪时，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救她，即使事后山匪不杀她，她也如我之前一般，心神俱灭生不如死了！

「救与杀，都在我一念之间！」林知雪冷冷的声音在王动耳边回响，王动似乎有些明白林知雪的心境了。

救与不救，是一个问题，但也不是一个问题，只在一念之间！

王动在电光火石间，做了穿越后的第二个重大抉择，救！至于第一个重大抉择，是在三日前，婉拒了林知雪的相邀。

“且慢！”王动剑眉一扬，眼里目光如炬，手中寒芒闪闪！

山匪头目正在兴头上，闻言转头看向王动，眼神恶狠狠地，被人坏了好事，凶性毕露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山匪头目起身面向王动，另外两个山匪也放开了少女，抽出了腰间的大刀，寒光凛冽渗人！

少女力竭，蜷缩在草丛里喘息，头发散乱地粘在脸上，眼神虽然依旧惊惧，眸子却又闪亮了起来。

王动随手挽了几个剑花，面无表情地道：“人，我要救！要死，还是要活，你们选！”

“找死！”山匪头目凶神恶煞地喝到，拾起地上的大刀，左右递了一个眼色，三人呈犄角之形，将王动围了起来。

王动心无畏惧，龙泉剑缓缓探出，剑锋微微颤动，剑芒隐而不显。

山匪三人围住王动，大刀立于胸前，攻势已摆开，山匪头目一个纵步，手中大刀势大力沉一个直劈，刀锋直取王动前胸！

王动侧身避开，长剑一荡与大刀相交，「锵」地一声金铁相交之声，山匪的大刀应声被弹开，王动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

山匪头目持刀的右手止不住地抖动，这个小乞丐的一身修为不弱啊，比他高了太多！

侧面的两个山匪，同时攻向王动，一个挥刀向下斜劈，一个横刀直劈，寒光闪闪王动似避无可避！

王动面色一转，眼中射出讪笑的味道，与林知雪呆久了，自以为是先天高手多如狗，化神境的遍地走，原来并非如此！这几个山匪，看似身形魁梧蛮力过人，但与自己相比，其实远远不及。

王动嘴角一扬，脸上又挂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手腕快速一转，剑锋寒芒闪现，两个山匪手中的大刀，被王动一剑击飞！

三个山匪互相对了个眼神，点子有点扎手，赶紧拾起刀来，使出浑身的力气，同时扬起大刀攻向王动。

“破刀式！”

王动心随念转以意御剑，经过林知雪指点，练了几日的独孤九剑随手而出，「叮叮叮」几声脆响，三个山匪手中长刀落地，持刀的手腕间渗出血来，瞬间被王动一剑同时击破！

三个山匪转身欲逃，王动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地响起：“留下方可活命，逃即是死！”

三个山匪的身形一震，止步停下转过身来，对方修为太高，那几剑神出鬼没，要取他们的性命轻而易举。山匪头目面向王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颤道：“大侠饶命，小的们知错了！”

“你们是那个山头的人，为何在此？”王动在草地上擦拭掉剑身的血迹，收剑入鞘。

“小的们是莽林的喽啰，去成都送信回来，途径此地，绝非有意为之！”

“什么信，送给何人？”

“小的不知，信件加密不能看，到了成都后，有人寻到小的们，收了信便走，小的也不知送给了何人！”

“莽林，侯辟谷？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啊！？”王动似笑非笑。

“大侠认识我们当家的？求大侠绕小的们一命！”山匪头目听王动口气，似乎与大当家相熟，心中燃起了希望。

“认识啊，老熟人了，刻骨铭心怎么能忘记！”王动幽幽叹道，穿越过来后，意识里的第一个人就是侯辟谷，怎能忘记！

也就是侯辟谷的那一刀，劈掉了王动的心气，让王动丧失了胆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卑微苟且。

“你们走吧，帮我给你们当家的带个话，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找他。”王动玩味地笑道。

“谢谢爷！敢问爷尊姓大名，小的们一定带到！”山匪头目见王动确与大当家有交情，连称呼也换了，显得更为殷勤。

“姓名你不必知晓。滚吧，回去的路上收敛点！”王动冷冷喝道，按王动的心性，是准备杀了这三人的，但现代人的思维认知，让他下不了手，毕竟他也没有真正杀过人。

随意草菅人命，王动的理智认为，在江湖之中完全可行，但感性上还是做不到。

“谢谢爷！”山匪起身欲走。

“等等，借你们身上一物！”王动似笑非笑。

“爷要借什么？”山匪头目似乎从王动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借你个屌！”

王动拔剑出鞘，寒芒一阵闪现！

三个山匪捂住下身，痛苦地缩在地上哀嚎，山匪头目的眼底深藏了一丝恶毒之意！

“滚！”王动面色冷厉，手中长剑还在滴血。

三个山匪捂住下身，连滚带爬地赶紧踉跄窜逃。王动转身看向少女，少女已经勉强整理好衣服裙裤，挡住了露出来的身体。

“家在何处，我护你回去！”王动看着少女惊慌失措的神情，微笑安抚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少女回过神来，收拾好情绪，红着脸羞羞地致谢。

“走吧。”王动眼里神采飞扬，面上的笑容如同一缕阳光，照进了少女的心间。

少女双手捂住身上泄露的春光，惶恐的脸上又露出极为娇羞的神态，扭扭捏捏地站起身来，微微伸手向远方一指，道：“我家就在牙门山脚，离这里有十余里远，公子请。”

王动顺着少女指着方向望去，晨曦初照远山似黛，一片盎然生机，心中意念极为通达，微微笑道：“姑娘的家里，可有酒？”

少女的眼神躲闪着，偷瞄了王动一眼，年龄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生得真是好看，少女的脸上更是娇羞无比，低头细声道：“爷爷酿的杆杆酒，味道好极了，还剩了一坛，公子既然好酒，自然是要拿出来款待的。”

“那还等什么，走吧姑娘！”王动收剑入鞘，反手将龙泉剑扛在肩上，迈起方步左摇右晃地，走向少女遥指的方位。

少年青衫骋江湖，不负轻狂一场梦！

既已再世为人，心也无所畏惧，自当醉卧美人膝，十步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