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梦中梦中梦（1/1）
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去到你所要去的任何地方。
这不只是因为爱，爱无所不能。
我还没能告诉你，这里面还有着愧疚的成分。
我将为我犯下的罪孽赎罪。
何雯回到房间还总是会想起刚刚恽斯看向她的眼神。
明明爱意快要涌出来，但她总觉得他的眼里藏着痛苦，看向她的时候好像是在看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这是看爱人的眼神吗？
何雯看着发出去的那个没有被回复的晚安百感交集。
她试着喊了一句恽斯却没有人出现。
喊闻言也没有回应。
“何雯何雯，快醒醒。”
何雯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谁？
“醒醒啊，老师要来了。”那个声音有些急切。
“起立。”
何雯听见自己的声音。
“老师好。”
大家都这么说。
“坐下。”
讲台上的老师语气不愉。
“重来。”
他板着脸说了一句。
“起立。”
大家莫名其妙但还是乖巧的站起。
“老师好。”
“坐下。”
还是冷冷的语气。
“重来。”
何雯不明所以，大家面面相觑。
“这节课是什么？”
是什么呢，何雯想不清楚。
忽然班上有同学小声的说话。
应该是please stand up.
何雯反应过来试探性地喊出口。
“please stand up.”
“Good m teather.”
“坐下。”
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Sir.”
老师重复了一句。
“班长，你说我们的毕业蛋糕要不要做点有创意的啊。”
“要不要我们自己设计一个特别点的。”
“我们把班上每个人的名字都加到蛋糕里吧。”
“还要买些彩带。”
“还有给老师的礼物。”
“要不要买一本超大的同学录，记载大家的愿望。”
“买白纸和颜料，把大家的手都印在上面。”
“给班主任送锦旗他一定会很吃惊吧。”
“买一串鞭炮在校门口放。”
“还有还有，要写横幅。”
“高考倒计时的那个牌子分给每人一张保存着吧。”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订班服啊，搞成情侣装的款。”
“还有毕业礼物。”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何雯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
一转眼蛋糕被推了上来，三层的蛋糕上插满了长方形的白色巧克力片，每一个上面都写着名字。
不知道是谁先把蛋糕抹在了班主任的脸上。
大家哄笑做一团。
是毕业了吗？
何雯睁不开眼，好像她是一个看着这一切的局外人。
“我喜欢你。”
何雯听见自己说。
“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背着书包的少年露出一个好看的侧影。
“这么喜欢我啊？”
“嗯。”
“那我们在一起好了。”
是陈晨。
何雯看见了来人的脸。
可她却在对方吻下来的时候看见那张脸变了颜色。
恽斯？
怎么可能。
“她是我的。”
不知什么时候另一个恽斯站在了旁边。
这边的人又换上了陈晨的脸。
“你要选择谁呢？”
陈晨不断靠近她。
“我选......”
“我选......”
“我不知道。”
何雯抱头蹲下试图躲避追问。
却没想到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猛地向后甩。
“如果真的爱我又怎么不愿意和我做这样的事呢。”
何雯看见自己推拒着说不要。
可她的拒绝并没有让伏在她身上的人有半分动容，他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炽热的吻从唇角移到胸前的柔软。
何雯能感受到自己的颤栗，却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拒绝。
是因为爱他吗？
何雯这么问自己。
应该是爱的吧。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
回答她的是色气的喘息和小声的啜泣。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爱你啊。”
何雯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逼仄的空间。
面前的男生将姿态放的很低。
如果能忽视自己脚上的镣铐，那她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施暴者。
可是不是。
那个男人虽然说着爱，说着不要放开，甚至虔诚的吻上她的脚趾，但却没有解开她的禁锢。
笼中雀吗？
何雯不清楚紧紧挨着的唇角传来的咸涩感是谁的眼泪。
“不要想着丢下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面前的男人又开始流泪，何雯终于从泪眼里看清楚了他的脸。
恽斯，怎么会是恽斯。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想要去摸摸面前那张好看的但盛满着痛苦的脸。
她想说别哭，想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贱人，现在他进去了你开心了吗？”
何雯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就已经扇到了她的脸上。
谁进去了？
“你以为李慧妍就是什么好人吗？”
“他是嫖客那李慧妍能是什么好东西。”
“婊子，当然是婊子。”
李慧妍？
何雯看着陈晨那张暴怒的脸。
李慧妍什么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进去的那个人是谁呢？
还不待何雯想清楚，陈晨的拳脚就全部招呼了上来。
“别打了，别打了。”
她哭着求饶却得不到任何的抚慰。
“不是我爱我吗，怎么，这点打就受不了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何雯用力的摇头。
“那就是不爱我了？”
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到身上。
她小心点睁开眼看周围的环境。
是一家奶茶店，店里还放着音乐。
何雯一抬眼就看见对面伸过来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你没事吧。”
他两指间夹着一张卫生纸就那么直直的伸在何雯面前，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谢谢。”
何雯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这才看到对面的男生露出来的好看的笑脸。
恽斯，怎么又是恽斯。
“跟我回去吧。”
他将手指摊开，言语满是蛊惑。
何雯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就像是本能的反应。
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穿着校服的。
校服，穿着校服。
对，要考试。
她不顾身后坐着的人的恳求，拼劲全力的想要坐上去学校的公交车。
可是公交车载着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别去，你说的要陪着我的。”
陈晨的头埋在她的脖颈，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柔软。
“好，我不去。”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然后和陈晨交换了一个吻。
“爸妈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你回学校，好好高考完好不好，你们现在还小。”
电话那头的妈妈好像在哭，何雯不明白，她怎么会放弃高考呢。
可是不等她回复就被人在脖子轻咬了一口。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发出羞人的声音。
这不是她，不是她。
这是梦，对，这一定是梦。
她现在在第三世界。
何雯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想要结束这场噩梦。
可是画面一转她又出现在了那个出租屋里。
“连个孩子都生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她硬生生接下了踹在她肚子上的结结实实的一脚，但却感知不到任何的痛感。
是麻木了吗？
何雯抓住陈晨的裤脚。
哭着说不要，哭着说救救她。
可是她的眼泪像是给施虐者的兴奋剂。
他打的更欢了，甚至将她的嘴巴捂住，用毛巾包裹了手在她的胳膊上，腿上，肩膀，胸口打过来。
“你爸也是这么打你妈妈的吗？”
何雯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问出这句话。
然后不等他回答便爆发出了可怖的笑声。
“贱人。”
“贱人。”
“我打死你。”
“让你胡说。”
“让你胡说。”
他拳拳到肉，就在他停下喘息的间隙何雯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他伸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想象中的凌辱并没有发生。
有人来了。
那个人站在房间里。
何雯看不清他的脸。
“愿意重来吗？”
“愿意带着记忆重来吗？”
“想要报复吗？”
“想要送他入地狱吗？”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那就重新来过吧，可怜的女孩。”
那就重新来过吧。
“雯雯，雯雯。”
“雯雯，你怎么了，快醒醒。”
何雯被揉着脸被迫睁开双眼。
“爸妈？”
“怎么了，做噩梦了？”
何雯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的脑子清明一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雯朦胧着脸。
“这孩子，睡傻了吧，我们哪里都没有去啊。”
何雯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
还在做梦。
她使劲的说话，使劲的挣脱，但是无果。
“雯雯，雯雯。”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是舅妈的声音。
“嗯，你先去开车，拿件衣服过来我抱她下去。”
是舅舅的声音。
醒来，要醒来。
何雯这么告诉自己。
等到舅妈的手再次抹上她的额头的时候，她像是条件反射般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把舅舅舅妈吓了一跳。
“雯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舅妈关切地问她，旁边的舅舅也是一脸担心。
“你妈妈刚打了电话过来说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何雯不可置信的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腿。
肉体上传来的痛感清晰可知。
所以她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