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甚至是灵魂都要被毁了（1/1）
云慕霖否认：“并没有，我可以发誓。”
傅霖故意道：“发誓？你是说，三指发毒誓？说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种？”
云慕霖点头：“可以。”
说着就要举三指。
傅霖皱起眉：“停下！别动，我又没让你真的说！”
云慕霖便又把手放下了。
傅霖继续道：“云师弟，我问问你啊，我让你帮忙，你是不是其实都很乐意？你不觉得不对，也不会拒绝？”
云慕霖：“是的，能帮上师姐的忙我很高兴。”
傅霖：“那几个水缸是不是你偷偷帮我装满的？”
云慕霖：“……是的。”
傅霖：“我给你的纸兔子呢？你扔了吗？”
云慕霖从怀里小心翼翼拿了出来：“这里。我不会扔的，师姐放心。”
傅霖：“你到底拿的谁的茶叶？你师尊的？还是某位长老的？”
云慕霖摇摇头：“都不是。我拿的南华宫掌门梅自寒房中的茶叶。”
傅霖震惊了：“……”
云慕霖补充道：“没有被发现，师姐不必担心。”
傅霖简直是无话可说了，本来猜的也是他多半偷的哪位前辈的，谁知道居然直接偷闭关掌门的……你这他妈什么胆子？！你不要命啦？！
傅霖勉强笑了笑：“那我再问问啊……你会对其他人这样吗？”
云慕霖肯定地道：“不会。”
傅霖：“你确定？”
云慕霖：“确定。”
傅霖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真情实感、发自内心、一点都不带假的？”
云慕霖点点头：“是的。师姐，怎么了？”
果然。
完了。
十有八九是这样了。
静默片刻，傅霖缓缓地道：“虽然我觉得接下来这个说法，可能会显得很奇怪，如果不是，你可能也会觉得我有病；当然，我自己也是头一次遇到，因此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想相信，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
“云师弟啊，你实话实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慕霖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举动，只是静立在原地，像是突然呆滞了。
傅霖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比较会察言观色的那种人，只是这位云师弟用面具挡着大半张脸，自己根本看不到他更多神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完全无法判断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真是草了。
——蒙面系，你赢了。
傅霖耐心等了好一会，见他不答，又语气淡淡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一个才认识我一天两天的异性，先前没有和我有过任何来往，没有任何正当的接近我的理由，只是见过我几面，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就对我好、心甘情愿帮我的忙，甚至接受叫我一个刚来的、比自己小的新人为师姐，还想着天天见到我，甚至，身为什么关门弟子，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偷自家掌门的茶叶……”
“我觉得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林萧那一类的人……林萧对那个仙子多半就会这样，说得好听点，就是情根深种，说得不好听，就是恋爱脑傻子。”
傅霖朝他走近一步，微笑着说：“你喜欢我，所以你在意我，所以才会想办法跟在我身边，其实偷懒只是借口，你只是想见我，你还总是帮我的忙，我只要拜托你，你就会做……我说得对不对？”
云慕霖后退了一步，还是没有回答。
傅霖并不在意他后退的那一小步，而是从腰间摸出那把木匕首，面不改色的作势要再往自己左手划去。
果然，右手腕再次被人抓住了。
云慕霖抓着傅霖的手腕，声音稍低了些：“师姐，请你不要伤害自己。”
傅霖叹了口气，内心不知怎的，居然冒出一点无奈和沧桑：“看吧，你就是在意我，你其实根本就没理由管我做这些事的，你和我现在都算不上什么朋友，你也不是林萧，和我根本就没那么熟……你会莫名很关心我，怕我受一点小伤，拦着我不让我伤害自己，除非你特别在意我，也就是，喜欢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也觉得很羞耻，但我还是得说……云师弟，你是不是，昨天在南华宫门口看到我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了啊？”
傅霖觉得，自己光是说出这句话，都要尴尬得在原地抠出三室一厅了。
云慕霖缓缓松开了傅霖的手，还是没有回答。
傅霖把木匕首放在了石桌上，略微惋惜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当关门弟子久了，身边漂亮仙子、师姐师妹见多了，见到我这种就……我跟你讲，这样只能说明你眼光挺烂的，眼睛虽然没瞎，但也跟瞎了没多少区别了，我要是你，我肯定不会……”
“我没有眼瞎。”云慕霖突然道。
傅霖：“……”
“我眼光很好。”云慕霖又道。
傅霖欲言又止：“…………”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傅霖有朝一日居然也能成为别人一见钟情的对象……这个世界果然是完蛋了。
傅霖后退了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认真道：“云师弟，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有一个喜欢的人了，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所以你就算喜欢我也是没用的，我虽然没多少良心，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我在这方面上还是不会三心二意的，我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三心二意的烂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三心二意。”
云慕霖放在身侧的手逐渐捏紧了。
傅霖又道：“并且，我这个人，其实本质里疯得很，有时候压根就不太正常。我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觉得喜欢有什么好的……只是遇见那个人之后才明白，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如果她也喜欢我就好了。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在那一棵树上吊死了，不仅吊死还心甘情愿。所以，你喜欢我没有用，我和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云慕霖道：“……没关系。”
傅霖：“？？？”
傅霖心累了：“什么没关系？有关系的好吧？我是看在你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好人的份上，很认真的在劝你放弃。再说，你还有很多其他更好的选择，你现在可能就只是一时昏头了……头脑发热追着别人当舔狗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知不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得一头往前冲的！要理智啊！理智！”
云慕霖却道：“不是的，师姐，你多虑了。我很理智。”
傅霖：“……”
傅霖忍不住了，觉得这男的真是听不懂人话，听不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语气也不再那么友好：“你他妈的到底是有病还是怎么？我这人好不容易有点良心劝你迷途知返，你就非得给我找不快活、非要让我有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是吧？”
“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来南华宫吗？我告诉你吧，我就是为了我在意、我喜欢的人来的，我想为了她变强，我想为她报仇，为此就算是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就算是死都行，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就他妈别来了！！！
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云慕霖轻声道：“师姐，这么喜欢那个人吗？”
傅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掰着指头说：“没错，我超爱；喜欢得要死了，爱得要死要活了；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了；见不到她，我的一切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都要被毁了。”
面对这种死磕到底不肯放弃的男人，就是要完全堵死他幻想的可能性。
云慕霖的声音好像艰涩了些：“我明白了。没事的，没关系，我不需要师姐有所回应。”
不，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明白。
傅霖冷道：“我也不需要你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快点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我可不是什么渣女。”
云慕霖再次沉默。
傅霖顿了顿，别过头道：“再说……你也比不过她的。”
云慕霖一愣。
傅霖笑了笑：“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过吗？”
云慕霖缓缓摇头。
傅霖眼神一片死寂，盯着远处天空漂浮的云，一字一句、近乎冷酷地道：“因为，活人，永远是比不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