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 章(补了2000字) 那这皇位继承给谁啊?(1/1)
那厢,沈知许与夏诗阮几人见过以后,便直接打道回京了。
沈知许白日里犯困地不行,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梓临也略微会一点儿医术,他观察王妃近几日的情况,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王妃莫不是怀孕了吧?!
是以,梓临思索一二,还是上前壮着胆子敲了敲车门,一双大手掀开帘子一角,梓临抬眸去看,便见一双幽深如水潭的黑眸望着他。
下一瞬,男人旁边伸出一截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不知里面的女子对男人做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动作,只听季容与闷哼了一声。
梓临慌乱地低下头,顺便将车帘一齐放下了。
季容与捉住女人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小手,沈知许在梦中不满地哼了几声,脑袋埋进男人的颈窝处,又因为靠的太近,嘴唇也不小心蹭到他的喉结。
季容与蜷了蜷指尖,借此克制住自己心中因女人细小动作而翻涌起来的情绪。
梓临从来都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冒然上前来打扰,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他汇报,遂季容与压低声音问道,
“何事?”
梓临也同样放轻了声音回道,
“王妃近日总是困乏无力,因而属下猜测王妃兴许是有孕了。”
季容与滞了片刻,才淡淡开口,
“不会。”
至于为什么不会,季容与并未解释,梓临对于洞察人心一事向来是胸有成竹,可这回倒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会如此肯定王妃无孕了。
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像他虽没成过婚,可也知道传宗接代对于男子是多么重要之事。
寻常儿郎听见自家夫人或是有孕的消息,还不得高高兴兴地找不着东南西北,但换了他家主子,怎么竟然如此肯定王妃不可能有孕?
忽地,梓临脑中蹦出来一个惊涛骇浪的可能。
自家主子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吧!
梓临眼皮重重一跳,他感觉自己已然窥到了真相。
看来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竟连主子多年隐瞒之事都叫他一下子猜中。
两人说了三两句话,声音又压的极低,但沈知许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季容与注意到她略带僵硬的脖颈,随即将手伸向女子背后,落在她易折的后颈上,细细地捏了起来,
“吵醒你了?”
沈知许眯着眼享受,
“腹中饥饿,本也是该醒了的。”
季容与拿出一块荷花酥递到她嘴边,沈知许也不把他当外人,张嘴就咬了下去,男人对她伺候地极为体贴,又是端水又是喂糕点的,沈知许也很是受用。
季容与注意到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只觉得小妻子可爱地紧,唇边登时也就绽出他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笑意。
普天之下,放眼望去,谁敢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接受摄政王的亲手投喂呢?
沈知许就敢。
她不但敢,还会变本加厉地敢。
沈知许身下垫了好几层软垫,可坐的时间长了,屁股还是麻麻地,不舒服地厉害,她瞄到旁边端坐着的男人,眼睛立马就放光了。
这不有个现成的人形抱枕吗?
沈知许转了转眼珠,揪着男人的衣袖,将屁股慢慢挪到了他的大腿上,
“陆时尘没了,这皇位不就是太子的了吗?”
传闻里太子的风评可比二皇子好不到哪去啊,他们俩半斤八两。
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还为这皇位争地头破血流,当真值得吗?
季容与抚过她柔顺的长发,
“太子死了。”
沈知许:……
这就嘎了?
那这皇位继承给谁啊?
男人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叫沈知许几乎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话。
“那晟帝还有什么旁的私生子不?”
时至今日,季容与对于她脑中的奇思妙想也已经免疫了,仿佛她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都能让人接受得了。
“没有。”
“但晟帝不会知道陆时尘的死讯。”
沈知许转动了一下她多日不用已经生锈的脑子,她砸了下拳头,恍然大悟道,
“陆时尘此次来江州是背着人的,所以大夏朝现在还有一个陆时尘对吧。”
见季容与点了点头,沈知许不禁暗暗咋舌。
陆时尘这次可算是玩脱了,筹谋算计多年,到最后皇位竟落进一个血缘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手里。
这不妥妥的就是现实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但在这处境之下,他们面临的又生出另一个新问题了。
偷梁换柱是成了。
但那根柱子是个根正苗红的好东西吗?
沈知许仰着头看向男人,季容与一下子就懂了她未开口说出的问题,
“此人是香薷的弟弟,身为忠臣后代,可用。”
这话信息量太大,沈知许一时没琢磨出来其中暗含的深意,她歪了歪头,等着男人继续回答。
季容与细细道来,沈知许没成想这里面还有一出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她心中万分感慨。
在这封建王朝,大多都是身不由己,许多人连好好活着都是奢望。
真是可悲可叹。
人心易变,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是这个道理,更遑论是登上那位置以后的人呢?
不过接下来这事结果如何,沈知许相信季容与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且她手也伸不到那么长去,是以沈知许吃完瓜后,也只是浅浅想了一下,便直接扔到九霄云外后去了。
人活在世上本就烦扰甚多,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
沈知许已经有些记不清香薷的样子了,但女子温温柔柔的语调却似昨天一般萦绕在她耳畔,
“香薷还会回来吗?”
季容与顿了顿,对她说道,
“或许会吧。”
沈知许默不作声,一时心疼起这个身世坎坷的女子了。
香薷并没有因为仇恨就愤世嫉俗,也没有因为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一同撕碎的扭曲想法。
相反,她专心研究医术,遇到拿不出钱也吃不起药的老弱妇孺都会帮上一把。
这等会以德报怨的好女子,应该幸福美满地度过接下来的后半生。
而不是葬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
摄政王府的马车缓缓行至门口,季管家早就领着一行人在门口等候了,见两人下了车,季管家终日绷着的心总算是松弛下来,他笑呵呵地迎了过去,
“早已在府中备好接风洗尘之宴,就等着摄政王和王妃归来啦。”
尽管摄政王声名在外,可终归是血肉之躯,在他走的这几日,季管家是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如今看摄政王完好无损地回来,那口气终于是松了下来。
摄政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可沈知许却从中听出来一丝亲切之感,季管家亦然。
是以,季管家脸上的笑容放的更大了,眼角的皱纹都叠在了一起,
“今日两位主子可要好生清洗一番,别叫外面的晦气沾在了身上。”
沈知许瞅着门口守卫提着的两挂红鞭炮,登时是觉得季管家这人有意思极了,她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眼睛,嗓音甜软,
“劳管家费心了。”
季管家摆了摆手,
“本就是分内之事,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一通,引得街上众人都驻足观看,百姓们闻着八卦的味道,很快就围作一团,但因着门口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守卫,故而也不敢上前去仔细查看
“这摄政王不是刚娶妻没多久吗?”
“就是说啊,难不成是又纳了一房小妾?”
“我就说嘛,王妃虽然年轻貌美,可那小身子骨哪满足得了血气方刚的摄政王呢。”
“这不,刚嫁进来不到两月,摄政王就喜新厌旧了呗。”
“我曾有幸见过王妃真容,是个顶个的漂亮,就是看起来就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恐怕子嗣艰难啊。”
……
虽说这些婆子们离着大门口有三五米之远,可在摄政王府当值的守卫也是训练有素的人物,故而她们在那说的一些闲言碎语都无一遗漏地钻进了守卫耳朵里。
今日在门口站岗的守卫又恰好是之前受了沈知许恩惠的两人,听到这一群婆子在这儿大放厥词,当即就怒从心头起。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大摇大摆地向着她们走去,许是说的太入迷,那群婆子们竟未曾发现身后有人靠近。
“你们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嚼摄政王府的舌头根,是不想活了吗?”
守卫一左一右,身穿盔甲,面如煞神,腰间佩着能将她们一起剁成肉糜的刀剑。
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马就吓得不敢说话,面上呈现出既惊愕又畏惧的神色,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生怕惹怒了他们。
守卫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冷哼,
“王妃人美心善,势必不会同你们计较,但我们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可不会管那么许多。”
话这么说,可守卫们也是遵纪守法之人,断然不会对她们做出出格的事情,不过是恐吓一番罢了。
“且今日府里不曾纳妾,而是有了大喜事,这才放了鞭炮庆祝一下。”
婆子们早就被吓得不敢做声,只是耷拉着脑袋听训,但听到大喜事三个字时,耳朵还是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能值得放一挂鞭炮?
莫不是……
王妃怀孕了吧!!!
垂着头的婆子们眼珠子提溜提溜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侍卫们吓唬了一通,便转身回去接着当门神。
但王妃怀孕这个消息在悄无声息中不胫而走。
————
彼时沈知许被季容与扛在肩上正往温泉池子里走去。
沈知许脑袋朝下,她恨恨地掐了一把男人的翘臀,又叹了口气,
“管家嘱咐我们清洗一番,可不是叫你白日宣淫的!”
季容与往上颠了颠她,
“别乱动。”
明明隔着一层衣衫,沈知许却能感觉到男人宽大手掌下传递过来的温度。
滚烫又危险……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大着胆子拧住男人的耳朵,脑袋凑过去,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洗的。”
季容与抱着她的手臂顿时收紧了些,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只不过下一瞬,沈知许便被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地上,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肋叉骨,控诉道,
“这么大一个男人,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季容与倏地伸手将她扣在怀里,按住她的后颈便重重吻了上去。
沈知许推了推他,可男人就像一堵墙似的,任她如何用力,也推不动,她只得趁着空隙囫囵出几个字来,
“你……弄得我……嘴巴……好痛……”
谁知季容与不但没手下留情,反而是更加卖力了。
沈知许:……
得,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脱了。
于是她放软了身子去配合一二,季容与怔了一下,转而用更猛烈的力度去证明什么。
衣物不知何时就被褪去,池子中的水花也胡乱飞溅,屏风后,只依稀可见两个难舍难分的身影。
沈知许感觉季容与如同烙大饼似的,将她翻来覆去弄了个遍。
大饼出锅只需要五分钟。
而她则需要一个时辰。
还不如做个大饼呢!
沈知许被捞出温泉池子时,身子已经酸软地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皮肤,感觉都泡皱了。
她气鼓鼓地拽了下男人里衣的脖领子,季容与不设防,身子向前倾了过去,
“还不满足?”
沈知许踹了他一脚,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男人,她掰着手指头说道,
“这样下去,身子迟早得亏虚,到时候看你如何还能行这等……”
季容与长臂一伸,就把她搂入怀里,
“染染想用些吃食吗?”
被这么一说,困意突然给了沈知许重重一圈,她伸手撑了撑眼皮,这才神情恹恹地说道,
“太困了,先让我睡会儿。”
说罢,沈知许就进入了梦乡,季容与抚了抚女人的长发,也一齐闭上了眼睛。
两人依偎在一起入眠,彼此的脸上都带着一路奔波的疲怠。
院外的丫鬟婆子们按着吩咐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