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吐露（1/1）
周渔紧了紧掌心，对庄煜齐说：“煜齐哥，你跟子珺哥从小玩到大，如亲兄弟一样，这个时候还不快去恭喜子珺哥。”
“那你呢...敢不敢跟我一起过去。”庄煜齐刚要接着说下一句话，却被庄父庄母叫住。
“姩姩，刚刚庄妈看到你在台上的表演，我跟你庄爸很是欣慰。”庄母对庄煜齐柔声道，“阿齐，跟我们一起过去，给周爷爷和周阿姨贺喜去。”
庄煜齐：“你们和子湉一起去吧，我要送姩姩回去。”
“不用不用，不麻烦煜齐哥，和我一起来的花姐她会送我回去的。”周渔连忙摆摆手，努力挤出一个开朗的笑容，“真的真的！这个你放心，真的不用送，你赶紧跟庄爸庄妈一起过去贺喜吧！”
庄煜齐剑眉深锁：“姩姩，你有没有把我当哥？”
“当然有啊，可眼下是你要和庄爸庄妈一起过去，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不成？你放心去吧哥，我明天还得上早班，先回去了不用送哈！”周渔含糊其辞地一边搪塞，一边往门口那走去。
最后双腿不受控制，疯狂似的往宴客厅门口那跑出去。
出去之后，她要往哪跑？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里很冷，冷到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甚至可以刺穿她的心脏，咬碎她的喉咙......
耳畔吹来的晚风刮得她的脸生疼，鼻子泛酸。
从周宅内院跑出去外面门口路上的空气很是稀薄，无论怎么大口吸气，都不足以让她振作起来......
一心只顾着逃离的周渔没注意到脚下的鹅暖石，左脚一踩，踉跄地扑倒在地上，双手压到了碎石，疼得钻心！钻肺！
半晌，她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沙砾，垂着眸子地走着。
如果知道今晚会是这种局面，她宁愿不要那几个提成的百分点，这样她就不会知道周子珺和谢可瀛的婚期。
可又冷静一想，她跟他仅仅只是身体上的钱色交易而已。
两人的合约一到期，各归各位不是吗？
这般想着，周渔的心理稍微舒服了一些，连双腿也放缓了脚步，只是那长在左胸膛的心脏空荡荡的，连带着她的脑子也空荡荡的。
空荡荡到程凌霄什么时候走在她身后，她都丝毫未觉。
直到一把干净低沉的嗓音在周渔的头上溢出一声轻咳时，她才缓过神来。
......
程凌霄哎了一声，“周渔，你怎么在这里？”
“我...”周渔打了一激灵，转身一看，是程凌霄。
她漆黑如墨的双眸闪过一丝画面。
原来程凌霄认不得台上一身行头的她。
周渔抿了抿唇，说话说得咕咕哝哝地，好像含着个枣子：“别看花花花店的店面小，现在花姐一个人也能承接豪门的单子，我这不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花姐过来干活嘛，多少能捞点油水。”
“那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跟着花姐的吗，是走散了吗？”程凌霄的两连问，问得周渔有些胸有余悸。
周渔勾着唇角，笑得甜蜜地说着假话，“我这人啊没见过豪宅，想知道豪宅里面是什么样子，所以就先自己出来逛逛，感受感受商界阔佬住的地方。”
想了想，反问程凌霄，“凌霄哥，你穿的是质料昂贵，裁剪讲究的西服来这里，这么说你也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子弟。”
程凌霄的视线在她那张天然去雕饰的脸上逡巡半晌，眉眼含笑说：“说出来会让你见笑，我啊一身反骨，家里有金砖金窝给我，我偏不要，自己出来创业碰壁，现在还每个月给银行还贷款，钱包空空的负资产还没你这个未来小富婆有钱。”
周渔被程凌霄的话给逗笑，随即哈哈大笑，心情好了一些，人也放松了许多。
她对他笑说：“你后面那句话，我听着怎么那么舒服哈哈——”
程凌霄说：“我何止会说话，我还会看面相和手相。”
“我不信！”周渔当即回道。
程凌霄：“那你别动，让我认真地看几眼。”
周渔仰头，见到他明眸深邃的双眸流动着别样的情绪，莫名地有些不安，眼睛该往哪转好呢......
程凌霄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想让你看看今晚的天空，入目皆是星辰。”
周渔张了张嘴，回望他，欲言又止。
她明白，他看出了她的落寞。
程凌霄直言不讳，“我向来不喜大大小小的宴会，所以一个人出来纳凉走走，没想到看见你一路跑着，怅然若失的样子，怪可怜的，像我当初捡回来的烧猪皮...比烧猪皮还可怜。”
“哪有...烧猪皮现在有你，不挺幸福的么......”周渔嗫嚅道，“星星很好看，谢谢你。”
程凌霄淡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咱俩住同一个小区。”
“我...”周渔摇摇头，“这不太好，花姐还在等我呢，我怎么好意思跟你回去丢下花姐。”
程凌霄皱眉：“我像那种丢下花姐不管的人吗，你们两个我都送。”
周渔使劲推脱，依旧推脱不了程凌霄要送她回小区的决心。
他让周渔打电话给花姐，叫花姐在大门口等，他和周渔则去地下车库那取车。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程凌霄聊起了他家的事情。
程家跟周家相比，压根不算什么，周氏从民国时期起就是民族实业出身，而程家的华盛集团则是由程凌霄的父亲在90年代初创立的，程父是县里唯一的大学生，当年考上大学后和城市里的时髦姑娘喜结连理，两人在甯城奋斗打拼，才有了华盛。
而他程凌霄，也继承了程父骨子里的特质，18岁那年以优异的成绩被藤校录取，在国外留学期间没要家里的一分一毫。
出去学校附近的餐饮店打工当服务员，脏活累活都干，经常当外卖员去给学生送外卖，也就是那时认识了周子珺，两人惺惺相惜，之后又结识了攻读心理学的谢可瀛。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聊生意经。
而他在两人的鼓励下，注册一家广告公司，上到董事长，下到端茶递水的跑腿员只有程凌霄一个人全程包办。
短短一年时间，公司从1人规模去到了50人的规模，也短短两年时间遇到金融风暴，不得不在海外申请破产。
回国另找新的赛道。
程凌霄说到一半，问周渔：“那你呢，除了在花店兼职，本职工作从事哪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