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眼睛很漂亮（1/1）
“您好，这里是妖妖灵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
“警察同志，有……有人撞门……他还对我笑……”
“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幸福家园小区一号楼302……不，不要，我，救命！救我，快救我……”
“他在撞门……他要进来了……他……砰——”
随着一声暴力的碰撞声，通话戛然而止。
徒留下警务中心里，几个执勤人员呆滞、无措、害怕的各异神色。
全程听完详情的队长沈洁，当机立断地下令：
“小李，小王，幸福家园一号楼302！”
“通知其他执勤人员，立刻出勤！”
“咱们先赶过去！小彩，你去尝试回拨，有情况通知我们！”
“是！”
随着沈洁的指令发出，夜间的警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
“砰砰砰！砰！砰！砰——”
猛烈的撞门声从楼上传来，将睡梦中的旭昇吵醒。
“唔～呵！”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旭昇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动静的？迁坟呢？有没有点素质……”
“砰——吱嘎”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紧跟着是门栓被暴力拆解的吱扭声。
“什么情况？”
“啊——”
深夜里，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
旭昇家里的声控灯在一瞬间全部亮起，仿佛在膜拜他们的高音之王。
“家，家暴？”
这是旭昇听到楼上声音的第一反应。
他依稀记得，三个月前，楼上的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妇。
不过如果是家暴的话，他还是不要参与人家的家事了。
他现在要稳重！
想到这里，旭昇看了眼手机——23：16。
一个对于正常年轻人而言，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拜楼上邻居所赐，将他在这个时间唤醒。可惜，他不是正常人，夜生活很单调——
“那就奖励一下自己吧！”
说着，旭昇走进客厅，拿了桶泡面，准备奖励自己一下。
“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了两声撞击。
就像顽皮儿童手中的皮球，掉在地上一路滚到门边撞击的那种声音。
旭昇关掉热水机，轻声走到门边，小心地将眼睛对准猫眼——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哦～原来什么也没有。”
猫眼外的楼道一片漆黑，与屋内的光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旭昇回到厨房，端起热腾腾的泡面，再次走进客厅。
手里搅拌泡面的动作一顿。
同样是声控灯，为什么他家里的装饰灯还亮着，而楼道却是一片漆黑？
他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楼道里的灯与他家的灯一亮，明亮的时间都是3分钟。
刚才那声尖叫，能跨着楼层使他家的声控灯亮起，没道理楼道里的灯不亮。
既然他家的灯还没灭，那楼道里的灯理应也还亮着才对。
可是刚才，他看的时候，外面是一片漆黑，浓雾包裹下最沉重的黑！
“有意思，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旭昇放下手中的泡面，抚平咧到耳根的笑脸。再次聂声聂脚地走到门前，窥探——
雾蒙蒙的黑暗中，只能勉强辨清台阶，扶手，以及对门。
无声，也无光。
沉寂的黑暗中，不知隐藏着何等危险，要将误闯误入的旅人吞噬。
“呼～”
啪！
旭昇白嫩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只见他双手揉搓着脸颊，一边控制着心脏放缓，一边小声嘀咕：
“好奇心害死猫！才出来多久？又想进去了？”
“万一人家真是家暴怎么办？万一是什么仙人跳新姿势怎么办？万一这次没人捞……念诵我们的口号：冷静，克制，不惹麻烦，不管闲事！”
旭昇揉搓完脸颊，再次走回茶几。端起上面泡面，美滋滋的夜生活——开始！
好奇心害死猫。
只要他不出去，麻烦，就找不上他！
……
“滴呜！滴呜！滴呜！”
很快，警笛声就在幸福家园小区里响起。
但奇怪的是，面对聒噪的警笛声，小区里居然没有人好奇，也没有人开灯观察。
总共四栋大楼，只有孤零零几户亮着明灯 其余全部沉浸在黑暗中。
“这个小区……上户率那么低吗？”
看着眼前不合常理的一幕，沈洁疑惑地看向小李。
“嗯，确实不高。资料表那边显示，这个小区的上户率只有一半。”
“一半？”沈洁看了眼黑暗中孤零零的几盏灯火，不禁有些无语，“一楼一户还差不多。”
“小彩那边回拨的情况怎么样？”
“小彩说电话一直无人接通。”
沈洁一边走进楼道，一边询问道：“那一号楼302室的住户情况呢？”
“住户林先生，曾经是某企业高管，因为PC被抓，现处于无业游民状态。最近还有几个关于他偷窥的举报电话……”
“啧～偷窥！”沈洁不屑地喷了下鼻子，随即又有些皱眉，“这小区连个声控灯都没有，难怪上户率那么低。”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二楼。
继续向上走的时候，沈洁特意看了一眼201室的房门。
如果没记错的话，孤零零的几盏灯光里，就有这一户。
“这是……”
刚到三楼，三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302室的防盗门虚掩着，金属的外壳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凹陷。
在屋内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还能看到门口附近是一摊黑红色的污水。
本就静悄悄的走廊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沉寂，黑暗中能听到两道吞咽的声音，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沈洁默默掏出了配枪，轻声小步上前，用枪口拨开了大门。
“吱嘎——”
忍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沈洁一脚踹开了大门。
三人迅速冲进了室内。
“妖妖灵！立刻停下你的犯罪……”
空荡荡的客厅，让沈洁喝出的话语为之一顿。
褶皱凹陷的沙发，还在冒热气的泡面，无声却未关的电视……就像主人尚在，只是临时偶有急事。
但是地上黑红的脚印，无疑打破了这个幻想。
脚印很纷乱，一头延伸向厕所，另一头延伸向卧室。
“小李，小王，你们去厕所，我去卧室！”说着，沈洁率先朝脚印更多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实木门与防盗门一样，也是虚掩着。只不过金属的凹陷，在这里就变成了巨大的坑洞。
透过坑洞，还能看到一些木屑漂在黑红的液体上。
沈洁越加确信，这不是一件正常的案件。
正常人体内的血液，根本不可能在地上形成这么多的血水。
一念及此，沈洁迅速换下枪里弹夹。然后从虚空中抽出一份泛着蓝光，冒着冷气的弹夹，塞进手枪里。
深吸一口气，借着强化过的力量，沈洁一脚踹开木门。
木屑纷飞间，沈洁举枪对准了屋内的那个黑影：“一切都结束了，厉鬼！”
人死含冤，能伤人魂，使人憔悴者为冤魂；人死含愤，能伤人身，使人流血者为厉鬼。
眼前这个背对她的灰黑皮肤，手上沾满血迹的男子，明显就是一个厉鬼！
面对沈洁的枪口，厉鬼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用那双湿漉漉的双手，在两个同样湿漉漉的洞里掏着，嘴中还念念有词：
“让你偷看……让你偷看……你还我老婆……”
嘭——
一声枪响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厉鬼的左肩爆炸出一个黑色的坑洞，蓝色的冰纹沿着坑洞像四周扩散，最终结成一朵绚丽的冰花。
沈洁呼出一口气，正要继续射击。
就见厉鬼像没有痛觉一样，缓缓转过身。两颗血糊糊的眼球，静静待在空洞的眼窝中。放大的瞳孔，无声地盯着她。
等它完全转过身，左肩的坑洞居然已经回复原样。
绚丽的冰花也掉进血泊，被黑红的血水滋润。
嘭！嘭！嘭——
遍布整个卧室的血水突兀地汇聚到一起，在厉鬼的身前组成一道血墙。
蓝色的子弹装在墙上，变成一道道装饰的冰花。
“这怎么……”
不等沈洁惊讶，静止血墙再化滔天血浪，将她直接扑倒。
后背猛烈地撞击墙壁，令沈洁眼前一黑，嘴中吐出一口血水。
她感觉刚才那一下，她的内脏可能有些破裂！
“老婆……我找到你了，老婆……不要再离开我了……”厉鬼一边嘴中念着莫名的话，一边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惨兮兮的笑容朝着沈洁走来，“我也有眼睛了……我也能看见你了…你再也不可能离开我了！”
鲜红的右手触及沈洁右脸，在白嫩的脸蛋上留下红色的手印。
嘭——
巨大的力道迫使厉鬼的右手远离了沈洁的脸蛋，小李和小王喘着粗气，瞪大双眸，一脸惊恐地看着灰黑厉鬼。
“离沈姐远点！”
“举起手来，立刻！马上！”
厉鬼的嘴角咧得更开了，看向两人的死寂眸子里，也出现了人性化的讥讽：
“是这样，举起手吗？”
厉鬼的双手缓缓高举。
在两人逐渐放松的时候，突然将手中的那枚弹头朝小李扔去！
啪——
一朵血花从小李的右眼绽放。
“我最讨厌眼睛比我好看的人了！”
厉鬼手上的血浆缓缓流动，一如它的心情，激动不已。
“小李！”X2
沈洁一回过神，就看到这一幕，立刻悲愤地叫出声。
“小王，快走！”
目睹好友惨死身前，小王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啊——你该死！”
“嘭！嘭！嘭！嘭……咔擦！”
弹夹在一瞬间就被清空，小王却还在扣动扳机。
“无用！”
厉鬼轻轻挥动右手，身前的血浪就卷着弹头，朝着小王砸去。
砰——
小王的尸体靠在墙上，无力地滑落在地。
同时，厉鬼的左手挥舞起身后的血浪，组成一道新的血墙，挡下了沈洁射来的特殊子弹。
“可恶！”
看着同样被清空的弹夹，沈洁恨恨地骂了一声。
这一次因为她的失误，害死了小李和小王，也害死了她自己。
厉鬼踏过血泊缓缓走到沈洁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也是玩家吧？”
“什么！”沈洁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厉鬼，“你……”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