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愁云（1/1）

朝阳的金光洋洋洒洒，散落在海港镇内，每一处允许光停留的地方。

这座突然安静的城市，让许多鸟类得以从噪音中解放，它们回到了不独属于人类的土地上，落的到处都是。

最多的是八哥和鸽子，最近经常能在沥青道路上，瞧见体型稍小些的八哥，拍打着翅膀，将比它体型还大的鸽子给摁在地上摩擦。

没错，就是摁在地上摩擦。

我踩着刹车，将车停在路中间，拿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着只正用爪子抓住鸽子脑袋，将它的头按在粗糙的沥青路面上摩擦的八哥......

“牛批！”

以前我也见过八哥打鸽子，但第一次见打的这么狂野的......

录完视频后，我收起手机，对着它们闪了闪远光灯。

那只八哥，扭头看向我的车，又抬头看向驾驶位的我。

不知是不是眼花，我看见，它好像很人性化的，白了我一眼。

然后松开爪子，任由那只鸽子扑腾着翅膀慌忙飞走，随后，八哥在马路上蹦跳着，向着一群聚在人行道上的鸟群而去......

我挠了挠头，感觉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索性也不再去想。

看了看四周，街边依旧是店铺门面全部关闭，也没有行人，全部都在居家隔离。

由于封区封路，除了特种车辆和极少数发了通行证的工作用私家车外，道路上也不会有别的社会车辆。

我瞥了眼油表，决定先去加个油。

轻踩刹车，沿着空旷的沥青道路继续向前......

......

各个大路口都被临时设立的铁丝网拦着，只留有一个两旁停着车，周边站着工作人员的小口子，来作为检查点。

不过这几天下来，与他们都已相熟......

我穿着工作服，降下车窗，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瞧见是我，也都不看通行证，便直接放行......

不一会儿，就到了方圆十几公里内唯一还开着的加油站。

“95，加满。”

我按了下解锁油箱盖的按钮，又将油卡递给了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后，就靠着椅背，看起了“薇信”群消息......

“丧尸...什么鬼......”

看着老蒋发在工作群里的视频，我半信半疑。

不止是我，中队的大部分人也都是意见参半，在私聊群里讨论着。

大部分队员，起初认为可能是在拍电影，搞综艺，但后来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现在是特殊时间段，不可能允许在方仓医院这种地方搞娱乐活动，就算是明星也得乖乖隔离。

也有的认为是某种会传染的疾病，感染者会精神异常，且感知不到疼痛。

但也马上就被否决，视频里有不少“人”肠穿肚烂，还有些“人”胸膛的皮肉都烂没，能清晰看到那被断掉的肋骨包围下，那颗不在跳动的心脏......

“丧尸......”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没有人怀疑视频的真实性，不会有人在工作群开这种无聊玩笑，而且从中队开车到观海路方仓医院也不远，十分钟不到就能去验证真伪。

我起初觉得没什么，还能平静且理性得思考。

但越是细想，越是觉得背脊发寒。

如果真的爆发像科幻电影里的那种丧尸。

先不说自己。

父母怎么办？家里老人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不对，女朋友都没哪来的老婆孩子......

“请问...您不舒服吗？”

清脆的嗓音，打断了我繁杂的思绪。

我偏头看去，是加油站的小妹，手中拿着我的油卡和收据。

“没事...没事。”

我接过油卡和收据后，对她笑了笑，“早些回去吧，外边要不太平了。”

“...啊？什么？”

加油小妹愣了愣，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没多说，现在也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家里打电话。

于是立即重新发动车辆，离开了这里......