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碎银几两,守株待兔(1/1)
次日一早,刘备便集结了兵马,奉卢植之命前往颍川,溪云借口需要继续查阅有关张角妖术资料,独自留在卢植军中。
刘关张虽然奇怪大哥为何不和自己等人一同前去,但毕竟大哥也有正当理由,便不多过问。
卢植亲自出营相送,溪云在身后陪同,二人目送刘备离开。
卢植忧心道:“希望皇甫嵩将军那边一切顺利才好啊!我对付一个张角都如此吃力,颍川那边一次对上了张宝张梁两兄弟,着实为他们担忧啊!”
溪云轻笑,一脸轻松,卢植疑惑地看向他:“军师为何发笑啊?”
溪云拱手道:“先生不必担心,皇甫嵩将军在下不太了解,但朝廷派往颍川的另外一个将军,我可是太熟悉不过了,此人出马,黄巾军必然不是对手!”
“哦?”卢植一脸困惑道:“这朝廷有名的将军老夫都有所了解,此次派往颍川的中郎将,除了皇甫嵩将军,就只有朱俊将军了?朱俊,有如此大才?”
溪云知道卢植误会了,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朱俊将军虽贵为中郎将,与皇甫嵩将军一个左中郎将,一个右中郎将,闻名朝廷!
但是,恕在下直言,他们怕是都比不上我熟知的这位将军。”
卢植这下也好奇了,问道:“军师明示!”
溪云也不再卖关子了:“朝廷新授骑都尉——曹操!”
“曹操?”卢植思索片刻,倒是想起来了有这么一号人,其父曹嵩是四朝老太监曹腾的养子,曹腾死后,曹嵩继承了养父爵位,官至九卿,后来靠贿赂中官当上了太尉!只是,才当了一年,黄巾之乱就爆发了,他因此引咎辞职。
至于他那个儿子曹操嘛,只听说在朝堂人缘颇差,当官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在赴任的路上,就是在罢官的路上……
卢植哑然失笑,这样一个宦官之后,能有多大本事?这溪云军师怕是夸大其词了。卢植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也不反驳溪云。二人并肩返回。
将要分别回营之时,卢植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溪云问道:“对了!军师昨日晚宴上所说之事,可有眉目了?”
溪云胸有成竹道:“已经有线索了,下次开战之前,溪云必能摸清那张角妖术的门道,虽才疏学浅,不敢说能完全压制他的妖术,但与其抗衡一二还是没有问题的!”
卢植喜上眉梢,拍手道:“好!好!不愧是玄德如此推崇之人,军师真是见多识广啊!哨骑探报,张角军有所异动,怕是不日便要有大动作了,还请军师做好准备!”
溪云认真道:“在下必不负重托!”
卢植望着溪云远去的背影,暗暗点头。那张角妖术自己都闻所未闻,若是这溪云军师真能与其抗衡,那确实是位奇人啊,证明玄德所言非虚!
不过他说的那个曹操,恐怕难免是看走眼了……
广宗到颍川的官道上,刘关张三兄弟刚带着人马走出去不远,刘备便勒马示意停下,关羽不解问道:“二哥为何突然停下呀?”
刘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道:“大哥临行前给了我一个锦囊,说是让我离开广宗之后再打开,按锦囊中的指引行事!”
张飞一脸猴急,催促着刘备打开锦囊。三人打开一看,皆是看得一头雾水!
刘关张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锦囊中只有简单一行字:“颍川无碍,大军沿颍川至广宗必经之路设伏!”
刘备面带难色向关羽询问道:“云长,你怎么看?”
关羽面不改色,轻抚须髯,搂着张飞肩膀道:“四弟足智多谋,你问他吧!”
张飞人都傻了!我?你说我?我足智多谋?多个蛋啊!
看两兄弟半天也憋不出个屁,刘备叹息一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当即拍板,听大哥的,四千人马放弃去颍川助阵,改在颍川至广宗的必经之路上,沿线设伏!守株待兔!
不管怎么说,起码跟着大哥混到现在,他们还没阴沟里翻过船,虽然每次大哥办事都让让人匪夷所思,但哪次没成功呢?信大哥,得永生!阿门!
这边刘关张根据大哥的意思在路上设伏的功夫,卢植这边又有新动静了!
倒不是张角带兵来犯,张角被卢植大军堵着,还在原地老实趴窝呢!
刘关张前脚刚走,卢植大营就来了一个名叫吴根的朝廷使者,是朝廷派来的宦官!前来视察卢植前线的战况,然后回朝廷禀报!
一听是朝廷派来的人,卢植不敢怠慢,先是好吃好喝招待,好酒好肉接风洗尘,又是亲自带着宦官吴根视察军队,汇报战况!
见那家伙反应平淡,卢植以为他不信自己,愣是带上他去之前的战场遗址跑了一趟,那尸山血海的场面把这在宫廷待惯了的阉人吓得差点没夹住下三路……
回营途中,吴根面色铁青,恨恨地瞪着骑马在前的卢植,心里腹诽不止:奶奶的!咱家这下半身丢了命根子本来就把不住门,你这一吓差点给咱家尿吓出来!要不是咱家腿夹得紧,今天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你妈了个批的!该死的卢植!就该先噶你命根子!给咱家拿去泡酒喝!
一进大营,没等卢植开口,吴根就没好气地说道:“卢植!对待朝廷使者,你就是这个态度?”
卢植有些不解地问道:“公公来视察军情,卢植是给公公接风洗尘,军中战况没有半点隐瞒,口说无凭,我还带公公去了一趟战场呢,公公明鉴啊!”
吴根满是无语,这家伙也是官场老人了,怎么一点儿不上道呢?怪不得晋升得慢呢!活该!
吴根眼见他不上道,也没有和他打哑谜的耐心了,不耐烦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搓:“本宫为了您这差事,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劳损,大人不该表示表示?咱家好去补补身子啊!”
卢植强压心中怒火,他这才搞明白,大敌当前,这家伙居然还来前线敲诈起自己的钱财来了,这是要从军费里扣贿赂啊!这些阴阳怪气烂屁股!
但即便怒火中烧,卢植还是诚恳道:“战乱之年,税收不足,负担军费都还成问题,全军上下节衣缩食,勒着裤腰带打仗,军粮都紧缺了,在下实在拿不出钱财向公公表示啊!”
此话一出,吴根的阴阳脸马上就黑了,怒哼一声夺门就走,撂下一句狠话:“卢植!咱家回朝廷必然狠狠参你一本!”
卢植听在耳中,脸上杀意一闪而过,但半晌,又无奈地叹息。这朝廷使者杀不得啊,要是他在这出了事,不管是不是自己杀的,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啊!
“恐龙扛狼!”
桌案被踢翻在地,卢植一个人坐在地上生闷气!
“先生?”
溪云掀开帐幕一角,表情淡定地挤进身来。卢植抬头看了一眼,又郁闷地低下头去。
“我知道先生在烦什么,我是来替先生排忧解难的!事实上,您的烦恼,我已经替您除掉了!”
溪云晃着蒲扇,不疾不徐地说道。他之所以单独留下卢植营中,就是等着这时候呢,于公于私,他都得把卢植保下来!果然,和三国进程一致,卢植犯在这太监手上了。
卢植一惊,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双手猛地搭上溪云地肩膀,使劲一晃,焦急开口:“你把那吴根杀了?杀不得啊!你!哎呀!你糊涂啊!我好心收留你们,你怎么如此害我啊!”
溪云静默。
卢植撒开溪云,在帐中焦虑不安地徘徊了几回,猛地一转头,两步上前勾住溪云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处理干净了吗?杀手可是心腹之人?”
溪云这才一脸玩味地拿开卢植的手,开口道:“谁说我要杀吴根了?人家是朝廷亲派的无根之人,杀他不是引火上身吗?”
卢植这下傻眼了,不是杀他?那溪云这是?
溪云解释道:“先生是急糊涂了,那吴根不就是要好处吗?先生拿不出来,溪云这倒是有碎银几两,便先拿去给吴根使者应应急了,虽然不多,但买点虎鞭鹿鞭给他补补身子肯定是够了,足够让他闭嘴了!先生放心吧!”
卢植一脸复杂,各种情绪堵在心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他清楚那些阉宦的胃口多大,那就是个贪婪的无底洞!溪云说的轻松,但他那“碎银几两”,怕是有千金的分量啊!
溪云说到底,只是自己学生的军师罢了,就算他们是结义兄弟,但他能拿出如此代价替自己解围,实在是……
卢植看着面不改色一脸微笑的溪云,眼眶微红,一时哽咽竟是说不出话来,良久无言,只是朝溪云深深一拜,长久不起,溪云赶忙把人扶起……
直到溪云离开营帐,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什么话,但溪云脑海里那如清晨闹铃一般狂响的系统提示音,让他知道,自己这钱,花得值!乱世之中,真情无价啊……
次日清晨,溪云被脑海中又一阵嘈杂系统提示音叫醒,溪云一看,各种数值大小不同的名望在系统中一连串地狂飙!
他心里明白,成了!刘备他们几兄弟那边,自己猜对了!
他之所以给刘备那个锦囊,就是因为,如果历史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的话,那么曹操将会协助皇甫嵩他们在颍川大败张梁张宝统帅的黄巾军!
二人兵败后,必然会来投奔广宗的张角!他们一逃,就正好钻进了自己为他们设的埋伏圈!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刘备等人应该已经押着张梁张宝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哈哈哈哈!溪云仰天长笑,一推门,只见晴空如洗,万里无云!好啊!好天气啊!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哈哈哈!”
“好诗啊!”
溪云低头一看,正好撞见卢植急匆匆地跑过来,听见自己的诗,一脸赞叹!
溪云询问:“先生行色匆匆而来,不只是为了听在下吟两句歪诗吧?”
卢植点点头,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溪云!
溪云打开一看,是密探来信:
“张角清晨紧急整军,十余万黄巾军直奔我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