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A？是信仰啊（1/1）
应可甜脑补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场景，要么惊鸿一瞥，要么一眼万年。
而不是现在自己木木地站在冰场上漫无目的滑行。
盛凌万与她擦肩而过，有过那么一瞬间生硬对视，这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尴尬。
两个时代开创者的见面，也太......平平无奇了吧。
应可甜一时恍惚，明明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却像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的风，她也很想上去和他搭个讪，可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小时候以他为榜样开创了5A时代，现在立志用4A打败他？
盛凌万上冰后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像为冰而生，他沿着冰场滑了几圈热身，毫不费力就跳出了一个4T。
他身轻如燕，毫不费力，再接了一个2loop！
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躁动，鼓掌，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应可甜暗暗赞叹，4T+2loop，盛凌万的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接下来他就要开始3A连跳了吗？那离4A就不远了...
虽然遇到偶像她很激动....
应可甜收回目光，按前世26岁的年纪来看，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遇事上更沉稳，更有自己的判断，她知道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过小测，而不是看到比自己实力强的人就只停留在赞叹层面。
内心很躁动...但明确目标，奋勇直前，是每一个花滑运动员需要具备的素质。
她按捺住自己，集中注意力，调动自己的每一分力量，认真地训练起来，她知道，只有不断地练习，重复重复再重复，才能形成肌肉记忆，才能显得毫不费力。
练习期间她和盛凌万有过几次照面，错过时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发梢上的汗珠，这个16岁的少年也很努力呢。
接连几天，应可甜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训练，确实憔悴了很多，但也进步也很快。
文化课.......好像稍微落下了一点。
吴教练盯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中的小女孩练得是真的认真，转体各方面都还不错，他本来以为应可甜只是想要个见盛凌万的资格而已，小女孩嘛，又是喜欢花滑的，有个自己的偶像很正常，但没想到她还真的执着上了。
“你这个跳跃，感觉有点生硬，一直没把控好跳跃的点...”
“嗯，教练您继续说。”
应可甜一脸认真地点头，还拿个小本子做记录，密密麻麻的，吴教练好久没看到那么认真的学生了。
“这个连接步，还挺好的...”吴教练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他看了看一边劈一字马一边拿个小板凳记笔记的应可甜，突然觉得有点羞愧，学生太努力，有时也是一种压力。
“嗯，我听着呢，教练您继续。”应可甜眨巴着大眼睛说。
吴教练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可甜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一直一字马会不会很累？”
“没关系的教练，我在练柔韧度。”
一字马虽然有难受，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你柔韧度够好了啊...”
“还不够，”应可甜将话题转移到了视频上，“您看看这个燕式旋转，可还行？”
吴教练看着眼前的视频，视频上的应可甜做的都是她这个阶段比较基础的动作，转体和连接步都很漂亮，跳跃显得比较短板，但是所有动作都比较碎片，并没有完整地连接起来，一个节目的完整连接是很重要的。
“你有没有完整短节目的视频啊？”
“我还没连在一起呢。”
“还有两天你还没连嘛？！”
应可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倒是很想练，但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她都是把之前应可甜的练过的曲子熟悉了一下，根据自己掌握的动作稍微编排...
应可甜有点不好意思，“这两天练。”
“.......”
吴教练有点后悔答应这个小姑娘给她资格了，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很怕她深受打击。
时间还剩最后1天。
应可甜训练这几天早早21点睡觉，手机的震动再也没有理过，最后一天她给自己定了个4点的闹钟。
大步流星，向企鹅俱乐部走去。
企鹅俱乐部有个好处，就是一天24小时营业。
见过凌晨4点的冰场，应可甜卸下大背包，黑色的紧身训练服将少女婀娜的身姿展现出来，她撩起额前散碎的头发，上冰，蓄势待发。
现在的冰场一个人都没有，那种一个人独占冰场久违的快乐啊。
她心情愉悦，将手机音乐链接到音响，选了一段自己最喜欢的音乐，开始一个人的表演。
妙曼的身姿与音乐融为一体，整个冰场就是她这段时间坚持训练、对抗流言蜚语的出口，她将自己的一切情感都释放了出来，每个动作都做得格外的流畅、顺利，冰上勾勒出了一道又一道属于她的舞步。
其实自己滑得还可以嘛，每个转体、每个连接步、舞步......如果跳跃能更成功就好了。
她在冰上摇曳，蓄力，起跳，落地！
一个漂亮的3A！
可惜落地不稳，她调整姿态转了一圈，然后转成旋转....
她3A成功了？
居然成功了？
那么短的时间内，应可甜这个天赋真的，有点太好了吧。这个动作，就算是顶级的运动员都不是100%成功的，这个时期的盛凌万也只有50%-60%的成功率而已，即使还不完美，但真的是一大突破。
应可甜对自己很满意，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是啊，冰不会辜负你的努力。
接下来就是4A了。
她再次蓄力。
起跳。
旋转。
4周！
稳住！
落！
这次上天没有眷顾她，应可甜脚一滑，直接摔在地上。
没站稳，但足周了！足周了！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没有耽误时间，立马站起来继续完成剩下的动作，因为有了这个激励，她完成得格外出色，随着音乐的收尾，她双脚立住，举起双手向观众席献礼。
汗水浸湿了她的训练服，一切都是值得的。
应可甜疲惫地转过身，撞到了一个宽广的胸怀，像是累到临界点触碰到舒服的床。如果可以，她想直接睡倒在满是柔韧度的胸怀里。
她就这样贪恋地腻了会儿。
“你这躺得舒服....”
好听的声线，不紧不慢，像是温柔乡。
“啊这....”
应可甜像被惊扰的小鹿，眨巴眼抬头望去。
这不是自己偶像，盛凌万吗？！
真的。
是盛凌万！
她睁大了双眼，双手激动地抓着他的训练服。
从未那么近距离观察过男孩子，眼前的他比例好的惊人，紧贴的衣服将他腹部的弧线微显。
他面容精致清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高和孤独地感觉，像黑夜里的那一轮孤月。
可能这就是...孤高吧。
此刻，盛凌万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认识你。”
这句话将应可甜拉回现实，她猛地将盛凌万向后推去，因为冰的助力，两人很快分隔好几米。
“你怎么突然出现的，你知不知道这样突然出现很危险的。”
应可甜抚平内心不安的情绪，转移话题道：“万一我撞到你，你这个赛季都不用比赛了，我可不想千古罪人...你的小仙女们更加不放过我，我冰演被人砸怎么办？”
这真的很危险，以前她比赛的时候就有选手赛前热身相撞出事的，最后因为伤势太重不得已放弃比赛。
不过，也怪她过于沉浸，都没发现冰场多了一个人，可能是太急切想要趁着状态好突破4A。
盛凌万看着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小女孩气呼呼的，感觉很新奇，在他印象里，接触他的人很一般都是惊讶、期待和欢喜，亦或是挑衅。
他滑到她面前，很认真地问：“你刚刚在跳4A？”
盛凌万的认真里带着惊讶，4A可是至今都没人突破的难度，他至今都还在不断稳固3A，成功率能有60%，而赛场上一次也没失误过。
4A都还没认真练过...他对于眼前少女的尝试很赞叹。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盛凌万没想到少女直接忽略自己的问题，答非所问。他突然来了兴趣，露出他招牌般的微笑，说：“我记得在冰场见过你。”
“然后呢？”
“然后...其他人都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就你，一直很忽视我。”
应可甜心想，这人真的记仇啊，她可是为了当他冰演替补在训练呢，不经意间就皱起了眉头。
盛凌万看着气鼓鼓的她，不禁笑道：“到你答了，你刚刚练的是4A吧？”
“我练的是短节目。”
“完成得很好，我没想到这个俱乐部有能愿意跳4A的人。”
两人就像玩猜拳，各答各的。
“你注意这个，是因为4A是你的毕生所求？”
盛凌万眼前一亮，他并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自己要挑战4A，但这确实是他最终的目标，也是他的执念，准确说，是毕生所求。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多了。”
应可甜转身朝反方向滑去，一副不想告诉他的样子。
4A少女吸引着他，盛凌万追过去，“你不会是故意来这跳4A给我看的吧？”
两人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
应可甜继续往前滑，盛凌万就一直跟着。
远看，就像一个求知少年在和气鼓鼓的少女追逐打闹。
应可甜回过头，看着这个白皙的少年，回道：“根据传说记载，被冰选中的人有透析热爱花滑人内心的想法，我就是那个应·花滑狂热者·6A时代开创者·被冰选中的人·可甜。”
然后一脸真挚，“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花滑，所以知道你会追逐4A。”
在她的记忆里，盛凌万前前后后统治花滑界十年，他曾经说过一句话：
我大大小小的奖牌该拿的都拿了，如果现在还要刻意去追求奖牌，那毫无意义，从我开始滑冰开始，4A就是我的追求，也应该是我在赛场上的终点。
后来他不惜放弃蝉联冠军的机会，也要在赛场上突破4A。失败了，就再来，所以盛凌万有2年时间特别消沉。
他一定是渴望4A的。
盛凌万听后低头一笑，这个回答是真的别出心裁，6A时代开创者都出来了，所以眼前的少女是因为要突破6A，才开始尝试练4A的吗？
“嗯，”他拖长尾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短节目完成度很高，但你的4A不算成功，摔倒这么明显的失误给人的感觉很差的。”
应可甜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一个动作如果失败，就会扣一半的分。
“你别那么高要求对我，我就是随便跳跳，就是要过个冰演替补的小测而已，又不是备战奥运会......”
盛凌万假意用手托着腮，故作思考样，“原来你要过冰演替补的小测啊，刚好最近我需要2个替补...”
应可甜一脸生无可恋，这货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冰演的话，我会更注重节目的艺术和连续性....”盛凌万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笑道：“你不会为了这个4点多就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