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贵水(1/1)
往年就是过年时,也不可以这样倘开着吃肉,因此俞福明心虚了。
作为儿子在有肉吃时该给爹妈也送过去些的,可自个那时也只光顾说要请大女儿来吃饭的,虽说大女儿没有来,自个也忘了给爹妈送些过去。这6斤的肉如今也吃的没有剩下几块了,锅里面全是汤水,俞福明如今也没有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能僵坐在那里,满脸不知所措。
以前家中只须买上2两肉便觉的蛮多,俞福明从不知原来6斤肉也可以吃的那样快,单是他自个一个人便吃了2斤多。孙氏没有舍得吃,至多便吃了半碗,倒是2个女儿一人吃一大碗,连饭都不吃一口。
“咋了?没有话说?”朱氏那三双角眼阴森下:“好你个白眼儿狼,老娘在那吃糠咽菜的,你这儿却是好米大肉的。早知道你是这样个没有良心的,老娘最初将你生下来时便应该一把掐死你,省的老娘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没有讨好……”
朱氏指着俞福明的鼻子尖声骂起,骂的俞福明直不起腰来,低头脑袋万分地内疚,不知不觉的地便认为自个真的大不孝。
最后俞福明没有忍住,将灶房的钥匙交出:“娘亲,灶房中也没有不要的,大妮儿送来的些米面,家中如果困难了,你匀一点过去。前几日三妮儿带了几副猪内脏回,娘亲如果不嫌弃便拿上些……”
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钥匙便给朱氏狠狠地夺去,力气大的还在俞福明那满是茧的手上留下几道红痕子,惊的俞福明忙缩手。
拿钥匙的朱氏连看都懒的再看俞福明一眼,抓着钥匙便朝小灶房直冲去,将门打开。尽管早晨已看见,可如今看着朱氏还是瞪大了眼,即便自己家的那大灶房也没这样丰富,不管是米面还是肉这灶房中全都有,还有一篓非常水嫩的山菜,东西多可看上却是干净整洁。
朱氏先是一滞,眼里闪过一点嫉恨还有一点兴奋,直朝白面粉冲去。
家中种食粮都为大米,而大米通常比麦子还要贵些,因此家里的收成通常都拿去卖掉,只留下一小部份食用。换来的银钱则去买一些粗面回当食粮,并且这粗面都是挑的最差的,经常都是霉面。像这样的那样新鲜品质又那样好的白面粉,朱氏即便是在过年时都舍不得买上一小袋。
可分家,分明便应该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整日捱饿的人不仅可以日日填饱肚皮,并且吃的还是这样的上等的米面,这叫朱氏怎样可以咽的下这口气。
“搬了,一样也不准留!”朱氏恨声说。
曾氏看见这灶房也是瞪大了眼,见灶上有个锅掀开盖子一看,里边居然还有一锅汤,汤里面泡着几块肉。曾氏的口水立刻便流下,中午吃饭时她就没有捞着一起肉来吃,就吃了几口剩下的菜汤。虽说煮菜时有偷吃两口,可那哪里够她塞牙缝的,如今看见汤肉立刻便馋起。
汤肉已凉,曾氏却不在意,拿起放一旁的勺子便开始盛起。
才吃一口勺子便给夺去,朱氏一耳光打到曾氏的脑门上,骂说:“吃,就知道吃!赶快搬东西去,晚了如果没有搬上,老娘找你算帐!”
曾氏叭哒嘴,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就差那样一点便吃上肉了。
俞贵林虽说算不上是个好的,只是还是有那样点良心,问:“奶,咱们要不要给三叔他们留点?这如果全拿了,不大好?”
朱氏看着汤也是口水直流,可她不愿意吃冷的,正寻思着法子,听见俞贵林这样一说,立刻便骂起:“留啥留?就这样点玩意,给他们留我这老婆娘吃啥?少罗嗦,赶快搬,少一样我和你们算账,一帮净吃不做的懒货。”
俞贵林一听朱氏这样说,也不再说一些啥了,背起一袋粗米便出了门。
俞贵水见状也想去搬,可他搬搬这个,又推推那里,没有一样可以搬的动的,瞬时心里面急的不可以。忽然间不知想到了啥,从灶房里面跑出,冲俞福明的屋子钻进。
“水哥儿,你奶咋样?”没有再骂人?俞福明一见俞贵水立刻便问。
俞贵水轻蔑地瞄了眼俞福明,压根便懒的理会俞福明的话,2只眼看着那袋种子看,不知心里面在打着啥歪主意儿。
四妮儿一见俞贵水的目光便觉的不舒服,索性挡住了俞贵水的视线,背对着俞贵水继续看着盆子里面放着的稻种子,对外边发生一些啥,四妮儿好像也知道些。只是在她看来这一些稻种子该更重要,因此她要看好这袋稻种子。
俞贵水一见自个视线给挡住,瞬时就不愿意了,向前一把推开四妮儿:“你个赔钱货挡啥挡?这是啥东西?叫我瞧瞧!”说着便要抬手去抓。
四妮儿给推倒在地,连叫也没有叫一声,起身便一把推开要抓稻种子的俞贵水。
俞贵水见这个赔钱货居然敢推自个,瞬时便怒起,扑上抓住四妮儿的头发骑在四妮儿的身上便打四妮儿。四妮儿虽说呆,却也不是个认命捱打的,起先还回几下后,后来见自个打不过四妮儿索性就不打了,抱住俞贵水的一只手臂便狠狠地使劲咬下。
正换牙的牙并不牢固,才咬上俞贵水的手臂便给扯的掉了2只牙,血水从嘴里面哗了流出,看上非常吓人。俞贵水吃疼,又见给咬的地方全是血,当是自个受伤了,瞬时便惨叫起。
“呀,你个赔钱货居然敢将我咬出血了。”
四妮儿不吱声,倔犟地咬着,眼紧紧瞪着俞贵水。
俞贵水一个半大的小子力气也不小,可这样一会工夫的工夫他也没有可以把自个手臂拿回,并且他怕太使劲自个的手臂会流更多的血,吓的险些便哭起。
俞福明原本看见两小孩打架便闹心,这一听见俞贵水说自个给咬出血,俞福明赶忙叫起,拄着棍子向前:“四妮儿你这小孩咋还咬人呢?还不快点将你四堂哥给放开。”
四妮儿死活不松嘴,可仅剩的门牙不足以支撑,给俞贵水再度一扯,牙齿嘣一声又掉了2只,俞贵水才终究将自个的手臂要回,看着满是血的手臂,立刻便给了四妮儿一耳光,把四妮儿打的侧翻在地。
俞福明却没有去看四妮儿,而是抓起俞贵水的手臂,想看俞贵水有没给咬伤。
俞贵水丝毫不领情,使劲一把把俞福明推倒在地,而后把泡在盆子中的稻种子给捞了起背在背上,走时还踢了四妮儿一脚,才满脸恨恨离开。
而曾氏在俞贵水去了俞福明屋时,也背上那袋白面粉跟在俞贵林的背后走掉,俞贵水进灶房只看见自己奶不见娘和二哥也没有太在乎,得瑟地扬了扬背后重重的稻种子说:“奶,我先回去了!”
原本还想发脾气了朱氏见俞贵水也背上在大袋东西当然不再说一些啥,拿起灶房中放着的一个篓子,把缸里面剩下的猪内脏捞起来装着,提提唯有30斤不大重,又朝灶房中瞧了瞧,将那篓山菜也要来,和猪内脏装在一起,而后抱起那只装着汤的锅,快步朝家里走去。
看其走路的模样,丝毫不老,几十斤的东西拿着轻快的很。
等灶房中的人走干净后,村人们才跑到灶房里面看了看,这一看村人们全都直咋舌。孩子乘机也要偷点吃的,却发现灶房中虽说变的乱七八糟,吃的却半分没轻留下,个个不禁失望起。
“这朱氏还真是狠,可以吃的全都拿干净了,丝毫不剩。”
“担心啥,这会拿完,说不好等会人家大女儿又送来。”
“送来又拿了咋办?”
“可以咋办?谁叫这朱氏是人家俞福明的亲妈咧,还可以告自己亲妈不成?”
……
小孩们听见这议论声都聚在一堆叽中咕噜起,看着大人们的目光也变的怪怪的,叫这一些大人们看属属实是好奇,不免有人问起。
“你们这帮皮孩子在说点啥?”
有皮孩子说:“是不是当爹妈的全都会这样对儿子?养大以后就要紧着爹妈,如果没有了食粮饿死了也是活该?否则便要才生下来时便掐死。”
大人们:“……”
皮孩子再说:“我们中午时还见青义爷爷家宰鸡买肉,他家都可以吃上肉了,一定不穷是不是?可方才周奶哭穷了,说福明伯这是不孝敬。咱们便想知道啥叫孝敬,难不成是咱们自己不吃不吃,而后看着爹妈吃干饭又吃肉的?”
大人们:“你们这帮皮孩子上哪里听了这样多?”
皮孩子们瞬时起哄:“还用上哪里去吗?在这儿就可以听见了!”
皮孩子们不说大人们还没有觉的有啥,可是听皮孩子们这样一起哄,这一些大人们面色便变的不好看起了。如果皮孩子们全都认为当爹妈的全都这样对待小孩,个顶个不愿意长大,甚至于自己爹妈有仇,那还可以的了?
这帮皮孩子中没有自己小孩的村人明显也是有一些担心,只是也并没想太多,可是有自家小孩的脸色便变成了猪肝色。养儿就是为防老的,可当娘亲当作朱氏那种,估摸是个人全都不愿意当那朱氏的儿子。
自然,朱氏她自个的这几个儿子除外,到底都养了几10年了。
“瞎咧咧啥,赶快一边玩儿。”说话的皮孩子父亲听着自己子这样说话,心里面不是滋味儿,就要撵自家小孩出去玩,寻思着玩一会工夫便忘了这事儿。“一帮皮孩子,整日只会祸害人,啥也干不成。”
皮孩子们一哄而散,个个像撒鹰一般,叫嚷着往外边跑。
可贪玩的皮孩子们,不只是贪玩,还喜欢和小伙伴们分享秘密。于是这事一传十,最后整个村庄的小孩全都知道了。个个小孩全都心惊胆战,不想长大,甚至为以后不给虐待,有一些皮孩子竟然不愿吃饭宁愿饿死。
自然以上都是后话,如今暂且先不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