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坐火车去哈市（1/1）

这三年秦淮茹算是基本把棒梗放弃了，只去看过他一次，也没给他钱，可苦了棒梗这种招黑体质，在工读学校里面没少被教育。

忍了三年遇到学校停办刚出来，就赶上68年底报纸发表上山下乡号召。

贾家那俩小姑娘的岁数不够，只有他了，街道办也不含糊，直接就给安排了。

棒梗也算赶在了这阵风潮的最前端，秦淮茹还没来得及给他准备太多东西，他就被轰走了。

69年初棒梗就被送去下乡了，他刚走一个月，贾张氏也被放出来了。

这次回到家，贾张氏明显的老实多了，看到秦淮茹和俩丫头住在贾家，她也没太大意见，老老实实的。

这几年秦淮茹一直在拿捏秦京茹和傻柱。

秦京茹因为跟许大茂有过沾染，被秦淮茹一直拿捏着接济，京茹有短处被抓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将就着。

秦淮茹还一直在勾着傻柱，傻柱似乎逃不出秦淮茹的手心，每每都被秦淮茹占便宜，即使有秦京茹帮衬着也是损失不少。

同时许大茂一直在换老婆、找对象，乐此不疲。

他本想再去找秦京茹的，但京茹通过上次的事长大了，没再上他的当。

许大茂不想常被傻柱挤兑没媳妇，所以也放低了标准，结果就这么巧，之前错过的于海棠，前不久也离婚了，刚刚跟她那个不是一个战线的丈夫办完了手续。

俩人老相识，又都离了婚，正好凑一对省的被人指指点点。

而傻柱呢，却一直没有孩子。

按说他跟秦京茹身体都没事的，难道因为秦京茹跟许大茂有染，就被传染了不孕不育？

而秦淮茹却看准了机会，不止一次的想跟傻柱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取代京茹，但都没得逞。

不止是傻柱不太敢配合，旁边一直还有易中海盯着呢，想搞婚外情，没门！

易大爷不再是一大爷了，但还是大爷，就爱管闲事，特别是秦淮茹的。

所以现在许大茂挤兑傻柱的词，也变成了傻绝户。

傻柱给许大茂的顺口溜，却成了:你就是个离婚命。

前院的南易，倒是有了个闺女。

丁秋楠给他生的，到69年，已经两岁了。

南易一直在李主任的庇护下，没遭受太大的折腾，谁让李主任的老丈人就好南易这一口呢。

可能是运动一直时有时无，加上浩天斗争经验丰富加厚脸皮，这几年虽然院里一直少不了父子夫妻等家庭反目，但都没有招惹到浩天，也让浩天过了几年悠闲地日子。

一有时间他就勤于写作，为了能再开发出一些福利。

时间就这样到了71年，国际风云有所变化，华夏入常了，浩天的工作也有了变动。

体委前几年就恢复正常工作了，调集人员开始恢复集训，兴致勃勃的参加了71年世乒赛。

结果技战术没更新、年龄老化，导致战绩一般，还丢掉了拿了三届的男单冠军，虽然小庄做了件影响巨大的事，小球带动大球，堪称惊天动地，但体委还是因为成绩下滑有些上火。

世乒赛一回来就开始全国各地选材择优工作，浩天由于一直在四九城工作，不像其他许多教练都被赶回老家和57校去了，加上政审也是还不错，毕竟一直还是各委会成员。

最关键的是他的技术，想当初可是无人能敌，于是最开始想劝他披上战袍征战73年世乒赛。

但浩天还是那个借口，心理素质不行难堪大任，体委只能退而求其次，请他回去辅助。

所以这回又被借调到体委，参加全国选材工作了。

这第三站就是东北哈市。

浩天看过人世间的，知道故事发生地不是摄制组选择的长春，而是哈市，所以在出发前，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还联系上了多年前跟大领导一起时认识的同仁医院院长，现在是院各委会副主任，约好了做眼部检查和手术的准备。

浩天觉得在这个时间节点，他一定要遇到郑娟，这时郑娟应该已经认识涂志强，再不去拯救她，就要苦难临头了。

一切应该还来得及，郑娟这一世，不应该那么坎坷。

跟着体委工作组一起坐火车到了哈市，来之前浩天就埋下了好几个伏笔。

带队的领导正是多年前请他出山、在大领导家遇见过的领导，这次再续前缘浩天做足了工作，没少送东西。

为了这次营救他已经找好了借口，那就是，为了找寻祖辈给他定下的娃娃亲，尊重长辈之间的约定，实现当初的诺言，他要寻找并带未婚妻回京。

甚至还带好了介绍信，预约了回京的火车票。

决心挺大的！

虽然领导都怀疑他是否能找到人。

坐了几天的火车才到达哈市，虽然他们是软卧，但那时的火车跟后世比，真谈不上舒适。

入住当天下午，浩天就画好妆一个人去了共乐区，一路问到了光子片。

为什么先找光子片呢，因为郑娟家具体在哪他不知道，只知道离光子片不远。

他把自己打扮成当地普通工人的模样，一路操着少许东北味的普通话问路。

据前世的记忆，哈市人的口音在整个东北地区是最轻的，普通话说的也是最标准的。

大概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浩天确定了涂志强家的住所，一座不显眼土坯房，门锁着，看样子没人在家。

还去看了周秉坤家，他家更好认，旁边就是公厕。

于是他又开始寻找太平街道，那个分上坎下坎的老破小区域。

天慢慢的黑了，郑娟家更难找一些，特别是这一片的房子更破旧、更分不清彼此。

最后在夜色里，他只大概圈定了一小片低矮土坯房，但没敢摸黑去敲门。

第二天忙了一天的工作后，还一起陪着领导跟当地接待同志吃了饭，七点钟才又独自离开所住招待所。

这次他提了两包点心，槽子糕、萨其玛、桃酥、动物饼干，准备先去上坎那边找到郑娟一家子。

没带那些肉食啥的，因为他准备这几天就带走他们全家，送些点心正好路上吃。

一路辗转，终于找到郑娟家了。

她家有个不大的小院，院门很矮随便就能推开，浩天不想多事，就没在院外叫门，直接进院敲起了屋门。

咄咄咄！

“这里是郑娟家吗？”

门窗不太隔音，听得见里面有些响动，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门开了。

一个驼着背、半头白发、身型臃肿的老人开了门。

“你找谁呀？”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带着些许谨慎的看向浩天。

这一看就是那个捡到郑娟并把她养大的妈妈，跟原剧里一模一样的，只是亲身接触的感觉更加苍老，加上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老人家，我是京城来的，叫关浩天，我找郑娟，也找您。”

浩天尽量露出的笑容更和蔼、更亲切，生怕吓到老人。

“京城来的？找我和娟儿？那，那请进。”

老人看到了浩天手里拎的礼物，没犹豫转过身往里让着浩天，还一边招呼着小儿子：

“天明，家里来客人了，快请客人进屋，再去倒杯水。”

屋里传来应声：“知道了，妈。”

进了屋门就是一段黑窄又杂乱的过道，浩天差点被杂物绊倒，为了缓解尴尬转移话题的问：

“郑娟在家吗？”

“娟儿不在，你进屋先。”

进了低矮的居室门，映入眼帘的不能说是杂乱，只能说是贫穷造成的简陋和不整齐。

一个看着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端着一个茶缸子递给浩天，虽然屋里油灯的光亮不大，但也能看出男孩的眼睛有问题，木然。

“你叫光明？几岁了？”浩天接过茶缸顺便问了句。

“我快十岁了。”男孩稚气的回答。

“坐，你坐。”老人家诺诺的让着浩天坐到床边上。

这间屋里炕占了一半，剩下的空间，放着一个小柜子、米缸、破筐和一个架着案板的架子，没有桌椅。

所以炕沿就是唯一能让客人暂坐的位置，幸好炕上还有个小炕桌，浩天顺手把喝了一口水的茶缸放在小炕桌上。

“老人家，您姓郑吧，您的女儿是不是叫郑娟？”

“对对，我姓郑，你咋知道我闺女的名字？”

浩天没有直接回答她，看向小男孩又问道：

“他叫郑天明？是您的儿子吗？”

“是……”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名字？你要干什么？”小男孩没等老人说完就急切的问。

浩天没有回答他，反过来看着老人徐徐道来。

“老人家，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五几年时，你帮助过一个老人，他是我爷爷，当时来哈市找寻我的父亲，但因为饥饿过度晕倒在路边，就在从火车站过来那条道上。”

老人浑浊的眼里一片迷茫，回忆似乎有些困难：“我倒是一直在这一片卖糖葫芦，可是，我想不起来了，老了。”

“老人家，你看看这个。”

浩天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旧钱，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郑娟三岁，十五年后结亲。

看着纸币虽然已经退出流通领域，但还是保存的很好，现在这种解放初期使用的纸币已经很难见到了。

老人家颤巍巍的看了一会纸币，翻过来又看了看，然后无奈的抬起头一脸惭愧的说：“小同志，我不认识字。”

旁边小男孩接话道：“要是我姐在就好了，她肯定认识。”

浩天接过纸币，耐心的解释：“这是我爷爷当年受到您的救助，为了感激您写下的，他说也给您留了一张，上面写的是，郑娟三岁，十五年后结亲。您还记得吗？”

老人茫然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呀。”

但神情有些遗憾。

“妈，这写的意思应该是要娶我姐姐吧？”小男孩有些不解。

老人听到这，眼中似乎燃起希望的光，但还是谨慎的问：

“小同志，你是说，你爷爷让你来娶我家娟儿？”

“这个事是这样的，我给您慢慢说。”于是浩天开始把准备好的理由一一道来。

“我爷爷那年受您照顾心存感激，当时跟您许下诺言，十五年后让我来娶你的女儿郑娟，虽然现在解放了新社会了，不兴那一套了，但我爷爷当初的诺言，我还是要守信的。”

“我开始不知道这个事，后来我爷爷去世的也比较突然，没来得及跟我说清楚，还是后来我翻到遗物才知道的。”

“只是非常抱歉的是，我结过婚，虽然现在已经离了，但我还是要亲自来问问您和郑娟，如果你们不弃还愿意把女儿嫁给我，我可以把你们一家都接到京城去住。”

“我今年25岁，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郑娟今年应该也有17岁了吧？前几年我就应该来的，但我爷爷去世时没跟我交代清楚，我以为郑娟还小呢，十五年之约可能明年才到，今年来是因为我正好出差到哈市，所以就提前拜访了。”

“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您是个好心人，当年帮助我爷爷可能也不在意，但我爷爷还是一直记在心里的，而且许下了诺言，不过我还是尊重您一家人的选择。”浩天说完，就一脸诚挚的看着老太太。

老人家看着很纠结，一方面她不想去麻烦别人，也不想离开故土，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小伙子对郑娟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前途，毕竟，他能把郑娟带走去京城，京城啊！那可是首都，伟大领导住的地方！

不过她又有点不舍得跟郑娟分开，一起过日子二十年了，她也习惯了，这个闺女人很好，很对她脾气，又孝顺的不行，为了照顾她们娘俩都没去上山下乡，因此还被追的躲躲闪闪没有口粮。

可是自己也该为孩子做点牺牲，带着一个瞎弟弟肯定会拖累闺女一家，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人品如何，看着倒是还可以的样子。

她正想着，儿子说话了：“你能把我姐带走吗？能让她吃饱饭过好日子吗？我姐姐太辛苦了。”

“当然可以了，我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多呢，我家在京城好几间房子，够你们全家过去住的，我都给你们准备好手续了，只要你们同意，马上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只要你们不嫌弃我结过婚。”

说完浩天还表现出一些局促不安，似乎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和惶恐。

心里却在呐喊，忍住，演好，不要掉链子！

老人看到他这样，都有点怜悯了，马上安慰：

“不嫌弃不嫌弃，你是个好小伙，我就怕我家郑娟配不上你呀。”

“可我姐姐已经有对象了啊！”

这突兀的声音，必定是小男孩的，一个心灵绝对纯净的人。

浩天脑筋急转，岔开了话题：

“天明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他呀，小时候就这样了，让医生看过，也没办法，这孩子命苦啊！”

老人想起这孩子的身世，也是一阵凄然。

浩天走近身蹲下，双手扶住小男孩的双肩，端详起来。

“光明，你想重见光明吗？”

小男孩并没有激动到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会儿才说：

“我这样也挺好，能帮妈妈和姐姐做许多事情，我以后长大会做更多的事。”

“光明，你大名应该叫郑光明吧？我想，你肯定能再见光明的。京城有全国最好的眼科医院和医生，不管你姐姐能不能看上我，我都想带你回京城治眼睛。”

“大妈，希望您能跟我一起回京城，我可以安排光明去看最好的医生，他一定能再见光明。”浩天郑重的承诺。

老人家听了很高兴，但还是有些犹豫：“我们要是走了，不知道娟儿一个人怎么办？她那个对象还没来提亲呢。”

“没事，如果她还没有决定婚期，可以跟你们一起先跟我回去，咱们先把光明的眼睛看好，再回来结婚也不耽误嘛。”

浩天准备不管怎样也先把人骗，不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