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朋友就好（1/1）
恽斯抬起头看向这个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看的何雯，明明是自己朝思暮想了这么久的人，但现在人就站在他面前，却总感觉她是在透过自己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我们现在就去剪头发吧，你帮我看着。”恽斯这么提议。
“现在？”何雯没想到恽斯的执行力会这么强。
“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作是庆祝我们成为朋友。”恽斯生怕何雯会拒绝。
“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吗？”恽斯反问出的时候语气可见的失落了下来。
“是的，我们是朋友。”
“蛋糕要放到家里吗？”何雯提议，毕竟拎着蛋糕去剪头发看着奇奇怪怪的。
“可以拎着吗？”恽斯小心翼翼的表达诉求。
他想让何雯拎着蛋糕，最好一直拎着，她们要拎着蛋糕招摇过市，拎着蛋糕让所有人看见，最好让他们对误会，误会他是一个被他爱着的人爱着的拥有幸福的人。
遇见的人会知道他是今天生日，知道有人为他庆生，知道他会得到祝福。
就算是没有人遇见，没有人问，没有人将目光移到她们身上，那他也是喜悦的。
喜悦这种心情是从自己心底里滋长出来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隐秘欢喜。
“可以。”何雯虽然不理解恽斯想要这么做的原因，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就当作是为了与第三世界恽斯相似的那张脸吧，何雯这么告诉自己。
“谢谢。”得到肯定回复的恽斯像是向大人讨到了一颗糖果那般，先前的眼泪和阴霾都被糖果的甜蜜扫清。
“想要剪个什么样子的发型呢？”理发师将围布在恽斯的身上围紧。
镜子里的少年正在偷看坐在后面沙发上的女孩。
“想要个什么样子的发型呢？”理发师见恽斯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你说呢？”
“发型还是要自己喜欢的，而且你长得帅，怎么剪都不会难看，要是实在没有想法，那我可以根据你的脸型和平常习惯的打理方式设计一下，但设计要另收费。”理发师有些滔滔不绝。
他看着镜子里头发刚洗过还湿漉漉的少年，他确实是好看，还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忧郁感。
但是帅归帅，该给的钱还是不能少的，他这么想着，倒是希望恽斯能让他设计发型，符合现在少年人的发型他很熟悉，基本用不着费什么力气，而且他手艺不错，面前的男孩长得不错，怎么搭配都很难挑出错来。
“抱歉，我是在问她。
何雯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看向恽斯的背影，在被挡住的地方恽斯刚好直视何雯看过来的目光。
“是问我吗？”何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嗯，你刚刚说的怎么剪会好看一些的。”恽斯有些闷闷的。
“是。”何雯走近了一些手扶着椅子的靠背看着恽斯。
“感觉把刘海剪短一点，然后周围再修一修就很好看了，也就比较符合学校的要求。”何雯是真的很认真的在给恽斯的发型提出意见。
可这看在恽斯的眼睛里确实另一番样子，他有些开心不起来了。
“你们还是学生吧。”一旁的理发师忽然插话。
“是。”何雯没有否认。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早恋，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找到像你这么乖巧漂亮的女朋友。”理发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因为他嗤笑出了声。
“好好珍惜吧小伙子，好女孩现在可太难遇到了。”
“谢谢，我会的。”恽斯没有反驳，是因为她觉得理发师说的对，何雯确实是很好，与他而言就是高悬在心上的太阳，暖烘烘的，至于早恋，他不想那么做。
即使是很喜欢，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喜欢会成为她的困扰。
何雯也没有反驳，她是想的，被别人认可和恽斯的关系让她仿佛依旧置身于第三世界，好像心底就少了一分怅然。
理发师的动作很快，面前的恽斯很快的和第三世界的恽斯重合。
“怎么样？”恽斯看到何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喊了她一声。
“很好看。”何雯如实回答。
不管是面前的人还是第三世界的恽斯，他们的长相和气质都是无法挑剔的。
“那就好。”
“今天是你们谁过生日吗？”理发师这才看到何雯拎起来的蛋糕。
“他过生日。”何雯示意理发师今天是恽斯的生日。
“这样啊，那我今天给你打九九折，祝你们小情侣长长久久。”
虽然几乎是没有折扣，但恽斯还是道了谢，就算是为了这一句长长久久的祝福。
他喜欢这样的好兆头。
“现在我们去吃法还是回你家里？”何雯问道。
“去我家里吃饭吧，我来点外卖，你有想吃的吗？”恽斯拿起手机。
“不用啦，我请你吃拉面吧。”何雯提议，但是说完她又觉得好像在拉面店里过生日有点违和。
“要不，我们还是去你家里吧。”好像这样子会好一点。
“好。”恽斯不拒绝何雯的任何一个提议。
“可是现在有点晚了诶......”何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那你......”恽斯是期待何雯给他唱完生日快乐歌的，可是他也尊重何雯的选择，毕竟现在确实不是很早。
“看来只能陪你吹完蜡烛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送我下来。”
听何雯这么说恽斯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不去。
“好。”恽斯满口答应。
蛋糕摆上桌的何雯何雯还有些恍惚。
同样的沙发，同样的蛋糕，甚至是同样的......人。
可是真的一样吗？
生日快乐歌唱完，何雯表达了对恽斯的祝福。
“希望恽斯同学故事皎洁。”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在恽斯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少女双手环抱着，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在烛光的映射下异常明亮，说皎洁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的。
恽斯看的痴了。
“好了，现在就可以吃蛋糕啦。”何雯跑过去把灯打开。
恽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刚刚是自己去关的灯。
如果仔细想想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刚刚何雯明明是在低头用打火机点蜡烛，根本没有注意恽斯走到了哪里。
一个第一次造访的人知道别人家里的灯在哪里难道不值得别人起疑吗？
可恽斯没有发现，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何雯那句望他故事皎洁的祝福语。
故事皎洁，多美好的祝福啊。
“好。”
恽斯已经数不清今晚自己说了多少个好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十分乐意接受何雯的下一步安排。
何雯小口的吃了一点，这时手机刚好响起。
“怎么，当班长的人换男朋友的 速度这么快的吗？”电话那头的陈晨很明显的抑制着怒意。
何雯没有回答，听清楚他说的话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挂断。
“是家里人催了吗？”恽斯问道。
“没有，骚扰电话。”何雯有些心虚的将手机放进了兜里。
其实刚刚恽斯看见了，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陈晨两个字以他的视力很难忽略，而且陈晨的声音很大。
他不知道陈晨是出于什么身份和心里来质问何雯，也不知道何雯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但对于何雯欺骗他的那句骚扰电话他还是多少有些不愉快。
“吃完蛋糕我送你回去吧。”恽斯提议。
“好。”
她微微侧身就能看见恽斯的侧脸，如雕如琢的面部看多少遍都不觉得失去新鲜。
“你这里沾上了奶油。”恽斯注意到何雯的目光，他转过身来刚好看到何雯唇角沾了奶油。
“哪里？”
恽斯扯了一张卫生纸之后缓缓凑近。
何雯一下子想到了那个被她体温融化了的奶油吻。
“对不起。”在恽斯就要靠近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后退。
“我不是那个意思。”恽斯晃了晃手上的卫生纸，其实刚刚他只是想要递纸给她的。
可就在他即将靠近的这几秒钟时间里，何雯看向他的表情变了几变。
她的眼神从迷离到迅速的恢复清明几乎就是瞬间的事情，但恽斯还是发现了。
那个她想看见和靠近的人不是自己。
“对不起，我要走了。”何雯为自己刚刚的失礼道歉，也为自己今晚把面前的人当作第三世界的恽斯道歉。
他们不一样，何雯没有那一瞬间像此刻一样更清楚的认知到这一点。
她不能这样做了，这对他们不公平。
“我送你吧。”
“好。”何雯没有再拒绝，但现在的她面对恽斯时远没了刚开始的热络，好像一块蛋糕吃完，他们就要变回以前那种最普通的同学关系一样。
“我们还是朋友吗？”送何雯上车前恽斯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无比希望何雯那个柔软的眼神是看向自己的，但他也清楚的明白那只是自己的奢望，没有人爱他，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但是既然不能改变未来，那维持现状也是很好的选择。
“是，快回去的。”何雯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恽斯一直跟着何雯看她安全进了单元门才转身出来。
“是朋友就好。”他不断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