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打起来了(1/1)
宋莺时还没来得及回答华初筠的问题,就意识到不太好。
她的脚踝传来一阵阵的锐痛,似乎是刚刚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块石头。
不会这么倒霉吧?
宋莺时尝试着走了一步,“嘶——”
如果不是华初筠扶着她的手没有收回,这一下肯定要摔倒了。
华初筠:“你怎么了?”
宋莺时苦笑道:“脚好像扭了……”
“那怎么办?”
宋莺时摇摇头,“没关系,不是很疼。等薄旷出来,我们就走!”
两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刚刚她们跳下来的地方,没有一点动静。
华初筠关心则乱,“他怎么还没出来?”
“大概没这么容易上来,他胳膊上还有伤。”宋莺时让她稍安勿躁,两人躲在墙根下躲着。
如她们所料,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的确快要亮了。
随着天边的颜色越来越浅,目光能看到的视野就越多。
她们两个才发现,这个关了她们将近三天的废弃仓库位于一处极为偏僻的郊外,除了荒草还有一条河,举目望去,竟然没有任何人烟。
宋莺时与华初筠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气起一个念头。
如果唐一平真的一把火点了这里,说不定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死在里面。
想到这里,华初筠越发焦躁了,“怎么还不出来啊,都等了这么久了!”
“薄旷?——薄旷!”她微微抬了声音叫他。
宋莺时的一颗心却慢慢坠了下去。
就算再难,过了这么长时间,薄旷也该爬上高处了。
可他还没有……
想到薄旷刚刚虚弱的样子,宋莺时欲言又止。
华初筠看出了她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他可能伤得比我们想得严重。”
宋莺时当机立断,觉得不能再这样盲目地等下去,决定道:“我们到大门那边,看看有没有办法把锁撬了,进去把薄旷弄出来。”
华初筠当然没意见。
要去铁门处,得绕大半圈。
宋莺时刚把脚踩到地上,那阵钻心的痛就再度袭来。
华初筠只能搀着她走,两人的速度很慢。
宋莺时疼得满头都是冷汗,“对不起,都是我在拖累你们……”
华初筠嘴唇干裂,脸色也憔悴,摇了摇头,“算了,不能怪你。”
宋莺时却很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态度跟前两天发生了变化。
前两天宋莺时也跟她道歉了很多次,但华初筠都还算乐观。
但现在,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状态越来越差,还是因为薄旷被坑了进来。
总之宋莺时感觉到了华初筠心态的急转直下。
她没有别的补救办法,只能逼自己走快点。
然而,变故的发生,从来都在须臾之间。
两人还没绕到大门口,就同时听到了引擎声。
宋莺时惊悚抬头,看向远处。
竟然有几辆吉普踏破这清晨的宁静,朝这边开过来。
这样开阔的旷野之上,她们两个能够一眼看到来车。
来车自然也能一眼看到她们两个。
几盏灯大灯猛地亮起,朝她们的方向震慑般地闪烁几下。
伴随着汽车喇叭刺耳的声音,有人从打头那辆吉普的副驾探出头来。
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但很显然那人是敌非友,因为随着他探出上半身,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朝着她们这边!
华初筠陡然倒吸气。
“他们有抢!”
宋莺时匆忙看了周边一眼,那条阻断了仓库和大马路的河流就在咫尺,她当机立断对华初筠道:“你跳到河里,游过去!”
“什么?!那你怎么办!薄旷怎么办!”
宋莺时:“我跑不动了,我的脚伤了,只会拖累你!”
“可你……”
“别说了初筠!快跑!能逃一个是一个!薄旷还在里面,我要是逃了,他就完了!你快跑,带人回来救他!”
华初筠死活不肯抛下薄旷跑路。
宋莺时急得声音都快劈了,“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你放心,只要我不跑,薄旷就不会有事!”
唐一平本来就是要把唐一平跟华初筠送走的,只不过他们两人自己不肯丢下宋莺时跑路而已。
但是现在她们有了逃跑前科,留下来肯定要受些皮肉之苦。
华初筠实在是怕了。
被宋莺时声色俱厉地训了几句,华初筠含着泪朝反方向的河流跑去,头也不敢回,耳旁全是呼啸的风声。
“砰!”身后忽然出来了枪声。
华初筠原本已经到了河边,听到这个令人惊悚的声音,直接驻足回头。
但这个角度,她已经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而接下来一阵嘈杂的火拼声音响起,简直让人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华初筠想要折返回去。
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踟蹰不敢回头。
以她的本事,回去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就是跟薄旷死在一起。
但她却直觉刚刚的大规模枪声不像是要杀人,不然不可能对着手无寸铁的宋莺时和薄旷开这么多抢。
只要他们没死,就还有救出来的希望。
华初筠前所未有地冷静,第一次在面对薄旷的时候,理智战胜了感情。
她跳进了冰冷的河里,拼命摆动双臂游向对岸。
只有把救兵搬过来,才能救人!
……
而另一边,如华初筠猜的那样,并不是唐一平的人发现了他们逃跑而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戮。
两方对峙的抢声响起来的时候,宋莺时正在铁门前拼命拧动门锁,想要进去查看薄旷的情况。
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她猛地回头。
就看到远处平原上,原本朝仓库而来的吉普车停了下来,对面还有几辆越野,遥遥相对。
仿佛是老天爷在帮她!
宋莺时顾不得猜测发生了什么,抓紧机会用石头砸那把锁。
不知道是不是唐一平太过自信,又或者镁国制造的门锁质量太差,在极度的爆发之下,宋莺时竟然真的把门锁砸开了。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
果然,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薄旷整个人正靠坐在墙边,闭着着眼睛,一动不动。
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现在天色微亮,宋莺时才发现这人究竟有多能忍!
一向在意形象的人,此时满身尘与血,连永远干净优雅的衬衫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薄旷?薄旷!”宋莺时跑过去跪坐在薄旷身旁,推他。
薄旷勉力睁开眼睛,嘶哑脱口道:“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看来他刚刚是晕过去了!
宋莺时砸门那么响的声音,外面还有枪战,他竟然毫无所知!
宋莺时来不及解释,“外面打起来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