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上的呼唤（1/1）
而那边。
付竹，“那是一场误会，迁哥会自己向你解释。”
亿初，“我不想听，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付竹，“亿小姐，这个世界，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你和迁哥交往四年，这样的事情从未有发生过。他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亿初，“我不……”
付竹，“以前你们是老师，接触的人单纯善良，现在迁哥工作不同，圈子不同，难免有居心叵测的人使用些手段。这个……你用心想一想。”
亿初声音明显小下去，“我……看到了。”
付竹，“你知道吗，只有一艘快艇，你走后，他急的跳下水去追你，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亿初猛然起身，“什么？你说什么？”
付竹脸上全是哀愁，“我来接你是任务，我的担心不比你少，接不到你，我没法参与救援，我的水性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亿初没等他说完，仓促穿上鞋，就往外冲，声音随风飘荡，“……爸爸，我先走了。”
声音大的，惊醒恍惚中的亿田阳。
亿田阳丢下围裙，追出院子，看到的却是一缕尾气。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增添不了温暖，只剩孤寂的背影和无尽的惆怅。
须臾间，他陡然睁大眼，似乎心里一个许久解不开的疙瘩，在这一转身，有了缥缈的答案。
他回屋把亿初和自己的重要物品用箱子装起，拿出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红色的房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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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的嗓音都喊哑了。
那声音悲悯绵长回荡在幽幽海面，到处都是黄衣服的打捞队员。
这地方虽是海边，底下礁石错乱，连周边的渔民都不敢这么直接跳下去。
一辆黑色轿车箭一样冲过来，如果没人强行拦住，那车能直接冲进海里。车上急急忙忙下来两人。
一位气质高雅。
一位娇艳动人。
高雅的穿着高跟鞋，鞋跟把沙滩扎的面目全非，她代表着张淑芬和自己的责任，头发因慌张而微微松散，和娇艳动人的艾艾一起踉跄跑来。
艾艾眼圈红肿流着泪疯了一样冲进海里，歇斯底里一遍遍喊着游以迁的名字，和旁边一位女高音一起鞭笞老天。
此刻，明净如镜的蓝天逃离着朵朵白云，似乎晚走一会，就会永世不得翻身。
叶萍，“找到人了吗？”
打捞人员，“找了三个小时了，还没……有。”
叶萍狮吼功大破，“把你们公司的所有人找来，全部下海！”
刚钻出头的队员，被这一声吓得又立马钻去水里，用力蹬着双脚。
叫的叫，喊得喊，海风一遍遍在他们之间穿梭，却洗涤不去那股让人窒息的焦灼。
付竹带着亿初到达海边时，海边已聚集不少人，几百个打捞队员似黄鱼一般跃入海里，那股极其沉重的窒息感似脱缰的野马极速在人们之间穿行，近乎到达顶点。
“游以迁～游以迁～！ ！ ！”……
她双腿瘫软，奔着跑着，跌倒进水里。
亿初瘫软进海里，付竹眼疾手快扶住她，“亿小姐，我要下水去找迁哥，你……保重。”
“他怎么就这么跳……他好傻。”她挣扎着爬去海里，哭着用力拍打水面，腥咸的海水一浪浪摔在她脸颊，疼痛又酸涩。
“游以迁你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了……你回来，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她声音悲怆凄厉，几位渔民过来拉她。
这女子似带足了殉情的劲，两个胖渔妇都拉不住她。
旁边的艾艾和芙蓉都已哭哑了嗓子，眼睛一瞬不瞬盯紧海面。
“姑娘，别哭了，别喊了。你这么喊影响他们干活儿。”
“是啊，是啊，会有好消息的。”
两位渔妇劝着她。
艾艾红肿的眼睛恍惚中撇了一眼亿初，一眼间，她看到那女子眼中的担忧绝望和悲愁，只觉得好笑。
本来已剩半口力气，那一眼重新点燃了她一腔抑制不住的怒意。
她用泡白的手撑起地，叶萍扶起她，刚才劝了好一会，让她去车上等着，她无动于衷，海水那么凉，她的双腿早没知觉了。
艾艾总算听进去她的话。
谁知，那丫头，挣脱开她的手，朝着亿初摇摇晃晃走去。
“哭得很真切，知道你哭的是谁吗？！”艾艾居高临下睨着她，虽然声音不高，那双眼冷厉的差点让亿初没认出来。
她怎么在这，她都没看到她。
“游以迁，我挚爱的男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离开的，应该听你解释的……”她对着大海呢喃。
艾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听到她提男友二字，胸腔的怒火更甚，她真想不顾形象对她一阵狂揍，那么个小身板，挨不几拳就再也不敢纠缠了。
她还是压制着怒意，不客气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比你更早的认识他，在我八岁那年，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两人一起定下了娃娃亲！要是他父亲健在，我们早就结婚了。”
亿初怔住了。
她大脑快速的回忆着什么，两秒后，冷哼一声，“呵，我从未听他说过，我们在一起长达四年，一个字都没有！你说话可真缺德，游以迁的父亲母亲都健在，没你这么咒人的。”
艾艾很无语，“你就是个傻子，脑袋进水的大傻子。”
“你……”亿初胸口起伏瞪着她，“你再多说一句，我不给你客气。”
“哈，不客气？”
“来啊，让我看看你这大傻子，怎么个不客气。”
两人声音都沙哑，说话费足了劲，加上叶萍的拉扯，有几位好事者走过来，其中就包括芙蓉。
“都别吵了！”叶萍左右看一眼两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五个小时了，人都没找到，还有劲吵。有能耐跳海里把人给我拽出来，我给老太太交差去。”
“好，我没问题，我是他的未婚妻。”艾艾捡起一旁的装备，开始穿。
“我……也可以。”亿初瑟抖着身体去捡地上的氧气瓶，潜水衣。明明就在眼前，手却抓空好几次，牙齿打颤的声音，异常刺耳。
那股疼痛又来了。
昨晚出门前才打过点滴，这才多长时间。
“疯子！弱不禁风的疯子！你的男友不是他，别后面后悔，收拾收拾回家吧。”
“是不是，我比你清楚！”亿初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终于抓到衣服，摇摇摆摆的穿起来。
她的身体小，潜水衣大号，很轻松就套进去。
艾艾，“你的男友在……医院。”
“艾艾！”叶萍喝住她，她是有私心的，当然不能让亿初知道真相。
最后两个字艾艾只能委婉的用口型说，别说其他人，隐藏在渔妇身后的芙蓉都看的出来是医院两个字。
亿初，“你脑子有水。”
两人正欲钻水，被跑过来的救援大队长喊住，两人都被强制脱去潜水衣。
就算两人穿好，也没人让他们下海。
大把的救援队都忙的热火朝天，不会再让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增添工作量。
此刻，又有一大批救援队运过来，他们训练有序，带足了装备，能潜往海下八十米的地方。
里面的不专业的人被全部清上来。
黄兴和柯文从水中钻出来，脸上全是疲惫和心伤。
那边浩浩荡荡，这边也轰轰烈烈。
艾艾冷厉的眼神捉住刚出水的付竹，“你最好给她说清楚，别整天男友男友的乱叫，一个大傻子，我不想再看见她！”
亿初，“大家都知道，我和他已经交往四年，你可……”她还想努力说什么，那股疼痛吞噬了她的意识，她开始发抖，眼前的人慢慢虚化，越来越看不清。
艾艾，“看，就是这样，死皮赖脸的装柔弱。我告你，你别装柔弱，没人吃你这一套。”
柯文脱下潜水衣，听到一耳朵。
“别以为你会弹琴就会怎么样。抢人家男友，往前推几十年，你这种人是要下猪笼的。”艾艾愤恨地说。
亿初疼的蜷缩起来，她脑袋仿佛涨爆到了极限，霍霍的疼，眼前的她们，突然变得好模糊，一张张的人脸在狰狞扭曲中幻化着，一会似天上的云，一会似地上的羊，一会感觉像是大块乌云，就要砸下来，逐渐变成冰冷的雪人，最后成现出游以迁的模样。
他牵着她的手，他们拥抱，嬉闹，他们一起看波涛澎湃的大海，在夕阳下激情亲吻，一起看最喜欢的海上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