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人生大事(1/1)
宋莺时听到商朗儿的话,心念一动,目光看向商砚深。
他的侧脸依然深沉,看不出情绪。
但宋莺时却了解他,商砚深绝不是多口舌的人,更加不可能没事去商朗儿面前说商鹤荣的坏话,挑拨父女关系。
他一反常态,一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其中的原因,宋莺时也不难猜。
商鹤荣突然在何歆手术前现身,不止宋莺时会担心何歆的筹划暴露,商砚深又何尝想不到。
所以今天他带商朗儿去医院,就是为了牵制商鹤荣,转移他的注意力的。
这个男人……
他总是这样一言不发,却把事情都暗地里安排好了。
这就是为什么商砚深身上总是能传出让宋莺时没来由的安全感。
最终商朗儿还是跟着他们回了别墅。
反而是商鹤荣一直应酬到晚餐后才回来。
第二天,商鹤荣又亲自去了趟医院,被告知何歆仍然在ICU里住着,状态平稳。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一样。
商鹤荣执掌那么大的商业帝国,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强撑了这么几天,那边集团的业务却不等人。
只能提前回去。
临走前,商鹤荣派商砚深继续留在这里,直到何歆出ICU转入普通病房。
“放心吧,爸。”
商鹤荣却道:“等病情稳定了,你们一起回来。”
宋莺时心里咯噔一下。
何歆千里迢迢跑来镁国治疗,为的就是远离商鹤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商鹤荣原本答应何歆在这里手术、修养、放化疗,现在却要求何歆跟他们一起回去。
就好像是为了哄何歆做手术的权宜之计,出尔反尔了。
但宋莺时不能说什么。
她只能寄希望于商砚深说点什么让商鹤荣改变主意,但商砚深却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于是商鹤荣便提前回了国。
宋莺时当晚问商砚深后面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按照商鹤荣的嘱咐去做。
商砚深一手搂着人,一边在平板上划拉着,问道:“后天我有时间,我们去麦克诺玛看瀑布?”
宋莺时杵了他一下,“你现在还有心情看旅游攻略?”
如果放在以往,商砚深就算有这个闲心有没有这个时间亲自做旅游攻略。
但这次他们过来,他倒是真的像是要踏实度假的,除了每天固定的远程办公,其他的时间基本都陪着宋莺时。
尤其是何歆手术后,就一直计划着带宋莺时一起出去玩。
商砚深现在才慢吞吞地回答她上上个问题,“我就是先把我爸打发了。剩下的,等歆姨‘醒来’自己安排吧。”
也就是说,这人压根就是随心所欲,没想过之后要怎么做。
宋莺时看着平板上的美丽风景,说不向往是假的。
宋德厚没出事之前,每年都会带宋莺时出国度假旅游,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
但就是因为曾经领略过那种恣意快活的人生,才知道失去有多痛苦。
宋莺时好几年没出国旅游了,心里难免蠢蠢欲动。
但她也有顾虑,“我们出去玩了,留你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好?”
“就是因为她在家,所以我们才要出去玩。”商砚深不留情面地拆穿她,“别装得跟多疼这个小姑子一样,你巴不得商朗儿不在你跟前吧。”
宋莺时:“……”
虽然她确实跟商朗儿合不来,但这次可不是她——宋莺时反驳道:“我可没嫌她碍事,明明是你……”
商砚深倒是不否认。
“她难道不碍事?”
宋莺时:“这么大的房子,各自待着,有什么碍事的?”
商砚深看不得她跟自己装相,似笑非笑道:“关上房门也可以。但万一镁国的房子隔音不好……”
宋莺时面皮一紧,捶了他一下。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能不要成天惦记那个么?”
商砚深反问,“你不惦记?行李箱里的睡裙是带来做什么的?”
宋莺时的脸皮轰得烧了起来。
她没想到她已经把睡裙放到最角落里了,还是被他看到了。
她确实带了条突破本人风格的睡裙,是步苑一定要送给她的“斩男神器”。
她带着来,也只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能有个最难忘的体验。
宋莺时虽然不说,但她不难感受到,商砚深也是一样的心态。
不然,他们两个天天睡在一张床上,甚至宋莺时已经不排斥他那些“循序渐进”越来越过火的亲密行为。
他随时想要突破最后的关系,宋莺时也不会矫情。
但商砚深却还是安排了最美的景点,要带她出去旅行。
什么嫌商朗儿碍眼,都是其次,他大概也想在气氛最好的地点和时间,完成这件晚了将近三年的“人生大事”。
一想到这里,宋莺时还有什么不配合的呢?
第二天醒来,宋莺时打算和商砚深一起去医院看一趟何歆,看看是否有机会跟她见一面。
如果能确认何歆安好,她也就能踏实地跟商砚深去度假了。
出门前,商朗儿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正好与两人碰上。
一看他们就是要出门,商朗儿顺口问道他们要去哪里。
宋莺时没打算带上商朗儿。
商朗儿不知道何歆的真实情况,她一起去万一露馅,商朗儿的脑子可不足以保守秘密。
商砚深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说道:“我们出去约会。”
商朗儿原本是有想要黏着商砚深的想法,这话一出,就偃旗息鼓了。
“哼!”
商朗儿傲娇地一偏头,但对面的兄嫂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相携就出门了。
商朗儿听到关门声,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还是人吗他们!
宋莺时与商砚深到了医院,直接去了劳伦斯医生的办公室。
劳伦斯刚开始自然还是以何歆没出ICU来搪塞他们,但宋莺时却慢条斯理地告诉他,“劳伦斯医生,商鹤荣先生已经回国了,今天就是我们两个人来的。麻烦你问一下病人的意见,到底要不要见我们。”
劳伦斯的面色纹丝不变,“说了病人术后还没清醒,我怎么问?我要去查房了,二位自便。”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宋莺时和商砚深谁也没走,只是对视了一眼。
过了几分钟,一名小护士跑进来,对宋莺时道:“女士,劳伦斯医生让我带您过去——只让您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