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变故4(1/1)
那人似乎真的只是过来试试能不能拿到玉风铃和诫子书,对于能不能拿到并不在乎。
离开前丢了个阵法在外边,连个看门的都不留。
也是,她如今这个样子,留了也是资源浪费。
孟常挣扎着坐起来,从袖子里把诫子书捞出来,“出来。”
也不知道白天能不能见到她。
诫子书没有动静。
行吧,那只好我动手找了。
她捏着诫子书一章一章看过去,地牢光线太暗,翻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发现其中一根竹签的符咒与原来不一样,她把竹签抽出来放在中间,其他的根据记忆挑挑拣拣费了好大力气才拼出一个招魂符,血一点,符亮起来,里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老婆婆佝偻的身影,模糊得像幻觉一样。
可惜没有符纸,不然就可以烧纸问灵。
“能说话吗?”
影子往左边飘一段,又飘回来,不明显,只是勉强能看出来。
“可以托梦吗?”
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为了验证她是不是只会一个动作,她问:“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回她往上飘了一节再落回来。
鸡肋。
孟常干脆利落收起诫子书。
她尝试运转灵力,结果灵力根本运转不起来。
折腾大半天什么用也没有,反而给自己整得精疲力尽。
她躺在地上想,想出去的办法,想解开禁制的办法。
没想出结果。
“你不妨哪天把符画进自然,然后听听自然的声音。”
符文是文字的一种,最大的好处是对灵力没要求。
她趴在地上,拿出诫子书,开始拼符。
如果要把消息传出去,就需要介质,什么可以做这个介质?这个介质还要对方随时随地可以听到,可以穿过外面的阵法。
风!
驱风符。
如果用风灵,动静会太大。那如果把风灵压到最小,怎么可以压住风灵的威力。
带一个通灵咒。
不行……
把驱风反过来。
不行……
通灵与驱风各一半。
还是不可以……
她画了又抹去,抹去又画,尝试了一次又一次,试过了许多符咒。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有人会定时送来馒头和凉水吊着她的命,终于在某一次,最后一笔符收尾,她又听到了那个老妪的声音,“放弃吧孩子,三天了。”
她都没力气说话了,无精打采地问:“能听到吗?”
“……”
白茹英:“你在问我?”
孟常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不是御风,而是御气。
孟常爬起来找了个相对空白的地方,她每次觉得应该可以了,就会用血来画,地面差不多都找不到地方可以下手。
好不容易挪过去,开始画,还剩一半的时候地牢的门被人踹开,还是那位大弟子,进来直奔她这边,孟常赶紧抹去符咒,只是晚了一步,冷冰冰的剑划过她脸颊穿透手掌,把她的手定在地上。
鲜血很快染红整个符。
大弟子走近,一脚踩在剑上,剑刃又往下挪了五寸之深。
他俯下身,嘴角带着笑,“绝望吗?这种快要成功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孟常把疼痛的呜咽咬在唇齿间。
“来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属于你的,不该肖想。”
孟常低着头,很轻的说:“你最好能弄死我。”
“弄死你然后让你化作厉鬼吗?别傻了,我不怕鬼的。”
对,你比鬼更可怕。
他一脚把孟常踩在地上,满不在意的说,“不就是想见闻人说一面嘛,多简单啊,你跟我说,我可以满足你。”
然后眼神示意,跟他一起来的人捏着一炷香过来,点燃。没多一会,青烟变成红色。
大弟子笑着说:“看到了吗,飞那么大的力气研究符干嘛,用法器多简单。”
孟常连呼吸都放轻了,她是想让闻人说不要来,而不是过来。
大弟子扬起笑容,对着香说:“三公子,听得到吗?”
空气中沉默一片。
“我知道你能听到,你找的人不在妖域林。”
他踢了踢孟常,“来,打个招呼。”
孟常不说话,他就踩剑,孟常还是不出声。
“啧~”
他蹲下去掰开她下巴,一用力,鲜血流了一手,“啧,贞洁烈女啊,咬舌就有用了吗?”
“你想怎么样?”那头的人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不怎么样,三公子这么聪明,不必我明说吧。”
“放人。”
“搞清楚,你没得选择。就算这个死了,还有下一个,溪州那么多人,你说我什么时候会找到闻人家的人?”
说完,他看着孟常,语气温和的陈述,“听说你不喜欢麻烦,怎么会帮闻人说呢?你知道他就是灾星吗?天生克别人的那种煞星。
你看他出生第二年他大哥为了救他残了双腿,第六年白水宗封山,宗主和夫人生死不明,还有他二哥为了救他下落不明,现在他回来了,你又遭罪了。
谁跟他走近,谁就会没有好下场,后悔吗?……哈哈哈哈……晚了。”
他拔出剑,“啧啧,瞧瞧这满地的符咒,这得用多少血啊,怪吓人的……把香留下吧,她这么想联系闻人说,就让她们好好说说话。”
大门再次哐啷关上。
孟常眼睛很酸,眨了好几下,试着唤了一声:“雇言。”
那边几乎没犹豫,“我在。”
孟常自顾自说,“如果今天是你在这里,我不会赌……不会来救你……我只会给你报仇……十倍,百倍……”
那边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惨烈悲悯,伴随着冷兵器毫不犹豫没入肉体的声音。
“我不是你。”
他说,“活着,自己报。”
他还说:“千山的人在找大夫,炼药人。”
香到了尽头,室内重新寂静下来。
孟常挣扎着爬起来,盘腿坐好。
不带半点犹豫的开始画符——引气符,她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马上画到雏形,比上次更加严重的头痛感袭来。
“绝境。”
“在危急关头下人的潜力很难说,万一成功了,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算不上绝境,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失败,成为傻子。
所以她可以忍。
继开颅的头痛之后是炙热的灵气涌入体内,那真的是炼狱,灵气跟滚油似的淌过每一个穴位,烫得人痛不欲生。
再之后,就是刀削,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刀凌迟。
然而她还在继续往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