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伪造的瓷器(1/1)
李宝库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徐山的心情却是莫名沉重了起来。
对黄佾儿来说,这案子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这案子的善后工作却也还得做,毕竟老百姓要求的就是一个公道,现在终于把这李宝库给抓住了,现在就要去挨家挨户告知他们这件事情了。
特别是雀梅的家里。
这可是因为李宝库而自杀的唯一一个受害者。
而且若不是这个雀梅一再的坚持,不停地上告,估计也不会有黄佾儿这么上心地调查,也就不会有徐山帮着破案了。
毕竟在后世徐山的资料里,这个李宝库早已经被抓到了,并且早已经吃了枪子的。
这一天下着雪,黄佾儿约上徐山,一起来到了王各庄。
这是她的心结,那个雀梅的死,到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必须要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雀梅的家里人。
雀梅的家是个很大的老宅子,这老宅子现如今却是并没有住人了,一直空着。
雀梅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他爸的家里,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也很难照顾两个孩子。
而这雀梅的公公,就是这王各庄的村长。
当听到了李宝库被抓的消息,村长沉默了许久,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又把他的儿子叫过来,让他跪下,自抽耳光。
其实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儿,经过这件事,自然也知道是自己冤枉了雀梅。
甚至于他们应该很早就知道冤枉了雀梅,可是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加上这年代人们的传统观念都很强,谁家媳妇被别人侮辱了,说出去丢人的却是整家的人。
这种扭曲的观念让他们一直都不敢直面现实,也没有人替雀梅申冤。
雀梅的男人一边哭一边抽自己的耳光。
他是最后悔的那个人,自己的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的,可是他却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
等到雀梅死了,他不得不自己抚养两个孩子,这才明白当爸妈的不容易。
老话说的养儿方知父母恩,拉扯两个孩子真的很辛苦,而这男人之前一直都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是仗着自己上班赚了几个钱,对雀梅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现在他是真心后悔,无比后悔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跪着抽自己的脸,那一对双胞胎也哭叫着,过来就要拉爸爸的手。
然后这一家子就哭成了一片。
徐山的心肠软,看不得这个,背过身去说道:“行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把接下来的日子好好过吧,怎么也得把这两个孩子给拉扯长大,让他们念书成才。”
说完就放下一沓钱,打算离开。
可是这村长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收。
“收下吧,这就算是给这两个孩子读书的钱,让他们好好学习,以后报效国家。”
听到这话,村长这五十多岁的汉子竟然扑通一声给徐山跪下了,还给他磕头:“恩人啊,我谢谢你,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们老王家祖孙,永远都念您的好……”
徐山挥手,却是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正要随着黄佾儿离开村子,村长追了过来,手里拿着房本跟地契,往徐山的怀里一塞:“恩公,这是我儿家的房子,我们把它送给你了,希望以后恩公你经常来我们王各庄看看。请你不要推辞,一定收下。”
徐山是看过这雀梅家的老宅的,这宅子应该是过去大户人家留下来的,虽然已经破旧,但只要修修,估计也是一个好住所。
不过他都在后海有四合院了,自然不会想在这村里再要一处房子的,正要推辞,黄佾儿却是劝道:“你还是收下吧,反正抚恤金是你个人出的,你要不收下这房子,估计他们也不能安心,大不了这房子名义上属于你,实际上还归他们使用就行了。”
黄佾儿的话让村长连连点头,徐山叹了一口气,也只好收下这房本地契,这年头村里的房子可是真不值什么钱,他拿出的三千块抚恤金,用来买这老宅,简直绰绰有余。不过这老宅除了风水格局不错之外,在日后还是好几所大学的附近地带,估计这里的房子往后也能升值,另外这地方有山有水的,环境也很好,要是在城里住着不舒服的话,倒也可以到这里住上一阵,权当休闲了。
估计也是这村长不想欠太多的人情,同时又想跟徐山打好关系,有这么一个大人物的关系,以后他老王家的腰板也得硬上不少吧。
离开王各庄回到了住所,徐山却是忧心忡忡,李宝库案子结了,可是徐山却是从李宝库的交代当中,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些虎魄,虎骨,虎鞭之类的东西,都是来自一个“挂字门”的人,这个挂字门的人,好像叫做耿大发。
而且这个挂字门的人,就是一直从事这种东西买卖的,除了把这些零碎的边角料卖给有需要的人之外,真正的主业,却是把许多好东西,比如虎皮之类的,卖给一些倭岛来的老板。
如果这个耿大发就是被刘波杀死的那个耿大发,这就跟之前的案子给连上了。
也就是说那些走私的倭奴,不仅仅从国内搜罗文物,还搜其他的好东西,比如完整虎皮,整个的虎爪子等等。按照之前抓到的那个松本的说法,这些家伙从倭奴跟咱们正式建交之后,就一直潜伏在国内,开始各种搜罗,把咱们不少好东西都占为己有了。
同时他们往国内输入一些他们国家生产线上淘汰下来的一些产品,相当于用垃圾来换宝贝,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都是西方从我们国家掠夺资源与文化珍品的一种惯用手段。
既然这事情又牵扯到了这些倭奴走私集团的身上,徐山就得再加把劲,争取尽早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想 到这里,徐山给临州警方打去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临州龙井村,水生最近真是走运了,自从上一次他陪着崔金柱一起去送了一趟那个瓷盆之后,崔金柱真的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整个临州市的负责人,而他也鸡犬升天,成为了在龙井村一带收购这些古董的负责人。
也不知道是为啥,水生担上了龙井村的负责人之后,收到的古董瓷器特别的多,一个比一个大件,通过这仪器检测之后,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让崔金柱心情大好,连带水生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以往的水生就是一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二流子,兜比脸都干净,现在却是鸟枪换炮,把本来撑面子用的大前门给换了,换成了万跑路这种洋烟,而且之前抽烟用的洋火,也换成了打火机,一按克钦一声,火苗就跳出来的外国牌子打火机,逢人就敬烟,碰到别人敬烟的时候,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只抽万跑路,抽别的我咳嗽。”
至于穿衣方面,他也早已经换得里外三新,甚至还穿上了从临州城的服装市场买回来的北极人内衣,出来进去都总敞开着怀,把那白色的合身的衣服连带里面那精瘦的排骨都显露出来。
所谓钱是人的胆,这家伙有了钱之后,整个人就得瑟起来了,之前他看上了隔壁村里的一个姑娘,都不敢去表白的,现在有了钱,他特意找了个媒人,让她替自己去跟这姑娘说说。
这媒人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拿了水生的钱,便去那姑娘家说媒去了,把水生说的是天下少有地下全无,人中龙凤,说得那姑娘家也是十分心动,结果真到了见面一看,女方家里才发现这不就是邻村的二流子水生吗?
当场就跟这媒人翻了脸,连带把水生也给卷了一顿。
水生那是乍穿新鞋高抬脚,哪受得了这等闲气,于是就花钱,请了几个跟他差不多的二流子,骑着摩托车气势汹汹就要进隔壁村打砸。
结果刚到隔壁村,就被在隔壁村蹲守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他们顿时仿佛一个吐完了水的河豚一般,变回了瘪瘪的样子,只有水生仗着自己有崔金柱的关系,态度还十分强横,一口一个请律师过来。
那些警察还真就让他打电话给崔金柱。
崔金柱也是个爱惜人才的主儿,水生现在可以算是他的头马了,他通过水生搜罗到的那些瓷器,让背后的倭奴走私集团,也是十分高兴,每次给他奖励至少在十万以上。
当然了,这些东西要都是真的话,随便一只摆在拍卖会上,没有几百上千万都下不来。
所以崔金柱亲自去警察局,打算把水生给保出来。
结果他刚一进警察局,便也给逮了,而逮捕他的罪名,却是走私罪。
到这个时候,崔金柱才恍然大悟,其实临州警方早就盯上他了,一切都是为了抓他而设的局。
不过他倒也没有多少担心,以他倭国人的身份,要没有切实的证据,临州警方可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到时候就是领事馆过来要人了,这也就是这些倭奴的底气。
进了审讯室,他跟桥本说的话是一模一样的:“我是倭国人,你们无权拘留我,更无权审判我,我有权保持沉默……”
审讯他的,正是李燕子。
李燕子跟徐山一起审讯过桥本,对于徐山之前的套路,也算是熟悉,因此她冷笑两声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倭国人,也知道你是走私集团在临州的负责人,你的资料我们相当了解。而你对我们却是一无所知。”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任何信息。”崔金柱骄傲地说道。
“不,你还是很需要了解一点关于我们的事情,你最近是不是收了不少的大件瓷器,这些瓷器品相极好,随便一件要是上到拍卖会上,都有可能拍出上千万的天价吧。”
“就这?那些瓷器早就被送出去了,你们就算追回,也不可能了。而且你们也抓不到任何证据的。”崔金柱对自己的行为有足够的自信。
他坚信别人抓不到他的任何漏洞。
“不不不,崔先生,或者我们应该叫你张本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如果那些瓷器是真的话,自然能卖出那些价格,可是那些瓷器,有一件算一件,却都是假的,都是我们故意放置的,为的就是引你入局,并且拉你下水。”
这下子崔金柱的脸色变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用的都是最先进的仪器,仪器是绝对没有错的。”
李燕子面带轻蔑的笑容:“我们就是利用了你们掌握的先进仪器,才故意布的这么一个局,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检测一下最近收到的那一件,我估计你们应该没有送出去吧。这一些瓷器上面,都在我们的专家特意做的记号,只要稍微用点心思,就能检查出来的。”
李燕子说得无比真实,崔金柱的冷汗下来了:“我要求打个电话。”
“可以,但是我们会在一边监听。”
不一会儿崔金柱就在临州警方的监听之下打出一个电话,打给他的心腹,让他的心腹照着李燕子说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一件还没有往上送的瓷器。
结果心腹传回来的信息,让崔金柱的心拔凉拔凉的。
假的。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在想,明明最先进的仪器检测过,为什么还是假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岂是你区区倭奴可以偷学得了的?就算再给你一千年,你们也只能学走我们一点皮毛罢了。”
李燕子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模仿起徐山来,顿时觉得说这种话,竟然如此痛快。
特别是看到崔金柱呆若木鸡的样子,那种痛快就超级加倍了。
她停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给出条件:“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跟我们合作。”
“让我配合你抓我们倭国同胞,你那是做梦,我们大倭国误事道精神,是绝对不容许我这么做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我背后的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