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见面后（1/1）
“对了，你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都在那里读书吗？”
周大财回道:“一个在一中，一个在中专，到时候关于他们的具体信息，我短信给你。”
“嗯。”
陈诚抽完一根烟，拉开窗户，散了散烟味。
回到办公椅上，叹了口气，“这下好事坏事全都给我摊上了。”
他既然答应了周大财，自然就不会反悔，他这也是在帮自己。
中午十一点半，周大财的消息已经发到了陈诚的手机上。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放学了吗？”
“刚放学，准备完职业技能大赛的前期工作，已经快困死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胡倩茹打了个哈欠，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陈诚则是说道:“帮我打听一个人。”
“你说。”
“和你同一级，叫做周江。”
“你说谁？名字再说一遍。”林小妍的语气则是有些颤抖。
陈诚察觉到胡倩茹的情绪变化，也缓缓坐直了身子。
“周江。”
胡倩茹确定了这样一个名字后，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你等一下，我要好好的冷静…等一会给你回电话。”
电话挂断，陈诚也愣了一下，能够让胡倩茹如此失态的名字，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陈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胡倩茹的回信。
大概过了一小时，胡倩茹的回信到了。
陈诚有些关切的问道:“喂，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你突然提到的这个名字，让我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陈诚试探道:“你愿意和我说一说吗？”
胡倩茹沉默了一会，沉重道:“周江的爹叫周志强，是我们这一个很大企业的副总和股东，所以能量很大，因此周江在学校里也是校霸，经常胡作非为，而就在半年前，来了一届新生，有个女生很好看，周江一直追人家，女生也没有答应，离他远远的，而在一次他喝多了之后，在女生回家路上拦住了她，然后…”
即便胡倩茹不说，他也知道，周江对那个女孩，到底做了什么事。
而半年前，自己也差不多回来了，但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没有一点风声。
“后来呢？”
“女生报警，警察依法对周江拘留，但最后呢，周志强软硬兼施，不断的给女孩家人施加压力，逼着女生家庭签署了谅解同意书，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女孩也受不了这样结果，在下雪天跳河自杀了。”胡倩茹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陈诚眼中也满是愤怒，他现在也不管陷害周大财这个人是不是周志强了。
周志强允许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但他愿意为了心中的正义，做出该有的决断。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胡倩茹也听出了陈诚语气中的异样，连忙劝阻道:“你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也不见得吧。”陈诚冷笑一声，挂掉了电话。
陈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显然调查这些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他愿意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翻盘。
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那自己可以不管，但现在知道了，他一定奋战到底。
……
西城开发区天问工厂办公室中，靠在宽大沙发的曹文军，悠闲地喝着茶。
他接起一个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是大使馆，也不禁微微一笑。
“看来所有材料也都通过审批了。”
曹建宇感叹了一句，接起电话，“您好。”
“您好，曹文军先生，鉴于您在国外有存在不良资产的嫌疑，我们暂时对您的移民签证采取冻结。”
“冻结？怎么可能？”
“如果您对其有所疑问，请您向大使馆递交解冻申请。”
“喂……”曹文军还想说些什么，那头却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愤怒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他妈的，搞什么东西？”
片刻后，曹文军站起身，打算开车去大使馆问问。
下一刻，大门被人打开，“老板出事了，那边暂时停止了对我们的收购。”
曹文军听着手下的汇报，又懵了，原本的愤怒也冷静了下来。
“奇怪了，到底我惹到谁了？”
他喃喃自语着，而进来的小弟则是说道:“会不会是…”
曹文军脸上则是轻蔑的一笑，“怎么可能？他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当官的，能够让我在移民地出现不良资产和阻止签约，就以他的能力，一辈子也不可能。”
“那，您看…”
“去查，去给我查陆文辉他们公司有没有动作。”
……
“该去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这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地方了。”
赵文宇开着车带着张白到老二中的楼顶。
张白环顾四周，踢了下脚下的烟头，笑道:“这里还是一样的破旧，现在初中生也学会抽烟了。”
“你看那里。”
张白顺着赵文宇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栋崭新的五层小楼。
赵文宇笑着解释道:“学校改制为九年制后，这对面就是一栋新的艺术楼，而这栋艺术楼也要拆了，算是危房。”
张白点头，“拆了好，咱们之间的友谊也就全埋在这里吧。”
说完，他看向赵文宇，“我看保安都没有拦你，你们混的很熟嘛。”
“还好，两包烟打点一下，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赵文宇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这会一定要抽一根。”
“这会陈诚在就好了。”张白接过烟，笑着感叹了一句。
“以前他在后面看着我们抽烟，现在他估计能和我们一起抽烟。”
张白也是轻轻一笑，“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电话呢你有，如果要打，我也拦不住你，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打吧。”
张白笑着摇头，把手机收了回去，“算了，我怕他来，把我从楼上给扔下去。”
“我也害怕，知道我们瞒着他，也能把我从楼上给扔下去。”赵文宇的脸上也带着苦笑。
他们也都了解陈诚，知道他最讨厌欺骗，虽然他们并不是恶意的。
张白和赵文宇对视一笑。
在这些日子里，赵文宇紧赶慢赶，带张白去了每一处想去的地方，为了不让他留下任何遗憾。
赵文宇平静的问道:“现在，想好了吗？”
“你能帮我买辆二手车吗？”张白看向赵文宇。
“二手车？”
张白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这张卡里还有点钱，你买一辆凑合的就好。”
赵文宇看着递过来的卡，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还是接过了卡。
“给我三天，帮你办好。”赵文宇抽完最后一根烟。
张白的选择很明确，他决定在自驾的过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很喜欢云南，所以我想自己的人生的最后一程，留在滇西的密林中。”
张白能从医院里偷逃出来，他父母自然是知道的，但没有找他，原因不仅是见不得他再痛苦，而且他们或许也承担不了费用了。
他们也选择让张白以自己的喜欢的方式，来结束自己。
“回忆像是沙城，不稳定，也随时都会崩塌，将我彻底吞没，尸骨无存。”
放学铃声响起，张白看着从教学楼里涌出一波又一波的学生，眼神罕见的聚焦了一下。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赵文宇笑着调侃道:“语文怎么好，不选文科可惜了。”
“我当年还真想选文科，但考虑到文科的就业形势，我还是选了理科。”
说到这里，张白显得有些生气，“如果知道自己怎么年轻就会死，那还不如选择自己最想要的专业。”
赵文宇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帮你买辆二手车。”
“谢了。”
赵文宇将张白送回家里，回到楼下，从商店里买了一包很贵的烟，坐在车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车上。
这是他自己买的第一辆车，虽然不贵，但也很开心，这些年日子也陪他走了不少地方。
后来自己和邓曦确定关系后，他把车留给陈诚，后来张一洋借去用，带着车去了趟上海和南通。
再回来后，陈诚已经有了陆怡，富婆家，平时也不缺车开。
而张一洋虽然没有新车，但毕竟工作的地方较远，也破旧，家里旧车开一开，倒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自己原先的那辆车，也就一直放在了停车场里面。
他起身拍了拍车，“老伙计，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了。”
赵文宇自然不忍心收张白的钱，这辆车自己平时也用不上，所以索性让它载着张白，完成他的遗憾。
“再见了…”
他在向自己的好朋友告别，也许也就是永别了。
赵文宇在楼下抽完了一包烟，家门口他正了正脸上的笑容，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悲伤。
他对张白说道:“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一辆车况不错的二手车，明天办手续，写我名没事吧””
“没事，这点钱能买辆不错的车，很赚了。”张白也是笑了笑。
“这么多年不开车，驾驶证还能用吗？”
“也许还能，我的运气应该不会太差。”张白也是淡淡一笑。
赵文宇面无表情，轻轻点头，“我明天去过户。”
“谢谢了。”
……
陈诚和胡倩茹达成共识，由胡倩茹在学校收集关于周江的消息，周大财的死活与他无关，但周江和周志强的所作所为，就一定要把他们给送进去。
“真该死。”
陈诚也是越想越生气，也许就是这该死的正义感，才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个正常人。
办公室仍旧空无一人，陈诚也算是制定了一个还算完备的计划。
回到家，陈诚做完饭菜。
陆怡看着陈诚，问道:“有心事？”
“没有，快吃饭吧。”他看着陆怡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陆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清楚有些事，陈诚没有告诉自己是因为不愿意让自己卷进去。
她嘟起嘴，轻声道:“你连骗人都不会，分明心事重重。”
“那你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陆怡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可能造成伤害，所以才选择不告诉我。”
“嗯。”陈诚点点头，显得有些疲惫。
陆怡心疼道:“不问了，不问了，我们晚上早点休息，不折腾了。”
这段时间，她看见陈诚肉眼可见的瘦了，每晚熬夜，身体大概都吃不消了。
陈诚也点点头，疲惫的叹了口气。
“说点开心的事，周六早上我们去看小妍拍婚纱吧。”
“嗯。”陈诚点头后又问道:“想好外景选在什么地方了吗？”
“小妍想选厦门，张晓旭则是打算去南京。”
“南京？那有什么好拍的。”
陈诚在南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各处都已经知晓的很清楚。
陆怡则是笑道:“此言差矣，咱们在南京生活了很久，可能你每天都能见到的地方，是别人一直想来的地方。”
“是啊，我竟然也幸存者偏差了。”陈诚无奈的一笑。
陆怡看着陈诚，“等小妍她们决定去拍外景，咱们也跟过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陈诚点了点头。
只看陆怡嘿嘿一笑，“我倒是希望去南京，从南大毕业后，好几年没回去了，也想去看看你的那些同事们。”
“你觉得小妍会同意去南京吗？”
两个人是初中同学，林小妍的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脾气很倔。
“倔强嘛，都习惯了，但还记得我们讨论过什么嘛。”
陈诚愣了一下，低头一笑，“人都是会变得嘛。”
被陆怡这么一说，他也产生了回去看看的念头，毕竟人都是有虚荣的心的，这么好看的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陆怡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很对，你说的非常对。”
“对，赶紧吃饭，不然菜就凉了。”
一夜过去，张白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赵文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
“买完车，你卡里还剩下一点，现在物归原主。”
赵文宇面无表情的将银行卡和车钥匙拍在了床头柜上。
“谢谢啊。”张白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赵文宇点头，“我去做饭。”
他刚到厨房，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怎么了？”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有时间吗？”
“怎么了？”
“邓曦电话打到这里了，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想坐下来和你好好谈谈。”
“陈诚，你妈的。”赵文宇对着电话怒骂了一句。
来电的正是陈诚，他原本在吃早饭，忽然邓曦打通了他的电话，说赵文宇最近都不理她，她好怕，想求陈诚帮忙问一下。
身边的陆怡听到邓曦的声音，也是一阵头痛，“怎么是她…”
陈诚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是拒绝不了女孩的哭，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诚叹了口气，“你们都见过父母了，也不用闹得这么僵吧，行了，准备开门吧，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啊？”
赵文宇有些吃惊，慌张道:“可我现在不在家啊。”
“你骗谁呢？两辆车都在车库里停着，我已经上楼了。”
陈诚把陆怡送到公司后，就直接到了赵文宇家，毕竟一个无业游民，除了在家，还能在哪呢？
赵文宇还想说些什么，而陈诚却直接挂掉了电话。
“完了，完了。”
他脸色突变，跑到房间里，看着张白说道:“坏了，出大事了。”
张白倒是显得很淡定，“我知道，陈诚要过来了吗？”
“那你还不躲一躲？”
“躲什么？”
“我怕他把我们俩从楼上给扔下去，这个高度，我们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了。”
张白则是站起身，拍了拍赵文宇的肩膀，“有些事，注定要来，跑不了的。”
“那你自己去开门。”
赵文宇听到敲门声，宛如催命符一般。
张白没有说话，走出房间，站在大门前。
“哥们，哥们，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
陈诚在外面扯着嗓子，敲门。
房门打开，他下意识的说道:“你妈的，怎么开门怎么慢…”
话没说完，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是光头的张白，陷入了震惊之中。
张白苦笑了一声，“先进来吧。”
客厅沙发上，三个人分开坐，且都一言不发。
陈诚和赵文宇手里夹着烟，眼中神色各不相同。
陈诚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张白也直接回答。
“还有多久…”
“可以一个月，可能两个月，也可能就在明天，我不知道。”
张白很释然的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语气中没有任何恐惧。
陈诚看着张白头顶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狰狞疤痕，问道:“已经是第多少次手术了。”
“大大小小，十几次了，治不好的。”
陈诚没有说话，只是猛吸了一口烟，平静道:“林小妍周六在公园拍婚纱照，如果你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就偷偷来吧。”
陈诚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赵文宇却能看到他颤抖的手已经无法掩饰他心中的难受和震撼。
张白听到陈诚的话，笑道“我知道了…也许会过去，也许也不会。”
赵文宇看着陈诚怒道:“你就非得装作这副无情的的模样吗？”
陈诚瞬间红了眼眶，顺手将面前的水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水杯也瞬间四分五裂。
赵文宇感受到一道水花溅射到自己脸上，这是他自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陈诚失态。
“你他妈的以为我想这样吗？都说我们是兄弟，一个消失好几年无影无踪，另一个还瞒着我，你们真的把我当做兄弟了吗？我问你们！”
面对陈诚的怒火，赵文宇和张白瞬间低下了头。
陈诚把自己的几个兄弟当做除了陆怡外自己最信任的人，可现在赵文宇竟然也欺骗自己。
“别怪他，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回来就知道为了见一些人，一些事最后一面。”
陈诚自嘲的笑了笑，“你这些日子里，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人和事，那我呢？”
“我知道，你在和小妍最好的朋友谈恋爱，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如果我告诉你，两边没有办法选择的。”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为你保密这件事吗？”
张白摇摇头，满是歉意的说道:“真的很不好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不想有任何一点可能导致消息泄露，从而破坏现状。”
陈诚愣了一下，好像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小妍等了我很多年，我亏欠她太多太多，现在她好不容易决定开始新生活了，如果我还打扰她，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将一切搅得一团糟，那我就真的太不是人了，那个医生很爱她，对她很好，这一切也就够了。”
张白的语气很激动，就好像要娶林小妍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陈诚沉默着低下了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他明白了，爱是一种成全，放手也未必是不爱。
“谢谢你。”张白向陈诚鞠了一躬。
如果刚刚他还对是不是要去看林小妍拍婚纱照还有迟疑，那现在这些迟疑也全部消失了。
张白也做好决定，去看完林小妍穿婚纱的样子后，一个人离开。
陈诚站起身，一把抱住了张白，语气坚定道:“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一辈子都是。”
“是的，我们是兄弟，一辈子都是。”
三个人抱在一起，一阵痛哭。
三人分开，陈诚的目光落在了赵文宇身上。
“有些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我也没忘了到底来，目的是因为什么。”
陈诚来见赵文宇的因为邓曦，至于张白则是意外收获。
他还是有些生气，只是看着张白的单薄模样，也没有办法再生气了。
赵文宇则是平静道:“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感情出现了问题。”
“感情出现了问题，是内部原因还是外部原因？”
“重要吗？”赵文宇靠在沙发上，淡淡的一笑。
陈诚回道:“很重要，如果是内部原因，我也就不劝了，如果是外部原因，我可以帮你找办法来解决。”
“解决问题？凭什么？如果凭陆怡完全可以。”
陈诚面对赵文宇的质疑，回道:“我不光只有陆怡。”
坐在沙发上满脸自嘲的笑容的赵文宇，看着陈诚眼中的严肃和和自信，也重新稳了稳坐姿。
是的，陈诚从不无的放矢，他既然敢放话，就代表他真的有能力解决。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陈诚没有其它方式解决，他的确也可以靠陆怡扭转战局。
但貌似迄今为止，陈诚只有捞赵文宇的时候，借用过陆怡的势力。
“无论是不是能解决，既然问到这里了，我没有不说的道理。”
赵文宇将故事又重复了一遍给陈诚。
背后有人故意捣乱，陈诚这件事是知道的，但当提到有人给赵文宇发威胁邮件时，也不禁愣了一下。
“是不是邓曦的那个前任？”陈诚眉头紧皱。
赵文宇苦涩一笑，“也许是，但我们没有证据，我一普通人，怎么能斗得过他呢？”
而原本坐在一旁的张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他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
沉默片刻后，张白开口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叫曹文军，也就是邓曦的前男友，目前正在变卖所有资产，准备移民日本。”
张白的一番话，却让陈诚和赵文宇瞪大了眼睛。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陈诚看着张白，语气中无比震惊。
张白没有接着说下去。
而陈诚听到曹文军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在联想到变卖资产和移民时。
他想起来，陆怡提过那家餐厅要变卖，好像老板就是曹文军。
陈诚微微点头，“既然知道是曹文军了，那就好办多了。”
他刚拿出手机，就被赵文宇阻止了，“冷静一点…”
对于报复，赵文宇并不愿意，因为他们生活在这个小城中，主要还是以人情关系为主。
他还有父母，面对自己的报复，他并不怕，主要还是害怕报复到自己身上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见一见真正的地头蛇，看他到底得不得罪的起。”
陈诚给周杰发去了一条消息，片刻后收到了一个OK的表情。
“曹文军？”
收到陈诚消息的周杰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找来一个小弟，问道:“曹文军，你们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有，一家工厂的老板，外贸做的挺大，做人表面上看上去挺是那么回事的，但实际上，嚣张霸道的很，后厨的小葛他爹，就曾经在曹文军家打工，去讨要拖欠工资，结果被打了一顿，没撑过那个冬天，没了…”
周杰听到这里，眼中也闪过一丝愤怒，问道:“现在这个情况，还敢这么嚣张？”
而小弟则是指了指他天花板，“这件事全都被压下来了，没有一点水花。”
周杰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真厉害啊，既然这么厉害，那就让我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站在桌前的小弟，见到周杰的笑容，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都多久没见到过老大脸上有这种残忍的笑容了。
“老样子，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周杰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等到小弟离开后，周杰倒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眉头紧皱，看起来痛苦无比。
他从小穷苦出生的，也被压迫惯了，也见到了太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周杰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道德甚至触碰到了法律，但那又怎么样？
他用这种方式，能维持心中的正义，能帮一个是一个，那他无论付出什么，也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自己的后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