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意靠近（1/1）
周渔小的时候有幸被姜师父带去晋元看民间的民俗盛景，舞火龙和打铁花。
印象里那场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舞火龙的舞火龙，打铁花的打铁花。
赤着上半身的打铁壮汉师父，会将那滚烫的铁水用力的打向天空。
夜幕下，铁水经过天空的作用，绽放出火树银花的华彩，而又金光灿灿的倾洒大地。
那时她只知道别人打铁花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万一被滚下来的铁水给溅到，高低都得烫出好几个窟窿。
而现在的自己，却要为半个月之后的打铁花表演付出加倍的努力。
她照着老老师傅所教的，用两个柳木棒子，上面盛的是拳头大小的石头，再用下棒用力击打。
起初，她真的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怎么打都打不到树梢上。
惹来庄子湉的嘲讽，“劝你趁早放弃，别给你队友丢脸。”
周渔看了眼谢乐萦，发现她比自己更没力气，硬着头皮说：“才第一天，我不会放弃的。”
庄子湉啧一声，声音冷硬地说：“可别到时候被铁水烫到你这副尊容毁了，毕竟...还要仗着这张小脸蛋去勾人。”
周渔知道，有她在，庄子湉就会处处针对自己。
面对庄子湉的阴阳怪气，她干脆走远一点练习，眼不见为净。
谢乐萦见到她靠近自己，双眉皱起，一脸嫌弃，“你怎么走过来，麻烦走远一点啦，打到你可别怪我啊！”
周渔识趣，这两人分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让她知难而退。
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跟谢乐萦说：“我们是一个team，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希望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谢乐萦凝视周渔那张白皙的脸，嗔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看来你还是不懂怎么做人。”
周渔的脾性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一个人，她走得离她们俩更远一些。
一天下来，练了五个多小时，手脚胳膊都酸到不行。
怎么抡圆胳膊，勉强把小石头打到树梢上一点点的位置而已。
对她来说，那都还不够......
周渔坐在客厅里给自己倒药油。
裴谈在色楼的走廊里见到周渔，假装去厨房倒温水，路过说道：“看来有点严重啊——”
周渔把药油拧上瓶盖，“还好，过于用力了些。”
“怎么，老老师傅没告诉你技巧？”裴谈提了一嘴。
周渔原本没怎么注意裴谈这个人的特质，抬头一看，发现裴谈这人反差很大，不说话的时候沉稳而又透着一股男人的野性。一说话，秒变大修狗（狗）。
她摇摇头，眼神落寞。
裴谈绕开沙发，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在她耳畔低语一句。
周渔惊愕的瞪大双眼。
正好这个画面被录了下来，剪辑成预告片，播放出去。
又因谢氏谢可瀛在背后操盘，借助舆论风口，制造话题，把这档节目的第二集录制推向热搜。
当日，周氏，谢氏的股票涨了百分之三个点。
谢可瀛看着股市，坐在办公桌上的她，饶有兴致的打了一通电话给周子珺。
等待接通的电话并不长，不久男人那边通了。
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喂。”
谢可瀛说：“我们合资的节目，反响不错，有空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
周子珺：“可瀛，不用你提我都会去看，只是现在并不是时候。”
谢可瀛又说：“马来西亚那边有些棘手？”
周子珺停顿数秒，“这方面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
谢可瀛：“周氏向来拓展欧洲那边的业务，怎么到你手上却调转方向，去拓展东南亚地区了。”
周子珺：“就算是是东南亚，我也是挑地方的。”
谢可瀛：“子珺，为什么是马来西亚。”
周子珺：“目前情况不方便透露，我下午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先不聊了。”
谢可瀛：“好，等你回来，我们慢慢聊，对了，记得看最新预告片，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谢可瀛挂掉电话，身子往后倚靠，人体工程学的座椅包裹着她的身体，令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
是座椅给的舒适感还是心底的舒适感，她觉得各占一半。
办公桌上放着三个男人的简历。
她拿起其中一份来看。
培养出来的三个人里，就数她手中的这个人是最不听话的一个。
三天后的下午。
老老师傅见他们练得差不多，就让他们把石头换成细细的沙子。
细沙子与铁水的重量相似，只要在这一环节里练出了肌肉记忆，那么半月后打铁花就成功了一半。
原先练得不好的周渔，也因为裴谈告诉她的技巧，练习起来有了质的飞跃。
周渔坚持不懈地对着天空打沙子。
从石头，换成沙子，再到最后一步的水。
前前后后用了十三天的时间。
而这十三天的时间里，周渔给周子珺打视频时，他都拒绝了。
什么原因也没告诉她，连留言也没给。
这样也好，乐得自在，可以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正当她想她和周子珺的事情时，一不留神，鬼斧神差的把下柳棒打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条件反射性地惨叫一声。
心里暗暗道：果然，男人碍事！
“小渔姐，你还好吗？”裴谈忙跑过去，不顾众人的脸色，拿起周渔红肿的手来看。
周渔脸色骤变，把手抽回，“我去涂点止痛膏。”
“看吧，逞强的后果。”在一旁瞧见的庄子湉，趁机说她一嘴，“与其忍着痛继续，不如趁早放弃，免得到时候那些铁珠子烫到你那张花旦脸。”
周渔淡然说：“你的期望怕是要泡汤了，我一定会上场，并且要漂漂亮亮的上场。”
走去休息间时，看到了老老师傅。
老老师傅的脸色并不看好，他沉着肃穆，刚才在二楼上看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表情不好看，“临近开演，你怎么回事。”
周渔想把红肿的手藏起来，但转念一想，没必要掩耳盗铃。
她垂眸，说道：“在想别的事情。”
老老师傅皱了一下眉头，“周渔，要把每一次练习当成是在台上表演，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一个戏班出身的人怎么会不懂？！”
周渔的脸唰地像床单一样白，咬了咬牙道：“对不起，老老师傅。”
老老师傅：“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你自己不负责。我半个月前说过的话，可以今晚就跟张导说。”
“不要。”周渔摇头，接着道：“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老老师傅冷讽：“呵，你还敢有下次！”
裴谈跟在周渔身后，嘴唇蠕动一下，“老老师傅，小渔姐向来谨慎努力，您就这一次放过她吧。”
老老师傅沉默了一会，“看后天的情况再说吧。”
周渔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最忌讳半途而废，三心二意，半点不专注的人。
这一次，确实是她做错了。
她在休息间里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反省。
自己的事情不能再被一个男人给左右思想，就算是周子珺也不行！
休息了大半天，见手没什么事，继续到外边练习。
裴谈见她风风火火的从二楼休息间里走下来，连忙拉着她，“小渔姐，先休息好继续练习也不迟。”
周渔看了他一眼，“没时间了，我的手还能动，没什么大碍。”
裴谈：“今晚下班后再练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练。”
“不了裴谈，我还是在这里练吧。”周渔想了想，接着道，“晚上私自出去，万一遇到什么事，那麻烦大了。”
周渔并不想跟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有过多的交集。
尽管依目前情况来看，他们是同事。
可在她的观念里，同事之间也要有边界感，保持一定的距离。
明天是彩排的一天，周渔一如既往的来到山脚下，拿着柳木棒开始训练。
而这一次，他们不在空旷的院子里训练，而是在大漠孤烟直的黄沙地带。
在这里，一丈余高的铁硼架子早已搭建完毕。
周渔望着铁架上还铺上一层柳树枝，而柳树枝上则是一顶炙热，裹着金色光芒的太阳。
将在不久，她便要在这里检验这半个月以来的成果。
就在此时，谢乐萦那边传来了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