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约定之期（1/1）

石开同郝绍商谈甚欢，郝绍决定贩粮时，走颍水试一试。

若是能够打通这条商道，那便一起发财。

这时宋献策清点完货物，过来向石开汇报。

石开觉得没问题，便付给郝绍货款和运费，然后亲自将他送到城外。

“郝兄虽然打算转行，但若是还有机会弄到军械，务必送到密县来。”石开拉着郝绍的手，同他告别。

郝绍笑道：“公子放心，有好货，我第一个送来密县。”

在送走郝绍后，石开拿下密县，扫荡城外豪绅所得银钱，便只剩一万五千两左右。

当然这么多钱花出去，效果也是十分明显。

小石营伤亡的将士得到抚恤后，营内将士看到了保障，训练热情高涨。

于此同时，郝绍送来的装备，也解了石开的燃眉之急。

因此这批装备，不仅有盔甲兵器，还有石开急缺的火药。

石开与李际遇约定，一个月后攻打禹州。

现在装备到了，石开让赵宪、黄坚、袁时中发放下去，加紧操练小石营的将士。

赵宪是戚家军的后人，不过他毕竟不是戚家军，只是听长辈说过一些，当年的事情。

因此小石营的操练制度，是石开看了《纪效新书》后，同赵宪一起制定。

因为小石营的水平有限，所以石开并未严格执行《纪效新书》的规定。

相比于戚家军中，军士技艺考核能够细分到九等，小石营只有上、中、下三等。

现在小石营每十天一次考核，上等奖励五百文，中等没有奖励，下等吃五军棍，连续三次为下等，直接赶出小石营。

当然上中下三等，不限制人数，全营一千号人，若是人人符合标准，那么便都是上等。

这时在城外校场上，小石营的士卒，正进行着操练。

刀盾兵、长枪手练习劈砍、格挡、突刺，杀声震天。

弓箭手站在远处，淡定的张弓搭弦，将箭矢射向远处的箭靶。

原来只能拿着鸟铳练习瞄准的鸟铳队，偶尔也能够进行一轮齐射，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除此之外，校场上还有二十多名马军，在袁时中的带领下，练习着骑马和冲杀。

前些日子，登封的马队，给了石开很深刻的印象。

石开便花钱，把密县的马匹，半买半征的都集中起来。

最后，石开凑够了二十五匹骡马，让袁时中组建了一个马队。

虽说骡马不是正儿八经的战马，但是小石营也算是有自己的骑兵了。

这时，校场上将士们训练得热火朝天，石开却同刘铁匠，蹲在一户人家的茅厕旁边。

刘铁匠手指着墙根上，像盐一样的白色小颗粒道：“公子，就是这玩意儿。”

说着，石开便看见震惊的一幕，只见刘铁匠用小刀，将这些颗粒刮下来，先是闻了闻，然后居然用舌尖品尝起来。

“公子，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刘铁匠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石开收起惊讶的神情，问道：“有这个就能造出火药。”

刘铁匠摇头，“还得有硫磺和木炭。”

石开想了想，“这木炭容易弄，硫磺只能想办法买了。”

刘铁匠道：“我知道新安县有硫磺矿，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人开采。”

石开道：“刘师傅，你先带人，把硝和木炭弄出来，硫磺我来想办法购买。”

石开一事不烦二主，当天便派人去联络郝绍，希望能够弄点硫磺过来。

小石营的训练有条不絮的进行，时间转眼就到十一月底，李际遇派人来催问，何事能够兵发禹州。

明末起义军中，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领军人物，还是如李际遇这样乘势而起的小股势力，都会面临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便是他们不善于经营，哪怕是占据数州之地，也无法实现自给自足。

这便导致他们必须要不断的攻城略地，才能维持队伍。

石开与他们相比，暂时没有这个问题。

这主要原因是石开没有向他们一样，追求人马众多，声势浩大，给贫苦百姓分配土地，让百姓从事生产。

现在石开占据相对富裕的密县，手下只有一千士卒要养。

李际遇占据登封，身边却聚集了上万人。

这些人在县城内，大多无所事事，只能坐吃山空。

当然他们追求声势浩大，人马众多也有他们的道理。

早前官军战力强悍，民军根本不是对手，民军只能靠多聚集部众，才有安全感。

“李际遇快没粮了！”石开看了李际遇送来的书信，扭头对宋献策等人说道。

宋献策道：“公子决定现在攻击禹州，还是再推迟一段时间。”

石开问道：“军师，禹州现在什么情况？”

石有德是石开的老爹，且年事已高，石开不能使唤他爹做着做那。

宋献策是石开身边唯一能够识文断字的，而且他早年干过游方道士，对于河南各州县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都比较理解。

石开除了让他处理诸多文书工作外，还令他收集情报。

宋献策道：“禹州驻军不多，只有五百人。如果不是因为城内有一座郡王府，估计这五百人都没有。”

眼下大明财政崩溃，朝廷养不起兵，地方上许多县城，都没有多少官军，主要靠县城士绅大户组织的民团，来维持城中秩序，防御义军和流寇、盗匪的攻击。

石开点点头，“五百确实不多。禹州附近情况如何？各县民团人数，可大致掌握？”

石开想起石有德的话，豫东之地士绅土豪实力强大，他们手上的民团，可能比一些官军还能打。

宋献策道：“我都摸清楚了，新郑、长葛各有三百多人，许州大概有五百人。这些人只够他们守城，应该不敢增援禹州。唯一对我们有威胁的，是驻扎砸开封、归德、亳州的官军。”

石开沉吟一阵，“这三地距离禹州较远。若是怕他们，我们就不用动了。”

宋献策道：“公子的意思是按约攻打禹州！”

石开点点头，“通知李际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