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鸡腿（1/1）

兰姝和众人被赶牲口一样，赶上了山。山底下有层层栅栏。上面都绑着的铁钉。众人被推搡着。推进了栅栏里，栅栏门一关。看守的大兵们手里拿着长矛，一脸怒目的看着大伙儿。送进来的大部分都病怏怏的。

有几个还没发病的人，跟看守的大兵嚷嚷起来。“我们没生病。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这山上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守的大兵根本不理，有一个壮汉仗着自己庄稼人身大力不亏，猛地向下冲。被大兵长茅一下子捅了心口，血花四溅，众人都看傻了。吓得也不敢闹了。兰姝抱着四小姐，王妈抱着五小姐。一起往山上走。小翠儿扶着夫人，一个伙计抱着大小姐。大家缓步朝山上走。到了山顶一看众人傻眼了。

山上搭了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下面躺的满满的都是人。还有几个人负责抬尸体。听说后山有个大坑。死了的人都扔进大坑里。现在已经填满了两个大坑。第三个大坑正在挖。众人上的山来。连个架子底下的位置都没有。只能席地而躺。每个人都面露菜色。兰姝真是怀疑这些人到底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大概都有吧。

兰姝，抱着四小姐。往棚子里钻。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空位。这个时候在，另外一个棚子里。有人在出卖，棚子里的位置。一两银子一天，100两银子可以买断。这个时候一个大汉，背着病怏怏的老娘走过来。直接把卖位置的人踹了一脚。然后把自己的老娘安置在这个位置上。大汉和卖位置的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站出来一个道人：“闹什么闹，都给我消停点儿，到这还闹，不想得到骷髅王菩萨的谅解了吧？”

道人刚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下。

夫人和大小姐。在家里几个伙计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位置。下面铺着破棉被。夫人和大小姐躺在上面。兰姝，实在找不到位置就，带着王妈在露天处找了个位置。

兰姝：“王妈，你先在这里站着位置。我去夫人处看看能不能给两个小姐安排到棚子里面。”

王妈：“我看夫人呐，不一定舍得给两位小姐位置。四姨娘尽管去问吧。老婆子在这占好位置。”兰姝，挤过了人群，来到了夫人面前。兰姝：“夫人，四小姐，五小姐还在外面露天处，您看这里能不能匀出个地方来？”兰姝，看着夫人旁边还有一点空位。

夫人：“四妹呀，我这里真的没有位置。大小姐睡觉不老实。就这一点儿空位还不够她翻个身的呢。”

兰姝，也很无奈。只好回到了外面露天处。兰姝，因为没有发病，要跟着大家干活儿。一起熬粥，大家派粥吃。看着那么大的锅，放那么少的米。兰姝，知道这些人是吃不饱的。米熬到一半，又在米里倒了很多米糠。仔细一闻，这米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熬好粥以后很多人都躺在原地，根本没有办法起身来吃粥。能来吃粥的人。都排着队。一碗接一碗的吃。王妈也不甘示弱。拿着碗了。终于排到他。给盛了半碗粥。王妈端着碗，一边吃着粥，一边重新排队。直到锅里粒米不剩。王妈已经排了三波，吃了三碗了。嘴里仍然絮絮叨叨：“这米太少了。怕是又要做个饿死鬼了。命苦啊！”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七八个大汉。抬着一大桶白米饭香喷喷的。还有一大桶的香鸡腿儿。把米饭和鸡腿儿往空档处一放。开始吆喝起来：“吃饭了，吃饭了，一碗大白米饭加一个大鸡腿儿，一两银子。”

这个时候，一些富贵人家的丫鬟仆人们纷纷拿着钱。来给主子买饭吃。穷人们只能在眼巴巴的看着。王妈：“老天爷，这是吃金子呢。这谁吃得起呀？”兰姝，看着四小姐，五小姐两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有心买点儿饭给他们吃，两个孩子水都喂不进去了，只能等死。

小翠儿走上前。买了三碗大白米饭和鸡腿儿。夫人和大小姐一人一碗，剩下那碗，兰姝琢磨着会不会是夫人买给自己的。事实证明兰姝想多了。那碗米饭，鸡腿，小翠儿直接自己吃了。

兰姝来到夫人面前的时候，只听小翠儿还在说着：“夫人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叫破财免灾。人要是死了，留下银子还有什么用？你看三姨娘。他那里的好东西可不少，死了一样没带走。小翠儿也病着呢，我要是不吃点米饭，鸡腿，哪有力气照顾你和大小姐呀？”

兰姝，看着小翠儿的样子也不像生病了。小翠把大小姐碗里的鸡腿放到自己碗里。

小翠：“大小姐，病的厉害。不能吃这些荤的。还是多吃米饭吧。”家里跟着出来的一些仆人伙计们，也都是自顾不暇。正在这个时候，大小姐伸出手来。说：“娘，我要吃鸡腿儿。”

小翠：“大小姐，你病的这么厉害，不能吃鸡腿。”

夫人：“小翠儿啊。你也说了，这回还不一定能不能活。大小姐要吃鸡腿儿，你就把鸡腿儿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