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吴大总管（1/1）

“最近陛下思虑甚多”，吴公公一脚将月莹心踢开，不让她影响到自己与澹台烬的谈话，“你如此懂礼数，自然也该感谢陛下对你的赐婚吧？”

澹台烬看出吴公公是想借自己手做些什么，想来想去可能是与盛景两国有关。正如景国先帝薨逝，澹台明朗为了登上王位一直在铲除其他的景国皇室成员。盛国的储君之争也异常激烈，如今盛帝正值壮年，皇子们对于皇位只敢在暗处较劲，不敢明面上直言。

澹台烬猜测吴公公或许也是参与了储君之争，不过他从未在意过吴公公站在哪派。

对于吴公公的搭话，澹台烬也同样打着太极，“不知道吴公公认为，在下应该如何谢陛下恩典？”

“陛下一直迟迟未立储，想必陛下一定为此反复忧虑，咱们作为人臣自然应该为陛下分忧解难”，吴公公顿了顿又抬眼望了望门外，确认了无人会闯入的迹象才道，“陛下明令禁止皇子与大臣结党营私…”

澹台烬转眼间就想明白了吴公公的意思，如今自己身在叶府，所以他自然能知道叶府内的情况。六皇子萧凛与叶大将军走得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两人联手基本上就会把盛国所有的军队都囊如其中。

现在萧凛有意迎娶叶大小姐叶冰裳，若是真的两人喜结连理，萧凛与叶大将军之间无论是见面会谈、书信来往都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如果要抓萧凛的与叶大将军的错处，就只有现在这个时机了。

“陛下日理万机，自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该劳费圣心”，澹台烬试探吴公公此举想要帮谁，“不知吴公公认为，在下向谁举证结党营私一事才妥？”

吴公公也大大方方地说出口，“自然是告知我们英明神武的五皇子，最是妥当。”

吴公公笃定，澹台烬就算抖露出吴公公与五皇子的计谋，怕是也无人相信。

“只是五皇子历来不喜欢在下，怕是不会相信”，澹台烬不愿加害于萧凛，毕竟萧凛解救自己，而五皇子才是那个一直欺压自己的人。

澹台烬岂会为虎作伥，只是明面上不好拂了吴公公的意罢了。

吴公公一笑，他早就料到澹台烬不会配合，若不是澹台烬现在是叶府女婿，他做证人加上一些往来书简，才能让萧凛与叶大将军勾连的证据做实，不然吴公公怎肯趋于身份在这里跟澹台烬说这些。

既然把澹台烬拦在冷宫里，吴公公准备了后招，能让澹台烬不得不屈服。

“咱家认为，澹台殿下当年进入咱家的房间，并不是误闯，而是为了一个宫婢”，吴公公终于站起身来，他走到澹台烬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看向澹台烬，“咱家记得那个宫婢当场就死了，不过你知道咱家怎么处理她的身后事吗？”

澹台烬眼帘低垂，没有出声。

与小徒弟尹月牙有关的事，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还能触动到澹台烬些许情绪波动的话题。

当年澹台烬把月莹心送给吴公公时，就试着讨回尹月牙的尸身。就算是骨灰也好，总能让澹台烬有一个念想，可是吴公公推说自己手下的侍卫，早已把尹月牙和死的太监一起埋在了宫外的恩济庄，那里本就是太监和宫女在皇宫内意外死后的安葬之所。

澹台烬的乌鸦探子确实提过，吴公公说的下葬日，吴公公所在的宫宇中有一个担架从宫中抬到恩济庄。只是担架上裹着白布，周围又有侍卫跟着，乌鸦看不出担架上抬的是谁。恩济庄虽在皇宫外，也算是皇家之地，一直有专人守卫。离宫后进入叶府的澹台烬至今无法确认，尹月牙埋在了恩济庄的哪处。

尹月牙死后，澹台烬就连想要让她安然入土也做不到，此事他也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吴公公突然提到当年之事，澹台烬已极力隐藏，不过他不由自主回避的眼神还是被吴公公捕捉到。

澹台烬在盛国皇宫十多载，自然而然地学会揣测人心、须臾间从对方的眼神、举止、形态中窥探对方的意图，入宫数十载能坐上总管之位的吴公公自然也是其中楚翘。

“你以为咱家真的有必要把那个宫婢，带去恩济庄埋了吗？她也配？”吴公公笑了，笑意未及眼底，时隔三年，他终于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狠狠地摊在澹台烬面前，“你要知道大多宫婢都跟月莹心那样，不愿意顺从，抵抗得令人心烦。有时候死人，反而特别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