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贵妃想当帝后(28)(1/1)
看着站在朝堂之上毫不退缩的温润,宇文韬眼中划过一抹锋利的寒光。阳鱼玉佩就在自己手里,不管他们是打着怎样的主意,自己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他看向来福,来福会意,转身离开前厅。
“阳鱼玉佩自然还是在朕这里,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玩意儿,朕担心天天佩戴的话会加速它的损耗,所以就保存了起来。朕已吩咐来福去拿,稍后一验便知。”
温润丝毫不惧宇文韬那看死人一样的目光,拿着那串玉佩微笑着站在殿中。
前殿气氛紧张,这边来福急匆匆的跑到甘露宫。
“杂家奉陛下之命要见你们家娘娘,希望可以尽快通报一声。”
宫女领命进去,不一会儿,宫门微开,来福侧身进入,快步行走,进入殿中时见到了还在喝茶的向菀。
“娘娘,陛下现在在上朝,说是借那阳鱼玉佩有急用,让杂家来找娘娘使一使。”
向菀好容易早起一次,心情还不错,忽然听到来福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她连忙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出去:“那还劳烦公公给陛下送过去了。”
来福点点头,脚下生风,没用多长时间就跑到了前殿。
“陛下,玉佩。”来福有点老了,跑到这的时候还直喘粗气。
宇文韬接过,在手中把玩一圈,看向温润:“温家爱卿,这玉佩确确实实是在朕手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先不要着急,可否允许臣进一步查看?”温润笑着,“毕竟涉及到国之根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宇文韬听到这里,眉间狠狠一跳,他终于知道今日为什么温润突然想起来这块玉佩了:“温润!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怀疑朕......”
“陛下,还请一看。”温润态度坚决,“若是臣冤枉了您,您要如何处置,臣都毫无怨言。”
宇文韬冷笑一声。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这是他自己要跳进火坑的。
他当下也不再阻止,挥挥手,来福捧着那枚玉佩走到堂前,递给了温润。
温润开始仔细比对两块玉佩。不得不说当年谢崇找到的工匠真的是巧夺天工,在各方面都做的和那块原本的玉佩分毫不差,温润慢慢的摸了一遍,得出结论:“陛下,这两块玉佩确实不同。您的那块,鱼尾的鳞片上写的是‘奏云’,臣手里的这块上面写的是‘奉云’。”
宇文韬从小见过的宝物数不胜数,即使每天都佩戴着阳鱼玉佩,又何曾细细把玩?
怎会知道那玉佩上有什么不同?
他抿紧了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真正的阳鱼玉佩上应该写的是‘奉云’。”
“那你又如何得知,哪一块才是真正的阳鱼玉佩呢?你说上面写的是奉云,那就是吗?你又如何证明?”宇文韬抓住了盲点,冷静反问。
哪知道温润并没有慌张,而是微微一笑,揭下了身边之人头上的斗篷。
于是,那张与当今圣上一模一样的脸就进入了众位朝臣的视线。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谢崇和宇文韬,没有人知道目前这个是什么情况。
宇文韬心中已经是冰冷一片,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知道今天这场戏是为何而来。宇文恒已经不加掩饰,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亏他还以为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可以看牢,没想到现在这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狸猫换太子的招数!
“温润,你这是想做什么?找一个和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想要来取代朕吗?”宇文韬站起来厉声质问,天子发威,一时间除了谢崇,其余人全部跪拜,口中喊着“圣上息怒,三思三思”,低头叩首表示臣服。
可他又一次猜错了。温润还是笑着:“陛下何必激动?臣,并不是想要找人来取代您。这是谁,您难道不知道吗?”
宇文韬竟一时间有些犹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认下这个弟弟。可是刚刚开口已然失了先机,他只好一直装糊涂:“这是谁?朕不认识!”
“是吗?陛下难道不认得,这就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宇文恒殿下啊。”温润笑着,“您不是还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宫中,要他做您的替身,这些,我相信来福公公也都知道吧?”
来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闭口不言。
这态度分明是变相承认了温润所言之事,大臣们虽然都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想必脸色也都不会好到哪儿去。宇文韬一下子黑了脸,怒斥道:“来福,朕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你倒不必跪的如此之快!”
温润又接道:“来福是知进退的好奴才,不像某些人,只会做嘴上功夫,只会口花花。”
宇文韬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温润,注意你的言辞!朕好歹现在还是皇帝,你要赶朕下台,也要问问四方的诸侯同不同意!倘若日后他龙袍加身,没两日又被别人以清君侧的名义绞杀了,那可才真是一场笑话!”
温润今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口上哪里会留有余地:“是吗?原来陛下知道自己非君国正统,这是准备退位让贤了?”
“你!!”宇文韬袖子一甩,满脸怒容,“来人啊,把这个不识礼数的佞臣给朕拉出去斩首示众!!!”
温润慢悠悠的说道:“怎么,说不过便要使手段吗?十年前,你为了权势陷害宇文氏兄弟,宇文恒殿下因为意外没能前往,黑心肝的你就拿了宇文韬大殿下过去充数,亲手将他推入河中,如今拿着仿造的玉佩,坐在他的位置上,午夜梦回之时,你就没有一点点的不安吗?”
“朕......”宇文韬呆住了,他是坏人也就罢了,怎么在温润的描述当中,自己还是一个渴求皇位的外姓人?
“ 现在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把这个外姓人赶下王座。这天下,终究是宇文氏的天下!”温润的一番发言撼动了某些跪着的朝臣。有人直起身来,担忧询问:“可是小殿下毕竟是不祥之人......”
“胡闹!”温润斥声反驳,“国祚泯灭,现在你们还是按照十年前的那套无稽之谈来面对现实,这十年,你的学问都学到了狗肚子里面去吗?”
被斥责的大臣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十年前国家混乱,民风粗莽,很多人大字都不止一个,又怎么知道天灾并不是人祸引起的?只不过是有心之人用来谋权夺利的手段罢了。这几年兴办学堂,学界百家争鸣,如果十年前的事情放到现在,宇文恒未必不会有一线生机。
宇文恒眼神暗了下去。
宇文韬还在奋力挣扎:“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呢?你有什么证据?朕的阳鱼玉佩就不可能是被你们偷走了吗,怎么凭着一块玉佩就否定朕的身份?!”
“是吗?那陛下抄家、流放某些家族的时候,又是不是只凭着某些‘证据’呢?”温润从今天一开始就在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宇文韬被噎了一下,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