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矮人驯化计划(1/1)
“好。”
江绵年知道自己露馅的地方很多,但只要优利卡不问,他就不会将这些说出来。
当然,就算说也是有选择性的,毕竟世界意识不会任由他在这里说出世界之外的事情。
上个世界里,阻碍他说这些的是天道,这个世界阻碍他说的则是光明神与黑暗神。
——毕竟作为世界明面上的主宰,他们不应该知道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
这会让他们已经树立完成的世界观崩塌,而神明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世界发展,更何况是这种大事。
这种事情对世界的影响太大,江绵年也不会肆意妄为地在世界意识允许的边界上试探。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优利卡了。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一晃而过,江绵年又加快了速度,准备赶紧结束今天要做的事情。
这样的严防死守,即便不是矮人,在这底下也必然会有一个大秘密。
除非他们实在是没有事做,或者故意做出这种假象来迷惑人。
江绵年的直觉告诉他不会是第二种情况。
“哒。”
楼梯不算长,约莫是两层楼的高度合作了一层,应该是里面做了单独的分层设计。
大概是对这里的安全性很信任,楼梯的尽头便直接展示了里面的所有内容,没有再进行任何的防御。
不过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
在进入石门以后,江绵年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幽深之感,一如上个世界中初次接触到阴气的存在时,他灵魂上的震动。
“我好像知道这是谁造的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连起了所有的线索,却依旧缺乏证据。
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做这些?
对于强大如他的人来说,真的有必要做这些吗?
优利卡走下了最后一层台阶,站在小圣子的身边侧目看他:“嗯?”
江绵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这是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息……优利卡,你应该对这也很熟悉。”
并不知道小圣子指的是什么气息,优利卡闭眼稍微感受了一下,又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是什么气息?我只知道矮人就在走廊的尽头,我能感觉到。”
魔王陛下并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什么异常:“你发现什么了嘛,塞缪尔?”
江绵年摇摇头,对此也不算意外。
“他的实力在你之上。”
验证了一部分的心理猜测,他实际上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稍微有了点底:“停止谈论这件事吧……我担心他在看。”
这句话几乎已经到了明示的地步,于是优利卡识相地噤了声,心中的思绪却越来越混乱。
塞缪尔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
就连几乎是同出一源的自己都无法感知对方的气息,可塞缪尔……?
事实上,江绵年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优利卡以外的黑暗元素。
但这并不是他判断气息的唯一方法。
话题到此结束,江绵年和优利卡走过了很长的一条走道,两侧是封闭的房间——也许说是库房更为精准。
“这里面金元素的气息很浓。”优利卡向他解释道,“应该是冶炼好的武器堆积在了这里。”
江绵年有意将它们拿走,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事情:“藏了这么多武器,看来我们出来的时间还挺赶巧的。”
事到如今,优利卡也明白了他们囚禁矮人的目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有点戏谑。
“是啊,要是再晚来几天的话,恐怕这里就木已成舟了。”
江绵年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头,随即突然顿住了脚步。
“矮人……”他看着那类似于囚笼的“房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上前,“就在这里?”
相较于那些外观至少还算看得过去的库房,关押矮人的地方则是显得有些简陋。
不,甚至可以说是破旧和敷衍。
几根普通的铁质栏杆竖在里面,其材质和库房的外墙甚至都不能比,带着关押者对他们的轻视。
还没有走到近处的江绵年打眼望去,仅能依稀看到牢房中的地上好像是铺了一层枯黄的秸秆和干草,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隔得疼。
就在此时此刻,在他停在这里的时候,有一个暗绿色皮肤的人正枕在上面,头顶那一点几不可查的、微卷的毛发赫然显示着他的身份。
——这就是被关押在武器铺地下室中的矮人,且只是其中的一个。
“……”
优利卡是和小圣子并排走着的,而且相较于牢房更是站在了外侧的位置,因此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能建造出这样一块地方的人应该不缺财力。
整个地下室的地面和墙面都是用石质材料打造的,至于库房的材质优利卡并不熟悉,但看起来是很坚固的金属,能够抵抗住外力的攻击。
可关押矮人的地方的确寒酸得有些过分了。
粗铁的栏杆,稀疏的干草,以及在秸秆下清晰可见的泥土……
他捏紧了拳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更可笑的是,泥土并不是构成这里的主体,因为在泥土的下面,他还能看到石质地板的些微痕迹。
也就是说,建造这里的人是故意在在这个时代下算得上奢华的石质地板上堆叠了专门运进来的泥土,然后还在上面放了干草和秸秆。
他们做这些,难道就是为了折辱另外一个被他们奴役的种族吗?!
优利卡的胸口一阵闷痛,已经变为魔气的心脏让人撕裂了一般的,几度让他汹涌而出的情感超过了理性的控制。
“在这里等着,优利卡。”他回头,脸上挂上了一点冰冷的笑意,第一次露出了应该属于魔王的表情,“我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就一点。
江绵年垂下眼睫,默许了他已经超过一开始定下的规定的行动。
即使还没有走到那牢房的跟前,他也在优利卡的表现中读懂了里面的情况。
幽暗,压抑,以及无穷无尽的羞辱。
江绵年曾经读到过一个故事,如果将一个人丢到这样阴暗的环境中,在对方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依旧打压他,那么极有可能把他驯化。
驯化。
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像是一种警示与诅咒,令他不敢走到他们的面前,亲眼看看这些矮人究竟被伤害到了哪一步。
但他必须要过去。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