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炸姨吼（1/1）

浩天回到家放下挎包，从堂屋门外自家一个陶罐里，拿出一大把烂菜叶，在水池里洗了洗就去喂鸡了。

这是他找的两个小雇工给他捡的，隔壁院的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让他们两天给他捡一次烂菜叶，浩天给他俩每人每月一毛钱。

浩天也记不清他俩的名字，就给他俩起了代号，小风和小草。跟他俩说这是保密任务，所以每个人必须有代号，他自己叫本拜灯。

三大爷就很羡慕他能养两只鸡，这以后每天生蛋多美好啊，问浩天哪来的，浩天就说偶然碰到的，下回再碰到一定留给三大爷，老阎这才悻悻的走了。

然后浩天去了街道办上班，三大爷又一惊一乍的来问他怎么去的，浩天说街道办正好缺人，一出门看见他，就把他抓壮丁了，给三大爷嫉妒的，不要不要的。要是街道办的出门撞上他家孩子，那该多好啊！

院里其他人也是惊讶不已，倒不是街道办的能挣多少钱，而是街道办的人，没人敢欺负啊。都在这片儿住着，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求到人家，这可是现管啊，比居委会的人都高一等。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尤其气愤，仇人发达是她俩最不想看到的，他们之间还有仇未报呢。她俩气不过，就在屋里恶毒的诅咒了半天。（图）

秦淮茹却想着是不是又有便宜可占了，她看最近娄晓娥总来找浩天，三大爷家跟浩天也常走动，自己就一直没再去招惹他。

傻柱和许大茂都是不爽的很，傻柱是因为断手的事，到现在他的手也没有恢复，骨头是接上了，也养了快三个月了，但还是不能正常使用。

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再做过小灶了。可浩天却来厂里做过好几次了，最可气的是马华和刘岚，时不时会提起浩天，这让傻柱更加不爽了。（图）

许大茂自从上次被绑起来抽嘴巴，在大院里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偏偏大家伙还都不向着他，没人觉得浩天抢了娄晓娥有什么不对的，他这个仇也不知啥时才能报了。

二大爷自从那晚发现端倪以后，每晚十点多必去一趟公厕，每次时间还挺长，但一直一无所获，心中甚是不甘。

所以每次碰到浩天，都把他拉到一边交流情报，但结果都一样。不过二大爷有信心最终抓到他们。这回听说浩天进了街道办，稍有些许妒忌的同时，也有点高兴，似乎因为看到秦易苟且之事，他跟浩天已经是战友了一般。

时间就这么悄悄的走着，真的快入冬了，浩天已经打报告申请加工工具和机器了，也不知街道办何时才能搞来。

这一天他被叫到了大领导家里，同来做客的是两位没见过的体委领导。

浩天一听介绍，就知道今天这饭吃的费劲了，所以他在厨房边做就边吃起来，反正吃饱了再跟他们周旋，最起码是饿不着。

谁知等到吃饭时，大家谁也没提他打球的事，直到吃完饭到客厅喝茶时，大领导才语重心长的开始给他做心理疏导。

浩天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缓缓说起来：“几位都是领导，我就不谈大是大非的问题了，我只说一下我浅薄的一点看法。”

浩天知道以后发生的事，61/63/65三年，老庄和老李分别获得了三届世乒赛的男单冠亚军，华夏男队也连续获得了三届团体冠军。

后来67/69两届我们没去参加，直到71年第三十一届我们才去的，所以现在国乒队真的不需要他去拼搏。

再者，老庄和老李因为各自的表现突出，后来都当了大官，但这还是风暴的那十年，他俩都被卷入，先是老庄受命排挤老李等一干人，然后老李等人下台被整治。

最后老庄升任体委主任，这可是部级领导了，76年他上级倒台了，他受牵连入狱，直到84年才回到四九城，然后又是妻离子散又再婚等等，一生坎坷功过都有，就不细说了。

因为这些事，浩天不可能这时候冲出来，乒乓球可是在华夏历史上，都有浓厚一笔的存在，升上去到时候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现在远离还来不及呢。

“我的想法是，国乒队现在没我也能称霸好几年，但如果我走到前台，可不仅是我们华夏受益，我的技战术马上会被小日子和西方学习并适应，到那时，他们的科技水平比我们强不少，过几年就会凭借科技的支持，消化掉我们的优势，然后领先我们。”

“而我们整体水平，会因为我的存在，竞争不那么激烈，缺乏对其他队员特别是后备力量的锻炼。这样的我，不如一直在幕后陪练，用我的技战术训练我们的队员，这样我们还可以保持，技战术优势更久一点。当然，我们也要抓紧科学研究，争取下一波乒乓器材的技术升级，也有我们的贡献。”

浩天说完，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体委领导说：“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你的想法我个人基本理解了，只要你心中能把d和国家放在首位，我们就放心了。”

浩天用力的点头：“我是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青年，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人民服务。”

大领导用力拍了拍浩天的肩膀：“很好！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以后多跟各级领导汇报思想，靠近组织。”

“小关你刚才说的科技提升乒乓技术升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给我们讲讲。”另一个领导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我说的科技主要指球拍的改良和升级，我认为现有的球拍，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不仅是木质底板，更重要的是海绵和胶皮，我认为它们的改良，会改变乒乓球技术的更迭换代。”浩天在想如何能把改进方向，隐蔽的告诉他们。

“哦，这方面我们倒是忽略了，回去我们就会同相关单位研究一下。”

送走了两位领导，大领导又开始跟浩天聊起了工作的事：“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还好，刚接触有一些阻力，但我有信心做好这个工作，因为我还是有想法的，只是厂子先天条件有一点差，我已经打报告申请工具和机器了。”浩天老老实实的汇报。

“你这个工作很零散，需要协调许多方面，不简单啊，如果有什么不好克服的困难，跟我说，我让陈秘书去协调。你觉得你们这种街道厂，今后的前景是什么？”

“自力更生，内部挖潜，自主创新，做大做强。”

“哦～口气不小嘛？！呵呵，好，我等着看你的成绩。”大领导露出赞赏的笑容。

回到家，浩天又继续他的手工，他需要先做出两个样品，才能去争取需要的资源。

十一月的四九城，天气已经很冷了，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

开始囤积各种过冬物资，煤球、蜂窝煤、冬储大白菜等，然后是各种越冬菜的储备，腌大白菜、腌萝卜、腌雪里蕻等等，各家各户都干的热火朝天，街道上也是车来车往的一片繁忙，只有浩天家冷冷清清的。

不过蜂窝煤、煤球和大白菜雪里蕻啥的，他倒是都买了。蜂窝煤是政府57年就开始推荐的，比起烧煤球，干净卫生又省煤，只是此时由于技术原因，火力稍有不足。

浩天家的墙根下已经堆满了蜂窝煤和煤球，以及燃煤用的柴火。虽说蜂窝煤取暖没问题了，但浩天家厨房的灶台还是烧煤球方便。

蜂窝煤五寸的每块一分七，浩天先囤了600块，够用两个多月吧，晾了几天才用东西罩上。煤球也在小院里囤了几百斤，一斤才一分三。大白菜和雪里蕻每样也买了几百斤，这时最好的大白菜也才一分九一斤，差的几厘一斤。

找了个周末把关小关和娄晓娥，都叫来给他干活，大白菜和雪里蕻就都腌上了。

浩天买这些纯属装样子，等他都搞好了，又发愁怎么吃的完，要是浪费了可就招人骂了。

好在他后世没怎么吃过这些冬储腌菜，等他吃腻了再送人吧。大白菜他没敢放公用地窖，他自家小院里有个小的，存这些菜也够了。听说棒梗专门爱去掏白菜芯吃，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趁俩丫头正在干活时，浩天把在那边做好的猪肉顿豆腐白菜，倒腾到这边灶上大锅里，厨房门窗都关的死死的，生怕三大爷来他家串门儿。

然后招呼俩丫头都来厨房吃，先用饭盒装出来一些精华，留给她俩带回家，三人就开吃了。浩天还嘱咐着：“快点吃哈，不然一会儿来人了，你们就吃不饱了。”

俩人也不含糊，分别：“嗯嗯。”两声就开始大吃大喝。

这些猪肉是浩天攒了两个多月的肉票买的，还加上了从大领导家顺回来的，这才做了一大锅。

那边买菜app上的猪肉，就是不如这个时代的原生猪肉香，所以浩天也是怕一会儿味道飘出去，不得安宁。

不过这年月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快吃完时（因为仨人猛吃），还是听到了敲门声。

浩天扒拉干净自己碗里的，冲她俩使个眼神，那意思叫她们赶紧吃，自己出去应付。

“谁呀？”浩天打开了堂屋门。

就见三大爷边吸鼻子边往里走，顺便说：“浩天你家这是吃肉了啊？这么香，没见你买肉回来啊。”（图）

“三大爷还是您鼻子灵，您是第一个闻到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也来吃点吧。”说着把他往厨房领。

“你啥时买的肉啊？我咋不知道呢？”三大爷还在质疑自己的看门功夫。

“不是我买的，我早没票了，这是今早我妹带来的一小条肉，可能她进来时您不在吧。”这是浩天跟关小关事先编好的。

“山炸姨吼。”（图）

“三对云虎。”（图）

俩丫头一边使劲嚼着一边打招呼，也不管三大爷听没听懂。

“好好好，浩天来个碗啊。”三大爷眼神也不够用了，打量着灶台周围，寻找着最佳战斗阵地。

浩天赶紧递上碗筷和窝头：“给您，您别着急啊，没别人来跟您抢呢。”

“哎呀，看不见肉了呀，这都是豆腐，我还以为是肥肉呢。”等三大爷看清楚才发现，基本上没肉了，只好挑豆腐捞着。

“一共就两毛钱的肉，您凑合着吃吧，肉味都在豆腐和汤里呢。”浩天没给他拿米饭和馒头，不过看他吃的还挺香的。

好在那俩丫头基本上吃撑了（这年月不吃撑就不算吃饱），开始从暖壶里倒开水兑汤喝。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