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穿再亡4（1/1）

谢谢俞乾和阴香各送的一朵小花花~

————————————正文开始的分割线————————————————

尹月牙伏案而起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了澹台烬，她看到食盒里留给莹心的糕点还剩着，好在她的小师父还算有点良心。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尹月牙听见敲门的声音，她打开门果然是莹心。

“莹心嬷嬷，你回来啦”，尹月牙连忙拉着她到桌边，“你看，这是我从永和宫带出来的糕点，可甜了。”

“嗯…嗯，挺好的”，莹心的回应如囫囵吞枣似的，仿佛跟往常不太一样。

莹心看见一旁的破碗，里面撒了一些草垛屑，瞬时起了主意，不过面上还佯问，“这是？”

“不过就是水而已，只是殿下和我用来配糕点的”，尹月牙笑道，“这糕点可甜了，就当是我和殿下的生辰糕点吧。”

“月牙，我时常听你喊殿下叫小师父，这是为什么啊？”莹心问道，她看向尹月牙，似乎尹月牙的回答十分重要。

尹月牙爽朗地回答道，“殿下不是教我识字吗？所以我擅作主张就叫他小师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这么喊他了，往后他总得记得我的好吧？”

“往后？月牙你是打算一直在殿下身边吗？”莹心转过身来，走向桌面的那碗水，尹月牙的回答，让她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莹心不明白，她陪着澹台烬这么久，澹台烬依然是一个养不熟的怪物，他的眼眸中是她不懂的深沉，有着令她胆颤的冰冷。

莹心曾经试图懂，不过她累了，不想再去懂了。只是莹心不也不愿劝尹月牙了，既然尹月牙还想着往后，莹心就知道若是澹台烬有了什么闪失，尹月牙一定会对自己不利——澹台烬好歹也是景国的质子，如果发现澹台烬不见了盛国皇宫一定戒严。要是尹月牙看到澹台烬不见了而告诉皇宫其他人，若是延误了澹台明朗把自己带出宫的时机，她辛辛苦苦这十多年就都白费了。

不，她月莹心绝对不能接受，她吃了这么多的苦，若还不能苦尽甘来，这一生是为了什么……所以即便莹心再觉得对不起尹月牙，她也不准备放过尹月牙。

“你啊，小调皮，也就你和殿下走得近”，莹心状似无意地问道，“殿下呢？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殿下说他去交点刺绣好换点银两，说不定今儿生辰还能有什么好吃的”，尹月牙也是第一次知道澹台烬女红这么好，她刚刚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刺绣活，真是令自己作为女生感到羞愧，不过想来今日是特殊的生辰日，也就觉得发生什么都不稀奇了。

得知澹台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莹心背对着尹月牙，拿出怀中一包药悄悄倒入水中，因碎草垛而本就有些混散的水，这下看起来更加浑浊了。

莹心递着碗来到尹月牙，一边示意她喝水，一边拿起糕点轻轻地咬了一口。

一股甜味在莹心的口中散开，好似她被澹台明朗接出宫的日子，甜得有盼头。

“月牙，我想我也得祝你，生辰快乐”，莹心摸了摸她的脸。

尹月牙的皮肤嫩弹，像极了莹心陪着澹台烬的母妃，柔妃刚入宫的年岁。也就不到两年的光景，莹心感受到了盛极必衰的滋味，从此往后她的生活便和冷宫的幽暗脱不开关系。她恨，她恨一同的荆兰安年幼时救了澹台明的命，从此令她骑虎难下。她恨，她恨这大盛国，让澹台明成了景国送来的质子，从此她再无机会离开皇宫，成为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存在却又绝对无法放她离开。

莹心的恨，即复杂而又深埋，她已经学会如何与人虚与委蛇，以至于尹月牙完全不疑有她。

尹月牙也时常夸赞莹心，“嬷嬷你长得也好看，像是塞外美…美…人”

一个天旋地转，尹月牙便晕了过去。

尹月牙身形不轻，不过莹心也做过不少粗活重活，所以拖动她的身体也并不觉得累。

莹心将昏厥的尹月牙拽到吴公公的面前，吴公公是大内总管，平日里总是觊觎莹心的异域长相，三番五次地说着一些想要让她顺从的话。

莹心也不是没有想过妥协，可是作为女人的她深知，若是她妥协了，吴公公很快就会厌恶她，从而一脚踢开她。古来历来多的是喜新厌旧，皇宫中什么样的新人没有？太监官至总管的吴公公，又怎么可能一心挂在莹心身上？

“吴公公，今日给你贡上此女，等约定的钱两一到，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莹心可不傻，让她对付澹台烬，澹台明朗还约定能让她出宫，莹心也是和吴公公确认了，澹台明朗的宫中接头人的确是吴公公。

只要莹心按照约定将澹台烬迷晕并交给接头人，接头人就会给吴公公足够的银两，让她出宫。当然这个接头人和莹心都没有向吴公公提过，背后是澹台明朗的意思。毕竟吴公公是大盛国的大内总管，真的被发现帮助景国人行事，理应也是要按间谍诛杀的。知道真相的吴公公，断然不会为了帮助莹心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本来莹心只是想对付澹台烬一人，可是她看尹月牙如此上蹿下跳，与澹台烬形影不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尹月牙送给吴公公，一来困住尹月牙的时间，让她暂时发现不了澹台烬失踪。

二来莹心自然是知道清清白白的宫女在吴公公手上会发生什么事，恐怕尹月牙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正常开口说话，甚至回到永和宫、冷宫都是问题，也不会透露出自己不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尹月牙不在就肯定影响不到自己出逃。

莹心诚然对尹月牙有歉意，不过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未来。

莹心最后看了一眼尹月牙，还是将尹月牙交给了吴公公，若是能让吴公公不再盯着自己，自是最佳。

吴公公也仔细看了看尹月牙的脸，虽胜在年轻，不过论长相实在是普通至极，丝毫不及莹心，所以他也随意的摆了摆，“赏你们了，带下去吧。”

吴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欢呼雀跃地带着昏迷不醒的尹月牙离开，见周围的小太监都走了，吴公公还是不忘在莹心脸上摸了一把，“要你是从了，那些出宫的银两，我也可以不要。”

莹心瑟缩地退后，她勉强挤出笑容，“吴公公说笑了，很快，我就会将银两双手奉上。”

开什么玩笑，莹心已经离安然出宫仅有一步之遥，她又怎么可能把清白给了眼前恶心的吴公公，她若初能成功出宫，说不定还能觅得一良婿，她是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个老太监的。

虽然莹心心中如何厌恶，可是终究是要靠吴公公出力让她离宫，面上还是不敢顶撞，只能行礼离开。

莹心和吴公公都未曾注意到，一只乌鸦落在宫墙上，静静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