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如遭雷劈(1/1)
姜晚不会做饭,之前学过一次还烫伤了手,宇文晏就不让她干这种活儿了。
这会儿被她眼巴巴地瞅着,宇文晏无奈起身去给姜晚烤羊排。
人是他带出来的,总不能让她饿肚子。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姜晚的身子肯定受不了塞外的苦寒。
宇文晏决定再过半个月就带她离开。
姜晚坐在一旁等吃的。
牧民家的大母用含糊不清的中原话说:“你哥哥,好。”
“是挺好的。”姜晚点头。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宇文晏对外声称姜晚是他的妹妹。
牧民一家很淳朴,没有怀疑他们。
作为当事人,姜晚此刻还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现在的一切很不真实。
人人惧怕的大魔头,居然在为她洗手作羹汤。
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好奇地凑近宇文晏,“你该不会是旁人假冒的吧?还是被夺舍了?”
女子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宇文晏习惯性地屏住呼吸,这才克制住骤然加快的心跳。
转了个身,拉开和姜晚之间的距离,“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想占本公子的便宜?”
姜晚表情一僵,故意道:“你要是怕,可以走人。”
“姜晚,你过河拆桥啊?”
“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宇文晏咬牙,“你在骂我是狗皮膏药?”
姜晚:“……”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控诉地看着姜晚,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宇文晏炸了毛,姜晚只能给他顺毛,“我的意思是你很热情,喜欢助人为乐,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有困难,所以主动帮助我。”
如果是旁人跟他睁眼说瞎话,宇文晏早就将人的舌头拔了。
这会儿换成姜晚,却觉得无比受用。
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甜蜜,抬了抬下巴,“我这么好,你要珍惜。”
姜晚心里又生出了怪异的感觉,移开视线,没有看宇文晏的眼睛。
别扭道:“好好做你的饭。”
宇文晏心情好,不计较她以下犯上的事。
“盐。”
“不是在你手边吗?”
宇文晏气道:“还不能使唤你了?”
“能能能。”
姜晚双手捧着盐罐子,送到宇文晏跟前,“您请用。”
宇文晏一脸傲娇,“算你有眼力见。”
接过盐罐子,“一边玩去,别在这儿影响我做事。”
姜晚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
刚进毡包,还没来得及坐下,又被宇文晏喊了出去。
“我让你去一边玩,没让你坐着等吃饭。”
姜晚面无表情地出去,坐在离宇文晏不远的草地上,这次他终于没再挑刺了。
羊排在炭火的炙烤下滋滋冒油,发出阵阵香味。
姜晚本就饿了,这会儿肚子里的馋虫更是被勾了起来。
默默地洗了手,做好吃饭的准备。
似是心有灵犀,宇文晏拿出匕首,将烤好的羊排切下来一小块,递给姜晚。
“试试盐够不够。”
姜晚莞尔,夸道:“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这烤羊排肯定也不例外,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好吃。”
宇文晏勾唇,“是不是应该给我加点月银?”
“你不是不缺银子吗?还惦记我的三瓜两枣?”
“不缺银子是我的事,不给我该有的报酬就是你的不对了,姜晚,做人可不能这么黑心。”
姜晚:“……”
想他既要保护她的安全,又要为她操心衣食住行,姜晚也觉得二两银子太欺负人了。
大气道:“那就给你五两。”
宇文晏睨着她,“过两年我把你的银子赚完了,你怎么报答我?”
姜晚早就把身上的首饰变卖完了,换了整整二百两银子。
普通人家五两银子便够全家人一年的开销,如果省着用,姜晚这辈子都不用为银子发愁。
可雇了宇文晏就是另一回事了。
坐吃山空可不行。
姜晚会琴棋书画,女红也学得不错,可在这个地方好像派不上用场。
看样子还是得回中原,她才能靠自己赚银子。
见姜晚在走神,连羊排也不吃了,宇文晏懊恼提了这个话题。
“赶紧吃。”
“哦。”
收回思绪,姜晚小小地咬了一口羊排。
明明鲜嫩至极,也没有膻味,可不知为何吃了一口,便干呕了起来。
宇文晏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拿走她手里的羊排。
紧张地问:“是不好吃吗?”
姜晚想说不是,胃里又泛起了一阵恶心。
宇文晏帮她拍背,心里猜测她是不是水土不服?
等姜晚缓过来一些,宇文晏把人抱进毡包,又把牧民家的大母请来,让人守着姜晚。
他要去请大夫。
请大夫要去百里之外,现在天都快黑了,姜晚不放心。
“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姜晚身体不好,宇文晏都有些后悔带她来这种地方了。
若是出点紧急情况,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暗自决定,等她身体好转就离开草原。
“你乖乖躺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真没事,不用担心。”
大母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姜晚刚才的反应她看到了。
指了指姜晚的肚子,口音浓重道:“有了,娃娃。”
姜晚神色一凛。
仔细一想,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而且刚才的反应,分明就是怀孕初期的症状。
姜晚如遭雷劈。
上辈子孩子不是这个时候怀上的。
因为身体不好,大夫早就说过她在生育方面比别人难很多。
上辈子的她偷偷喝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补药,两年后才怀上孩子。
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姜晚脑子乱成了一团。
她一直以为是这段时间太辛苦,又换了生活的地方,所以月事才会推迟。
没想到是怀孕了。
姜晚没有开心,只有害怕。
是不是离开了傅辞,她也逃脱不了难产而亡的命运?
同时又恨自己,为什么要粗心大意,为什么没想起喝避子汤?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她一点也不想要傅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