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好戏开场（1/1）
陈晨和宿南到派出所的时候就看见何雯一个人靠着墙站在门口。
“你没事吧？”陈晨关切的走到何雯面前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
“我没事。”何雯缩回了被陈晨拉着的那个手臂，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和陈晨保持了距离。
就在刚才，她把陈晨发给她的地址发给警察之后自己也赶了过去。
破旧的小区楼外面围满了人，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停在下面。
董宁宁是被担架抬出来的，该怎么形容那么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呢，如果她没有在路过她的时候抓了一下她的手，那何雯几乎就不会认出她。
“你手上的血？”陈晨低头看见了何雯手上暗红色的血迹。
“不是我的。”何雯摇着头看向陈晨的眼神里面满是戒备。
“到底发生什么了？”宿南耐不住性子问道。
何雯没有回答宿南的问题，她还在刚刚那一幕里面没有走出来。
家暴，刚刚的画面在何雯的脑海里反复播放，躺在担架上的董宁宁和自己的影子重叠，可那个时候自己连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
但是董宁宁为什么会和那个人走在一起呢？
陈晨看着何雯的抗拒犹豫着也不上前。
“你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在关心你，你知不知道陈晨......”
“宿南。”陈晨及时叫停了宿南的话，他不知道何雯抗拒的理由，全当是她被刚刚的场面吓住了，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女生而已，血腥的一面就连她见了也是触目惊心的，何雯见了又怎么不害怕呢。
“周礼在里面？”陈晨话锋一转问到了周礼，何雯还是没有回答。
“那个女生呢？”
何雯听见陈晨这么问，她抬起头来看着陈晨，虽然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做，这个世界的他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因为陈晨和周礼认识所以迁怒于他。
可是看着这张脸她就是没有任何的好心情，甚至她害怕，愤怒，想要自己如果突然间拥有了超大的能力那自己最好一拳把他击倒。
“她在医院。”何雯还是回答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陈晨不清白，就像当时她直觉陈晨会认识周礼并且知道董宁宁和周礼的关系。
“如果你想为那个同学报仇，我可以帮你。”陈晨不顾何雯的反抗将她往派出所外面拉。
“别碰我。”何雯想要甩开陈晨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了自己做不到。
“我们去外面说。”陈晨坚持。
“这是警察局。”何雯的语气坚硬也充满威胁。
宿南上前拉住陈晨：“算了，要不我们先走吧，李知微还在家里呢。”
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讨论怎么把一个人往死里整的最佳场所。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如果你同意，随时可以找我。”陈晨被宿南拉着还不忘回过头和何雯讲完这些话。
“你何必呢？”宿南踩着拖鞋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呲呲的声响。
“我有做过什么伤害过何雯的事情吗？”陈晨看着宿南问道。
刚刚何雯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转到三中的时候何雯在教室门口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被她窥见了一样。
当时他以为何雯那样子看他是看见了他在八中门口的巷子里打李育宁，这也是他转到三中的原因，让那个多管闲事的人付出代价。
但是后来他查清楚了报警的人是贾雨薇，挑拨是非的也是她，那为什么何雯还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呢。
陈晨想不到自己是那件事做的不够隐蔽，还是自己讲的话太直白让她受不了。
“你上次不是在教室里把书摔到人家脸上了？”宿南思索了好一阵，他也想不到陈晨和她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
而且这个班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和班上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还有点可爱，很讨喜，他们三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班上也没有什么人和他们一起玩。
那个班长看起来也比较害怕他们的样子，除了陈晨喜欢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也就是那次在教室里被陈晨用书摔了一下，但也被那个新转来的一下子打回来了啊。
“肯定不是因为这个。”陈晨想着刚刚何雯的眼神，好像那个打人的人不是周礼而是他一样。
“那还能因为什么，总不可能你还背着我们打她了吧。”宿南开着玩笑，他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但听在陈晨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宿南的话让陈晨想起了那个短暂的梦。
梦里的何雯是自己的女朋友，难道自己确实打过她？
陈晨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从小生活在爸爸一言不合就对妈妈拳打脚踢的环境里，自己怎么会打女人呢。
陈晨没有跟着宿南回去，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叫水木的KTV，他要去找一个人。
“沈姐在吗？”
“办公室里。”
陈晨轻车熟路的往办公室走，毛毅当时就是在这里被拖出去的，可惜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其实是沈思燕的产业。
“来了。”沈思燕对于陈晨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惊讶，相反倒是很热情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好像对他来的目的十分了然。
“沈姐，我......”陈晨端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面拿着那个玻璃杯让开水的雾气在自己的眼前弥漫。
“想好了？我们为这件事情可费了不少心血。”沈思燕拿着一个小喷壶给窗台上的假花喷上了水。
“嗯，想好了。”陈晨笃定地说。
“那就去做吧，这是我答应好你的。”沈思燕在桌子上将一个红色的文件夹递给了陈晨。
“这是证人的信息，现在就要看你怎么争取了。”
“姐。”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沈思燕直到陈晨出了门才放下了手里的浇花喷壶。
他太像那个时候的自己了，但好像要比自己更惨一点，所以自己不介意去帮帮他，总要吃了亏才知道有人庇护是件好事不是嘛。
沈思燕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
“都安排下去了吗？”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沈思燕心情颇好的拿起桌上的香水往自己的手腕上喷了一点然后在后颈处抹开。
好戏开场了。
这是何雯第二次以探病者的身份来到董宁宁的病床前。
只不过上次她是知道董宁宁是装病想要陷害徐涛，但是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的受了伤躺在病床上。
何雯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次性餐盒的盖子上拿着棉签的一头插了进去喂给董宁宁，下次要买点牙签过来，棉签实在是不好用。
董宁宁微微抬起头含着苹果在嘴巴里咀嚼。
她用那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着何雯削苹果的动作。
“学习还好吗？”两个人这么坐着有点尴尬，明明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怎么就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呢。
哦，也不是。
也许何雯确实是把自己当作朋友，但她可是把她当冤大头来看的，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的可以啊。
也许是因为她在自己家出了巨变之后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助她，也许是她觉得何雯不会见死不救吧，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没有删掉何雯的电话，在周礼的拐杖再一次落在她的脊背上的时候她摸到了电话然后毫不犹豫的打给了何雯。
这还要多亏在学校的时候何雯非要说自己的号码一定要在列表的第一位，这样就是彼此第一个可以联系到的人了。
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还在何雯列表的第一，那个名字前面加了个A字的特殊存在，但也许是为了留住那点唯一的温暖，她没有去改何雯的备注，所以她很快的打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被周礼摔成渣的时候董宁宁已经没有心力反抗了，最后一点希望被他打碎，就这样吧，这是她在找到周礼的时候就已经预想过的最坏的结局不是嘛，就当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也没什么好逃避和恐惧的。
她不再反抗，任由周礼疯子一样的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她身上发泄着怒火。
就当她以为自己的生命要在这个屋子里结束的时候警察来了。
被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何雯，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情绪，但好像觉得活着好像也不错，也许自己可以去求她，去取得她的原谅，去继续和她做好朋友。
“还可以。”何雯没想到董宁宁会和她聊学习，但是她应该也是很遗憾的吧，在大家都在学校里的年纪她却被裹成粽子一样的躺在病床上。
就像......当时的自己，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救她，没有人为她报警，也没有人守在床前给她喂一块苹果。
“那就好，你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的。”董宁宁想笑，但是刚想牵起来的嘴角却被右脸的刺痛感压了下去，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脸是最先受伤的地方呢。
真是乐极生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