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玄宗（1/1）

“所以……之前鸢阁的杀手追杀陆翎，也是你干的吧？”

“陆家的老管家，是不是也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就借鸢阁的手杀了他？”

江时笙拉了把椅子坐在陆风尧的对面。

她不太喜欢居高临下地对他说话。

“是，所以你要替陆翎杀了我吗？”陆风尧歪着头，笑起来。

“陆翎如果要杀你，那是陆翎的事，我不会替他做什么。”

江时笙拍了拍衣袖，抬眼看他，“你能答应我以后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吗？”

陆风尧直直看着她。

“能不能？”江时笙又问了一句。

“好，我答应你。”陆风尧嗓子有些沙哑，眸色复杂。

他没想到江时笙竟然真的不插手这件事了。

“阿秋。”江时笙回头朝门外喊了一声。

房门被人推开，揽惊秋站在门外，他脚下是倒下的侍卫。

陆风尧后仰讥笑几声，“不愧是千寒君。”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把东西还给他吧。”江时笙指了指陆风尧。

揽惊秋走到陆风尧面前，伸出手，他手上是一块血红石头。

这就是血灵石。

陆风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抬眼看着揽惊秋，“你既然拿到了血灵石，那想必也看到了？”

闻言，江时笙也抬眼看向揽惊秋。

揽惊秋垂眸与她对视，“陆家主被关在后面的石洞里。”

江时笙又看向陆风尧，对方也正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得知真相后改变主意。

“用血灵石再辅以至亲的血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吗？”

“陆风尧，你还真是……”

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有害多了。

江时笙一歪头，“给他吧。”

她目光平淡，并没有改变主意。

陆风尧诧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江时笙耸耸肩，“你们陆家的家事，我不想管。”

“只要你别害无辜之人就行。”

“至于陆翎……”

江时笙拿出留影石，“我会把一切告诉他，怎么做由他自己选择。”

陆风尧看着留影石，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缓缓垂下眼，“好。”

揽惊秋将血灵石还给陆风尧，江时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走到门口处，江时笙回头，“对了，凌萱呢？”

“你们来的前一个时辰，我就放她离开了。”陆风尧笑容苦涩。

江时笙点头，看着他，最后问了一句。

“后悔吗？”

空旷的房间里，陆风尧一个人枯坐在房中央。

房内灯火摇曳，他的身影显得孤寂颓废。

他抬头，闭上眼睛摇头。

江时笙回头，跟着揽惊秋走出去，不再回头。

是不后悔，还是不敢承认自己后悔。

恐怕他自己都很难说清楚吧。

“我们接下来去哪？”

两人走出陆府，一阵风迎面吹来，揽惊秋侧头询问江时笙。

“去天玄宗。”江时笙回答的斩钉截铁。

“天玄宗？”揽惊秋诧异，“去天玄宗……”

“去找苏婉若。”江时笙接过话头，拉着揽惊秋往前走，“走吧。”

许久未见苏婉若了，虽然苏婉若很久没出现，江时笙却觉得她无处不在。

很多疑问，也该得到解决了。

江时笙跟着揽惊秋去天玄宗，一路上碰见不少弟子同揽惊秋问好。

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到江时笙身上。

还从未见有哪个女修和揽师兄这般亲密，甚是稀奇。

“如今宗内许多大事都是师姐在管，她也因此搬到了主殿旁边，方便处理事务。”

“天玄宗的大长老呢？”江时笙好奇道。

差不多两年前苏婉若还被大长老逼得去魔门暂住，揽惊秋也被到处追杀。

如今宗门内的大小事务竟然全都要经由苏婉若的手。

“死了。”

揽惊秋回答的平淡。

恰逢此时大殿的门被推开，苏婉若从中走出，笑看着江时笙。

“你来了？”

她就知道江时笙迟早会来找她。

江时笙看向她，一身黑金衣裙，头发上并没有过多的首饰，看起来竟有风尘仆仆之意。

像是，才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

“你知道我要来？”江时笙走上台阶，和她面对面。

苏婉若的视线越过她，落到揽惊秋身上，带着些疑惑。

奇怪，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揽惊秋同她对视，转身离开。

江时笙敏锐地察觉到这对师姐弟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但她此刻还来不及多想，跟着苏婉若走进殿内。

殿内的桌上摆放着不少玉简，高高堆起，快有半人高了。

“累吗？”看着那么多玉简，江时笙下意识问道。

“这些不算什么。”苏婉若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江时笙坐下。

“想要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

苏婉若将冒着热气的茶盏递给江时笙。

有淡淡的酒香。

江时笙抿了一口，发现还真是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是该惊讶苏婉若在茶盏里装酒，还是该惊讶她办公的时候喝酒。

但这些事情放在苏婉若身上，又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包括你的……”江时笙喝了口酒，“良知吗？”

你付出了那些，包括你的良知吗。

苏婉若挑眉，并不作答，坐到另一边，摆弄着茶盏。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

“是你建立鸢阁，还是你在雾城出手伤了揽惊秋？”

江时笙每说一句，眸色就黯淡一分。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阿笙。”苏婉若抬眸，凤眸凌厉。

“你不问我这两年的经历，不关心我如何，反而来替揽师弟寻公道，为那个被鸢阁追杀的陆翎寻公道，是吗？”

苏婉若身子前倾，靠近江时笙，“于你而言，他们比我重要，是吗？”

“我没有。”江时笙否认，“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做这一切的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婉若站起身，“如果我不争，死的就会是我。”

“而我既然争了，自然就要去更高处。”

“至于揽师弟，他在雾城险些杀死我的得力手下。”

“所以我出面伤了他。”

雾城魂灯的浑水，她也掺了一脚凑热闹，谁知鸢阁的杀手碰见了揽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