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被挖墙脚(1/1)
破烂……
宋莺时摩挲着手心里的东西,断裂面有些锋利,带来微微的刺痛。
她缓缓开口,“我还是把这些碎料还给我妈吧,对她来说,这些这不是破烂。”
商砚深反问,“你就不怕她被你刺激得发了病?”
宋莺时知道商砚深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还以为,颜月清现在被何歆的那只镯子唬住了。
但宋莺时猜,颜月清大概率已经发现镯子不是自己丢的那一只了。
她想到发现颜月清失踪的那天,在云水湖畔的别墅茶几上看到的何歆那只玻璃种——保姆何姐说颜月清在离家前看了许久,后来就搁置在茶几上,孤身上了南山。
那只玻璃种帝王绿再名贵又怎么样,已经不是邓秉富送给她的那只了。
“我放着也没用。”宋莺时拿了主意,“就算不还给我妈,那也还给邓柠吧。一个老物件的意义,大多数都在于怀念那个送礼的人。邓柠肯定也很想邓叔叔了。”
提到邓秉富,她的语气也有几分寂寥。
商砚深对邓秉富没有什么印象,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宋莺时结婚而拐着弯成了“一家人”,他们所处的圈子差距太大,大概永远不会有交集。
从这几个人对邓秉富的感情来看,那人活着的时候大概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
但商砚深是个十足的冷静派,他从旁说了一句,“再贵重的礼物,也比不过好好活着陪伴左右来得实在。”
宋莺时闻声气窒,没好气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邓叔叔是怎么去世的你还不清楚?!”
邓秉富于他们两个人的关联都不大,但他的死却着实给他们这段婚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那影响甚至可以说从新婚夜一直延续到了今天——要不然商砚深也不至于这么久也没尝到一口肉。
“怎么不清楚?他是自杀的。”商砚深毫不避讳地说道,“他破产的原因免不了牵扯到商氏,但生意场上经常会有翻覆,他愿赌就要服输,尤其赖不到我个人身上。他活了那么大年纪,那么大年纪还能遇上‘真爱’,实在不该那么想不开一死百了——除非他确信你妈享惯了福,不能跟他共患难。”
宋莺时叹口气,“她确实是享福享惯了……”
哪怕跟宋德厚在一起的那些年岁里,两人总是吵架闹不开心,颜月清过的日子也非常富足舒适,远非平常人人能够想象的。
“——但是你看不出来吗,我妈现在这一副活够了的样子。大概是宁愿邓叔叔活着跟他一起吃糠咽菜,也不想他一个人扛着,留她活着受苦。”宋莺时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撑在一边,抬手捂着眼睛,“有时候想想,爱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饿了不能充饥,冷了不能御寒,还总是让人不理智。”
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的住处,他停好车才缓缓说了一句,“你这难道不是偏见?”
“也许吧。”宋莺偏头定定看他一眼,半晌意兴阑珊道。“也许是我运气不好,遭遇的‘爱情’不是什么健康感情。”
可惜她面前这位当事人,永远没机会知道她怎样偷偷甜蜜又酸涩地爱过他一场,最后又黯然准备离开。
商砚深确实没想到她说的是自己——
毕竟宋莺时唯一一段公开的恋爱就是跟贺酌的那段初恋。
商砚深嗤笑一声,“被人挖了墙角,确实不是什么健康的感情。”
宋莺时:“……”
商砚深不解,“你那什么表情?”
宋莺时的表情确实一言难尽,主要是她不相信,商砚深竟然会承认她被林菀“挖墙脚”这种事。
他不是一直都在狡辩说他跟林菀并没有实质关系的吗?
可是,她跟商砚深的这段感情,应该还称不上是爱情吧……
大概是宋莺时的反应太古怪了,商砚深难得追问了一句,“你这么看我,是怪我说错了?贺酌和叶新月双双背叛你,你还要替他们争气?”
宋莺时直到听到这两个人名,才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
不过也难怪他误会,在商砚深的心理,他们两个的这段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跟“爱情”车上关系。
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总是让她免不了想起那段记忆深处的往事。
“没什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宋莺时淡淡道,“早就过去了,他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我替他们争什么气?”
她没有撒谎。
跟贺酌还有叶新月之间,那种非常俗套的闺蜜抢男友戏码,在当时的宋莺时看来就像天塌了一样的事,放在现在再想,不过是小事一桩。
其实当年叶新月如果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宋莺时说不定直接就退出,把贺酌让给她了。
男人嘛,多得是。
但叶新月却选择了最卑劣的插足,至少在当时,不受伤是假的。
商砚深却不信,试探着问道:“如果他们两个再出现在面前,你也能这么冷静?”
“他们当年不是一起出国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宋莺时淡淡一笑,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就略过去了。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心情和情绪像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是非常耗费精神的事,她到了商砚深的住处,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商砚深叫到了办公室,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知道商砚深做事果断有效率,但没想到这么有效率。
对面坐着的,是步苑的生父。
听他跟商砚深谈论的话题,竟然真的涉及到君逸酒店的收购问题——
看着步父脸上节节败退的颓败,宋莺时甚至怀疑商砚深压根早就筹划着要收购君逸的事了。
这次手镯被那个蠢女人毁掉只不过给了商砚深出手的契机。
“步叔叔。”宋莺时开口先打招呼。
步父跟宋莺时还算熟悉,她的到来让他稍稍放松了一点紧绷的精神。
虽然不知道宋莺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商砚深的办公室,但步父看商砚深并没有让人赶她出去,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或许不错。
步父立刻慈爱一笑,“莺时,好久不见。你都好久没上家里找步苑玩了。”
宋莺时本来没想这么快开口,但听到他主动提到步苑的名字,却霎时忍不住了,“步叔叔,你知道步苑失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