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拍晕了不好放血（1/1）
第二天一上班，浩天就接到了梁拉娣的电话，说小壮今天就要运到了。
浩天赶紧找了个借口翘班，小壮的到来，在机修厂可是大事，全厂欢声雷动的大事。
浩天记得原剧里运来的是头大白猪，可许多读者说那时国内只有黑猪，还没引进白猪，浩天也不知真假，今天正好去印证一下。
当他赶到机修厂时，小壮已经到了。全体员工正在食堂大厅开欢迎会。
“南台公社是我们厂的，工农结合对口互助单位，去年他们公社大修水利，农业机械几乎都被损坏了。”厂长刘峰正在讲话。
“我们厂组织了车钳铆电焊，各部门的精工强将，大干苦干加巧干，帮他们修复了所有机械，还利用现有条件，帮助他们加工了一批农业机具。”
“南台公社的领导和农民兄弟，对我们的无私援助，给予了更加无私的回报，给我们送来一头二百五十斤的大肥猪。”
这时底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间断的叫好。工人们的情绪被调动到了极致。
刘峰做手势压住了喧哗，继续用足底气大声道：“现在，是这头猪该出场了！”
大家又是欢呼起来，全部的目光集中到门口。
结果，不出所料，那个梳着汉奸头的崔大可出现了。
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一下，继而就是哄堂大笑。
崔大可被吓得准备回去，然后被刘峰叫住了。
他乍着胆子走到台前，开始了他厚颜无耻的演讲，就是互相吹嘘拍马一番。
然后刘峰宣布，五一节前把小壮杀了，全厂聚餐，每人发放一张会餐券。
大家都欢呼的时候，梁拉娣气呼呼的走了。她是因为，一个人只能分到一张会餐券，可家里还有四张嘴等着尝鲜呢。
人和人可能天生就犯冲，浩天看着崔大可就不顺眼，也不知怎么搞的，难道上辈子就有仇？
等他们开会结束，浩天就找不到梁拉娣了，他今天包里还装着两双鞋呢，是说好给她带的。
在他正找梁拉娣时，梁拉娣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本想哄骗一张会餐券的，结果碰上一个油盐不进，又想占便宜的主，只好赏了他脚面，一铁后跟。
没找到梁拉娣的浩天被刘峰撞见了，正发愁的刘厂长，这下可是找到救星了。
原来他们之前就在讨论，如何杀猪做菜的问题，但一直没有统一意见，这下看到浩天这个厨子了，正好可以给他们提一下建议。
浩天听到是这样，就推说自己只会做小灶菜，大锅菜他从来没有经验，他可不敢瞎说，但他认为机修厂这事其实很好解决，找南易就行，他可是全能。
但刘峰却露出难色，因为南易不愿意这么回食堂，非要厂里出正式文件，并全厂通报，给他恢复名誉，证明他是无辜的好人，他才愿意回食堂，但那样有违组织条例。
浩天听了刘峰的叙说，知道了南易的要求，就跟刘峰说：
“刘厂长，南易到底有没有问题呢？如果没问题，您还是早点给人家恢复名誉吧，不然这么有本事的大厨，哪天再被别的厂抢走了，那时你才哭都来不及呢。”
刘峰一时还转不过弯，说想想再决定，这样浩天就先告辞了。
他听说厂里准备下午就杀猪，然后那个崔大可说会杀，于是这个重担就落在他的头上。
浩天想着如果他杀猪，猪大概率还是会跑掉，然后再被梁拉娣家大毛找到，割了尾巴，然后又要重走老路，这不行啊！
既然自己穿过来了，怎么能让这件激起后世观众意难平的事，真实发生呢，不可能啊，自己一定要阻止。
中午找到南易一起吃的饭，南易早早的吃完说有重要的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浩天猜想他又是去拍丁秋楠马屁了，这大哥追女人其实还挺有耐心的。
他找到梁拉娣家，把两双鞋给了她。然后就随便聊起来，最后绕到了她家要给小闺女秀儿，过生日吃四个菜的事。
浩天主动说自己能搞到肉和鸡，不要票，只要给钱就行。
梁拉娣算计着这两双鞋出手后，买一斤肉和一只小鸡应该没问题，再加上厂里怎么也得有两个肉菜吧，这不就凑齐四个肉菜了，秀也可以风风光光的过一次生日了。
于是就答应了浩天的建议，过两天浩天给她带肉菜来，她只要出个材料钱就行。
到现在她才知道浩天也会做饭，而且他们厂长都吃过还称赞呢，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了。
浩天想着既然来了，就别再让她家大毛去受罪了，剪断这事发生的根源，就在那根猪尾巴。
不让猪再跑掉，直接杀掉就可以吧。
所以浩天没走，他留在厂里等着看杀猪呢。
正溜达呢碰到满脸笑容的南易，浩天就问他：
“你这是捡到七仙女啦，乐呵成这样？”
“去，别瞎说，再这么说小心给你抓起来。”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听到才跟浩天说：
“你这叫宣扬封建迷信，会抓起来游街的。”
“好好，我知道了，不说了，口误，呵呵。”浩天敷衍着，又问起来：
“那你说说你这一个人高兴啥呢？”
“我刚才给丁大夫送饭去了。”
“就这？这就让你一个人在这乐半天？”浩天鄙夷的看他。
“哪啊，我帮她带的饭里面，加了我自制的调味汁，她吃了就奇怪，说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好吃来着。”
“所以你就这么高兴啊？”浩天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
南易不屑的看着浩天：“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就懂了。”
“我呸，我年底就结婚了，还我不懂，等我孩子都打酱油了，你都不一定能成家，还说我呢，切！”
浩天这次说的可是大实话，只可惜南易不懂。
浩天不跟他瞎扯了，开始问他正事：
“听你们刘厂长说，你拒绝回食堂啊？”
“我当然拒绝了，噢，这大肥猪运回来了，才想起我的好，想用我那就必须给我恢复名誉，我可不是他们想踢开就踢开的球，想我回去必须给我出正式公告。”
“要是刘厂长答应了呢？我可帮你在刘厂长面前说好话了，没准他下午就答应你了呢。”
南易摇着头说：“我不太相信，到时再说吧。”
“一会杀猪，一块去看看呀。”浩天邀请他一起。
“走，看看去。”
浩天必须叫着他，因为他要阻止肥猪逃跑，还希望南易主持杀猪。
还没走到杀猪场地呢，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从四面走来，都是来围观杀猪的，这头猪可是他们一年的念想了。
他们在附近等了一会儿，看到有厂领导过来了，就也走了过去。
浩天看见刘峰就主动走过去，把刘峰拉到旁边，小声的跟他说：
”刘厂长，我刚才跟南易说了半天，他可说了，如果你们给他出公告恢复名誉，他就主持杀猪和做菜，你们不知道做什么菜，他心里却有好几个不错的方案，您要不要试试？”
“行啊，其实他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那时说了些怪话，他自己成分不好，我就让他先去清洁队躲躲风头的，现在已经没事了，也可以回食堂了，不就是发个公文嘛，没问题。”
“不过杀猪倒是不用他，有人会杀，他帮着把菜谱搞好，把菜给做出来就行。”
浩天跃跃欲试的说：“一会儿杀猪我也有点经验，可以帮忙，到时我也到前面去吧。”
“可以啊，那太好了，我们这里还真没人会杀猪，你正好可以去帮个忙。”
“其实南易会杀猪，他没告诉你们吧？”
“是吗？这家伙嘴够严的啊，不给他出公告，就啥忙也不想帮厂里，他这思想觉悟啊，跟你比差远了，你看你都不是我们厂的，还能主动帮助我们，你再瞧他，唉！”
“我这也是领导们教育的好，这不是学雷锋做好事嘛。”浩天又开始习惯性往后缩，不惹事不出头是他的日常操作。
“对对，学雷锋做好事。”
这时那边开始请厂长过去观摩了，浩天也被介绍到前排，协助杀猪。
南易这时已经站在丁秋楠的旁边了，虽然那个轧钢厂的厂医还在丁的旁边。
崔大可这时战战兢兢的拿着刀，走到了关着大肥猪的笼子旁，看样子是准备捅刀子了。
这时人群中就有人喊：“杀猪不用把猪捆起来吗？我怎么看村里杀猪都把猪捆的死死的？”
“就是啊，我也看别人杀猪都捆着的，这不会有问题吧？”
“这人头上都是汗，不会是不敢杀猪吧？”
“那个农民兄弟，你到底会不会杀猪啊？”
崔大可脑门子上都是汗珠，这时他紧张的不行，哪里还听得到别人说话。
这时厂长和几个部门领导都开始催促他了。
“你手抖什么呀？你不会没杀过猪吧？”
崔大可连忙解释：“我怎么能没杀过呢，我只是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过。”
刘峰也说：“那你快杀呀，动手吧。”
“好，好。”
崔大可拿着白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又擦了擦刀，走到笼子前，盯着那头猪。
浩天怎么觉得他看的是猪肚子呢，这家伙不会准备捅猪的肚子吧。
又迟疑了一会会，崔大可才一狠心，让工人把笼子门打开了一半。
他哆哆嗦嗦一闭眼，准备捅了。
浩天也站在笼子门旁边，随时准备拦住猪逃跑。
崔大可睁开眼又最后看了一眼猪肚子，然后大喊一声：“啊！~~”
举刀冲着猪肚子就扎过去了。
但是他闭着眼怎么看的清楚方向呢，这刀必然是扎歪了。
刀扎在了笼子的钢筋上，崩掉了下来。
浩天眼疾脚快，看似无意的一脚垫在了刀柄上，刀尖反转了方向，冲上疾飞扎上了崔大可裆部。
这时小壮也受到了惊吓，猛地一窜，身子一半就出了笼子。
浩天没有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了已经窜出笼子的猪耳朵，顺势扑过去，把它按在了地上。
周围几个人一下子乱了，有人跟着浩天去扑倒肥猪，有人愣在当场，有人被崔大可撞倒。
这时就听见崔大可杀猪般的嚎叫，音量巨大，声调巨惨，简直撕心裂肺。
旁边又跑过来几个人帮忙，有的跟浩天一起把猪抓回笼子，有的去扶摔倒的崔大可，有的冲过来纯属添乱的，跑东跑西阻挡别人，哪边都想观摩，哪边都不想放弃观摩。
终于有人喊医生，丁秋楠和轧钢厂王医生一起跑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后，王医生抬头跟厂长汇报，说可能伤到重要部位了，必须马上送医院，他无能为力。
然后领导们又安排车把崔大可送走了，王医生也跟着去了。
这边终于安静下来，刘峰看着毫发无损的小壮，只能是求助的看向浩天和南易。
浩天一指南易，跟刘峰说：“您把他解决就行，杀猪他会。”
刘峰也是终于下了决心，大声的跟南易说：
“南易，厂领导研究决定，出公告给你恢复名誉，调你回食堂，以后由你主持食堂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吗？”
南易马上郑重的说：“我没意见，绝对服从领导安排。”
“那好，现在由你来主持杀猪吧，不要让工人兄弟们失望。”
“好，保证完成任务。”南易还事事的敬了个礼。
然后他拿起地上的刀，看了看上面的血迹，一脸嫌弃的说：“换个刀吧。”
大家都同意换刀，谁也不想吃，用杀过崔大可小弟的刀，杀的猪肉。
新的刀拿来了，南易掂了掂手里的刀，看了看猪，也有点紧张了。
旁边丁秋楠正盯着他看呢，他感觉到了，朝那边看了一眼，像是一下子被鼓足了勇气，大步走到笼子边。
这时大肥猪已经被几个帮手按住了，但猪还在挣扎，就看几个人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显示这头猪挣扎的力道还不小。
浩天这时凑过来，低声跟南易说：“要不要我去把猪拍晕了，你再捅？”
南易稳了一下心神，看着猪回答：“不用了，拍晕了不好放血，我来吧。”
南易动手之前，还从人缝里看了一眼外围的丁秋楠，然后稳准狠的一刀捅在猪脖子上。
小壮也跟崔大可一样，大声嘶吼了一阵，然后没气了，不过腿脚还在蹬踹着，只是力度越来越小。
工人们又是欢呼雀跃，都在夸奖南易，人群中的丁秋楠，也用略微崇拜、更像欣赏的眼光，看着人群中的南易。
浩天看着这只大白猪，脖子那里正在咕咕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