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顶不住哦(1/1)
沈知许撩开帘子,伸出半个脑袋好奇地向外面张望,烈日在发顶洒下一抹阳光,地上的雾气已然消散,树木愈发显得郁郁葱葱,林间的鸟鸣声从深谷中传来,婉转悦耳,分外动听。
这是哪儿啊?
沈知许脑中思绪乱飞,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有点子像凶案现场啊!
她缓缓转动脑袋,轻声说,
“正则,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摄政王:“……”
在外赶车的离渊咧开嘴笑了笑。
沈小姐可真是个活宝哎。
小半个时辰后,目的地到达。
摄政王率先下马,他伸出手去扶,沈知许顺势搭在上面,奋力一跃就落了地。
她抽回手,理了理衣裙,摄政王感受着手上逐渐消散的温度,心头莫名涌上失望。
沈知许入目即是一整个草原,数不清的马儿悠闲地吃着草。
“哇,好大的马场哦。”
“正则,这里都被你承包了吗?”
沈知许亮着星星眼,崇拜地说。
“嗯,这是季家名下的产业。”
摄政王淡淡说。
里头的小厮见到来人赶忙行礼,头也垂得低低地,
“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挥了挥手,带着沈知许越过那人径直走到一匹白马面前。
白马周身毛发色泽光亮,长长的鬃毛也披散着,身上不见一丝脏污。
摄政王摸了摸它的头,白马也乖巧地蹭了蹭,还顺从地闭上了眼。
“染染要不要试试?”
“我可以吗?”
沈知许试探性地触摸了下,见它未曾反抗,才大着胆子又抚了几下,她歪着头凑到它耳边轻声嘀咕着,
“你好乖哦,你叫什么名字啊?”
离渊嘶了一声,还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说踏雪脾气好,他当年照顾它的时候可没少被尥蹶子,那酸痛的感觉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它叫踏雪。”
“踏雪你好哦,我叫染染,我可以骑一下你吗。”
沈知许本来只是随意一问,谁知踏雪两只前蹄竟向前弯曲,身子也压低许多,她惊喜地说道,
“它这是在邀请我吗?”
“它很喜欢你,要不要上去感觉一下?”
沈知许获得摄政王肯定的眼神,她踩上马镫,颤颤巍巍地坐了上去,踏雪起身,摄政王牵着缰绳,慢慢地往前走着。
须臾之间,沈知许得了几分趣味,摄政王松开缰绳,踏雪带着她小跑起来,女子的裙摆翻飞在春风里,银铃般地笑声传遍了整个马场。
离渊也不自觉被这笑声感染,他悄悄瞧着自家主子,见他唇角弯起,眼睛顿感酸意。
他家主子多少年都不曾这么笑过了啊。
一圈过后,摄政王吹了个口哨,踏雪小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到了男子跟前。
“正则,我们现在去打大雁吗?”
“嗯。”
摄政王语罢,就翻身上马,他双腿一夹,身下的白马便嘶嘶而鸣,奔腾起来。
沈知许半眯着眼睛,耳边尽是风的呼啸声,她身子下意识地窝进男子怀里,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这才稍稍有了点安全感。
“抓好缰绳。”
沈知许手比脑子快,她呼吸一滞,紧紧抓住缰绳,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只听咻地一声,箭声划破长空。
咚的一声,一对大雁掉落在地,箭矢顶端的金色羽簇也在微微振颤。
沈知许瞧了瞧地上还在扑腾翅膀的两只大雁,小厮极有眼力劲地小跑了过去,将其腿脚绑好,
“摄政王射艺可真是高超,这大雁只是伤了腿脚,奴才养两日便能活蹦乱跳,到时候便送到您府上去。”
许是在马上颠簸地厉害,沈知许只感觉胃里翻涌的厉害,她露出一双水雾雾的眼睛,她拉拉男子的衣袖,
“我们回去吧。”
摄政王微微俯身才得以听清她细小微弱的声音,他勒马转身,
“不舒服?”
“嗯,肚子难受。”
沈知许腹部一抽一抽地,传来阵阵的不适感,她微微缩起身子,竟一下子变得病恹恹起来。
摄政王下了马,沈知许也张开双臂,
“抱。”
她实在是难受的紧,小脸苍白,顾不了许多,也不惧别人看到,全当是破罐子破摔了。
摄政王漆黑的眼底染上了些许情绪的变化,沈知许有些支撑不住,她身体向前一倾,便牢牢地砸进了摄政王怀里,沈知许也不客气,他们也算过了明路,肆无忌惮地在男人怀里挑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摄政王见往日鲜活的小人儿乍然变得如此毫无生气,脚下的步伐加快。
幸好香薷今日跟着来了,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香薷替她把了脉,良久才说,
“主子,沈小姐许是积食。”
沈知许:……
就一点面子都不给留的呗。
随后香薷从随身携带的药罐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沈知许嘴里,她砸了砸嘴,酸酸甜甜的。
还怪好吃的嘞。
“还有吗?”
沈知许眨了眨眼。
香薷闻声,收起药罐的手一顿,
“沈小姐,这药不宜食用过多。”
“若您喜欢这味道,可试试我这几日做的酸梅果子糖。”
“可以吗?”
沈知许失落的表情立马被喜色取代,像极了香薷从前养的那只白猫。
香薷眉眼含笑,她从包里掏出那罐子糖递给沈知许。
沈知许:“谢谢你哦。”
香薷心中惊奇,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知许娇娇小小的身子此刻正懒洋洋地窝在高大威武的男子怀里,她修长的脖颈微扬着,显露出流畅的曲线,生了病的嗓音里带着点撒娇。
再看他家主子一只手正体贴地替怀里的姑娘揉捏着肚子,虽看似温柔,可香薷还是感觉出她家主子若有似无的占有欲。
香薷募地对上摄政王略带警告的眼神,她低下头撩开车帘退了出去。
“正则,你要不要尝一颗?”
沈知许拿起一颗喂到他唇边,摄政王轻启朱唇,漫不经心地将糖含进嘴里,温热的舌头无意间碰到女子的手指。
沈知许似被烫到,飞快地收回,顺便还在摄政王的外袍上蹭了一下他遗留下的口水。
摄政王怎么突然变得妖里妖气的。
顶不住哦。
马车徐徐向前赶着,沈知许打了个哈欠,竟睡了过去,摄政王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自己竟也犯起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